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样糟糕。
宁姝哭笑不得,看来老天爷待她还是一贯地“青睐有加”啊。
谈思危面露愧疚道:“总之是我大理寺监管不力,有付你所托了。”
他这样反而让宁姝更加不好意思,将破损的卷宗收起,她忙揖礼道:“少卿万不可如此,昨夜劳你翻找许久,于心有愧的是我才是。少卿应是一夜未眠,赶紧去休息吧,之后的事交给我了。”
谈思危摆摆手:“不妨事,查案熬夜是家常便饭,你身为女子连日奔波都没喊过一声累,我堂堂七尺男儿哪里就娇惯成那样?你接下来要审问白素素是么?我与你同去吧。”
谈思危坚持,宁姝自没有推拒的道理,一盏茶后白素素被官差押到了正堂。
跟上次问询时的和声细气完全不同,这一次宁姝端坐堂前面目冷肃,学足了夏侯轻平素晾人的本事,一边指尖有节奏地敲击在案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面前一盏茶,直品得白素素心惊肉跳、心怀忐忑,才不紧不慢地掀开了眼帘,用那双清泠入心的眼眸望着她道:“白素素,关于使臣暴毙一案,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寻芳台里被叫惯了素素姑娘的她,当那个遥远的姓氏被点破时,细长含水的睫毛明显颤了颤,低下头道:“奴家知晓的已经在前日全都说过了,此案真的不关奴家的事,使臣到底怎么死的,奴家,半点不知啊。”
“那要不你先说说你跟李娥儿是如何结识的,关系又如何吧。”宁姝并不着急。
白素素攥紧了手指,守住了牙关道:“我同她并不熟识,就是听西市里其他姐妹说她卖的花好,特别新鲜,而且什么都有,于是偶而朝她买一些,除此之外我与她并无私交。对了,之前倒有一次家父家母病重,我又实在没法子出楼,当时她正好送花到楼里,于是我就央请了她去家中看看情况,不过也是付了跑腿钱的,除了那几次买卖生意外,再无私交了。”
“你不是有婢女么?为什么要请个不熟识的卖花女替你看望父母?”
“小姐不知,我们这些烟花柳巷看着龙蛇混杂,其实规矩比外头更多,乔儿是我的婢女没错,可首先是楼里签了死契的,寻常无由也不能出楼,我想着与其惹妈妈不快,不如自己花点子钱请旁人,反倒省去不必要的口角。”
她反应这样快,像是早猜到宁姝会查出这些,于是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是么?”宁姝冷笑一声,眼眸变厉,“那你与她有什么仇什么怨,要置她于死地!你可知昨日从大理寺离开后,她留下一封血书,就上吊自尽了!”
“什么?!”一上来就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白素素震惊地低抽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着急道,“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宁姝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多亏她母亲发现得及时,否则已经咽气了,现下还躺在医馆中生死不明呢,大夫说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怎么,你不是说你们关系普通并无私交,这样忧心她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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