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宁姝是懵的,天问、徽墨,包括夏侯轻都有些难以置信。
天问脱口而出道:“相府小公子?谈相府上拢共就两个公子,那不就是谈思危谈少卿吗!相府令牌可做不得假呀,龙城卫的眼睛更不是瞎的。那他为何什么都没说?难不成……他心里有鬼?我滴个乖乖,你们还记得不,老鸨那张名单里就有谈少卿的名字!会不会他骗了我们,他明明知道密道的所在?!”
天问只作了个大胆的假设,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
仅仅是如果,这案子的确跟谈思危有关,那就不仅仅是一件案子那么简单,这件是一件举国震惊的丑闻。试想大理寺少卿亲自作案,那么存在了数百年,负责为百姓们纠察冤假错案、惩处重犯的大理寺,权威将荡然无存,
“没有证据不可无端揣测,以我对他的了解,谈少卿不是那种人,”宁姝想起之前自己熟人作案的判定,冷静下来道,“使臣入京后跟谈少卿可有过接触?”
九思早先粗略翻过那堆小山样的卷宗,有了大概了解,于是道:“有过几次。第一次是使臣入京,陛下命谈相城外恭迎,随行的就有谈少卿。接下来是欢迎使臣的宫宴上,使臣对谈少卿大加赞扬,说他有其父之风前途不可限量。之后谈大公子同使臣熟络起来,二公子也跟着见过使臣几次,不过并未深谈。但有一次,就在八日之前,使臣定下归程之日特意向谈相下了拜帖,只邀谈相一人单独见面,谈相借公务繁忙未见,是谈少卿赴的约,在使臣驿馆待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这么说,这二人算熟人也是勉强说得过去的。
随后九思又补了一句:“据探子报,谈少卿从驿馆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像是被大大冒犯了,使臣派人相送,他连招呼都没打,上车就走了。”
听完后,宁姝的表情再度凝重。
谈思危为人和乐恭谦,像个怎么揉捏都不会生气的面团,可当时连基本的礼数都不管了,说明两人当晚闹得很不愉快。使臣到底说了什么不当之语激怒了他?而这,会不会成为谈思危动手的杀机呢?谁也无法得知。
一时间与谈思危有关的数个片段如柳絮飞花般朝她涌来,在她脑中一一飘过。那些碎如琉璃的片段里,有他腼腆羞怯的笑容,有老鸨亲笔写下他的名字,有徽墨所开割破周庠衣袍之人与谈少卿身量相仿的玩笑,有那辆从白马巷经过的马车,也有他翻找一夜旧档后眼中的犹豫与恍惚,最终化为两日前东来顺里他言之凿凿的不在场证明。
宁姝抿了抿唇,面容严肃道:“当晚他因着急盘点案犯的名单,所以宿在了大理寺连夜赶工,寺中郑寺丞、谢寺丞都可以为他作证。所以要想知晓他有没有杀人的可能,有个最快捷的方法——验证他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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