盛家千金的生日宴,宾客如云。
幸好闹事的地方只不过是在小客厅里头,人不是很多,但是来来往往的,都能看到。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议论纷纷,但是看那眼神,心里头肯定都在犯嘀咕。白沐夏看了几眼,心里也很不好受。
当初准备去郁家的时候,盛轻鸢是很高兴的。那种欢愉,可不是装出来的,现在仿佛是死了心,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狠。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好像是要自断退路。
好脾气的郁元青此时此刻也涨红了面皮,他的确是十分中意这位盛家姑娘,可要是对方当着众人的面侮辱他的亲奶奶,肯定也是受不住的。
“换个地方说话吧?”白沐夏凑过去,扯了扯盛轻鸢的衣裳:“这里人太多了。”
“我就是要在人多的地方说话!”盛轻鸢冷喝一声,彻底把一大群人给招过来了:“我这个人,一向记仇,我可没有沐夏姐那么宽容大度。谁敢侮辱我,谁敢瞧不起我们盛家,那么对不起,必定是我一生之敌。”
“之前的确是我们郁家的不对,可是现在,我们也都知错了,你看,我们这不是登门道歉来了吗?”郁母最怕自家儿子伤心,这些日子也看穿了郁元青的心思,自然盼着他千好万好,最好把盛轻鸢给娶回家去。
老太君也不吱声,任由众人把她簇拥在中间,不声不响的。
“伯母,我对你们可没有任何怨言。”盛轻鸢身着华服,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立在大家中央:“我只是看不惯老太君的做法,她保留着自己古老的思想,对别人的家庭指指点点的。骂我还不够,还要辱骂沐夏姐。怎么?在外头的舆论是说老太君道歉是被沐夏姐逼迫的,其实不是。这位老太君就是一个势利眼,她知道袁家不好惹,所以才答应去道歉的!”
大家心里都有数,只不过被盛轻鸢这么坦坦荡荡地说出来,一个个的都觉得有些恍然。
不敢议论,更不敢有什么大表情。郁元青听不下去了,拉住了盛轻鸢的手:“小鸢,我奶奶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已经登门道歉了。”
“所以呢?我就要感恩戴德了?”盛轻鸢冷哼一声,压根不把郁元青放在眼里:“我知道你孝顺,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有人说你奶奶哪里哪里不好,可惜,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你怎么想我都好,我无所谓的。”
“小鸢!”郁元青红着眼睛,拉着盛轻鸢死活不撒手:“难道,我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当初我们也相处的很好,也很快乐。”
“我真同情你,有这样一个奶奶。”
“算了。”眼瞅着他们都要吵起来了,白沐夏赶忙挡在了他们二人中间,也有些心惊胆战:“都少说一句吧,元青,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沐夏说得对。”郁韵流也看得有些咋舌,本来是好事儿,抱着美好的愿望来的,结果闹到了这份上。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郁元青沉默半晌,忽而笑了:“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脆弱。算了,我们郁家对不住你们盛家,今天的确是来道歉的,要是你们这么不领情,我们就走。但是你要想好了,只要我今天一走,以后我们站
就彻底完了。”
“随便你。”盛轻鸢迈着高傲的步伐,越过众人,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啊?白沐夏心口发颤,转过身子看着郁元青:“你也知道小鸢的脾气,现在还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
“嫂子,我今天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做过激行为的。”郁元青苦涩笑笑,眉眼之中又带着几分冷凝:“既然她都那么说了,我继续纠缠,也实在是很没意思。我想好了,我跟她,也就到此为止了。”
郁家的人,陆陆续续全走光了,只剩下郁韵流还有郁母。
她们二位高雅开明,谈吐也十分温柔,盛母倒是很愿意跟她们说话。
白沐夏放心不下盛轻鸢,赶忙追过去看。
后花园里头的流水席一早就摆起来了,白沐夏没找到盛轻鸢,倒是碰到了盛轻钧。
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刚回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听到郁家的人来了又走,自家妹妹当众伤人自尊,让郁家下不来台,他都快急死了。
看到白沐夏,他微微一愣,随后又接着笑了:“白编剧。”
“盛总裁,你看到小鸢了吗?”白沐夏知道人多嘴杂,也不愿意跟盛轻钧有过多接触,往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一步。
“我也正在找她呢!这丫头被惯坏了,无法无天。”
郁家的人能登门道歉,已然不是什么容易事儿了,结果这丫头可好,不遗余力,毁掉一切。
且不说她自己跟郁元青之间的姻缘了,这样一闹,他们两家彻底成仇家了。
“小鸢性格刚烈,眼睛里面本来就揉不得沙子的,能有这样的举动,其实我一点都不意外。”白沐夏只是没想到,盛轻鸢连郁元青的面子都不给,甚至当众分手。
闹得这样僵,以后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冲动。小鸢很喜欢元青,我们家人都很看好元青。”盛轻钧叹了一口气,看白沐夏如此清雅的模样,心中微动:“不过小鸢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有点儿改变了。”
“那我先去找找小鸢。”白沐夏看他不由自主地朝她靠近,心里“咯噔”一声,连退好几步,几乎是跑开的。
看着她的背影,盛轻钧眸光微动,心里弥漫出一股子苦涩来。
他母胎单身三十余年,一直都没对谁动过心,他的世界里除了学业就是家族事业,压根就没想过跟谁在一起,或者是跟谁共度余生。
直到遇到白沐夏。
可她偏偏是袁厉寒的妻子。
性子也很好,张弛有度,不给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丝毫希望。盛轻钧苦涩地笑笑,站了一会儿,往大厅去了。
另外一头,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网上关于盛轻鸢怒骂郁家老太的视频开始疯传,等袁厉寒看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
应该是某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偷偷拍摄发布的。
陆珩看得目瞪口呆,老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会是AI换脸吧?不是说盛轻鸢跟郁元青很相爱吗?”
“你工作做完了?”袁厉寒横了陆珩一眼,合上电脑:“还不滚?”
“爷,我有事儿跟您禀报。”陆珩那叫一个憋屈啊!
自从石柏有了对象以后,跟李红梅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两个人要么是在赌城,要么就是在本市,反正腻歪得很。工作虽然也都完成了,但是以前跟他一起的“活动”彻底没有了。陆珩也就只有石柏这么一个铁哥们,突然之间少了一个玩伴,心里那叫一个空空如也。
偏偏!自家总裁是个无良老板,平时也不跟他有什么“业余活动”也就算了,还有数不尽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他就一个人!一个人!就差没去学分身术了。
“什么?”袁厉寒扫了他一眼,老大不耐烦:“有事说事,没事滚。”
“锦业周边还在建设。”陆珩只觉得十分奇怪。
按理说,知道了锦业要做墓园,周边肯定不会有人选择居住或者是购物,可是江忱就跟发了疯一样,继续跟在后头发钱投资建设,仿佛是在筹划着什么。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袁厉寒双手交叉,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事实上他的心一早就飞到了盛家。
生日宴人多得很,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娇妻被别的男人惦记,特别是盛轻钧。
“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后招。”陆珩倒也不是什么阴谋论者,只不过是以己度人。
大家都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一个个的都跟人精一样。对于金钱,肯定是十分在意不用说的,那么问题来了,在明知道会折本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坚持建设?肯定是准备好了什么后招,肯定还想着捞钱。
投资那么多钱,以江忱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功亏一篑?
“怎么说?”袁厉寒倒是不骄不躁,不徐不疾,盯着陆珩:“说不出来就滚。”
“爷,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陆珩咂咂嘴,看着自家boss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满头问号。
毕竟,袁厉寒很少做没把握的事儿,并且,一向都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从没落过下风。
陆珩甚至都在怀疑,从一开始自家boss就知道了江忱会一直把周边建设给做下去。
“不然呢?等你来汇报,猜测对方用意,再焦虑地去想对策?”袁厉寒冷笑,支起身子站了起来:“江忱跟李实合作,资金上面得到了保障。刚好,李实也想拓展自家家族的商业版图,他们二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爷,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李实的意思?”陆珩有些听不懂了,歪着头:“李实自己绯闻缠身,他还有心思去拓展商业版图?”
“他怕什么绯闻?”袁厉寒嘲弄地勾起唇角。
李实对自己的未婚妻并没有感情,并且,他们二人的婚约也是建立与双方家族的利益基础上才有的,两个人各玩各的,互不相干。并且,李实一向喜欢声东击西、虚晃一枪,让对手放松警惕。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就是他玩的把戏而已。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赚钱,赚更多的钱。
“他都有未婚妻了。”单纯如陆珩,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而且,未婚妻的来头很大,得罪了肯定对李家不好。”
“陆珩,你的学历是不是买来的?你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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