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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我在你怀里,我真的回来了

    时间又一点一点的过去,姜酒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保持着被靳寒年抱着不动的姿态,她手脚都要僵硬了。

    抬了一下手,揉了一下手腕,又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姜酒叹气:“可以了,靳寒年,我在你怀里,我是真的回来了。”

    大有她不打破这气氛,靳寒年能抱到她从天黑在到天亮,一眨眼都天荒地老了似的。

    他到底是有多害怕她又会不见,或者消失的?

    姜酒心思移着,见靳寒年还是没有反应,她动了一下,起身。

    而靳寒年当即条件反射的反而抱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起来。

    没法了,看着一脸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患得患失又害怕的状态,姜酒自动献上了吻,给够他足够的安全感。

    后面吻着吻着,就不知道怎么滚到了床上去的,姜酒捂脸,有些烫。

    靳寒年眸光暗哑,如夜色中隐藏危险的野兽,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他的靳太太,是真的回来了。

    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她回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亦不悔。

    ……

    秦薇带着七岁的女儿到了姜酒的墓碑前,拜了一下后,女儿天真又很像她的容貌,懵懵懂懂看了眼墓碑。

    奶声奶气的开口:“妈妈,我们在做什么呀?”

    秦薇缓缓笑了笑,很温柔的揉着女儿的头发,细声跟女儿小江染说:“染染,这是你姨,她叫姜酒,是你姜姨,也是妈妈的姐姐。她很漂亮,人很厉害,她很好。”

    “她离开了我们很久了,妈妈带你来拜一下你的姜姨,拜完后,爸爸妈妈带你去云都,找司惩哥哥玩好不好?”

    小江染听的似懂非懂,但听到了司惩哥哥后,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很快的点头:“好鸭,妈妈,我要找司惩哥哥玩!”

    秦薇又笑了笑,揉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没在出声了,而是转头看向了墓碑前。

    上面,依旧贴着姜酒之前的照片,眸光哀伤不已:“姜酒,你走了十年了,怎么走的这么突然?”

    “我今天要带你的小外甥女,去云都看你儿子了,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声音缥缈,哀伤又心痛不已。

    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释怀姜酒已经不在的事实。

    已经摆脱了轮椅的江寅,身上的气质成熟魅力了不少,不过周身依旧是一股冷漠的气息,只有在看向秦薇时,漾上了抹温柔来。

    他远远的靠在车上,时不时把目光看向了墓碑前的母女俩。

    “还有……”想到什么,秦薇脸上更加的哀伤了起来,悲恸闪着,些许哽咽:“爸爸和妈妈,三年前就走了,他们应该能在下面和你团聚了吧?你不会在孤独了。”

    又过了些时间,江寅看了下,动身往这边走来。

    感觉站在了身后的江寅,秦薇红着眼眶,微微转头,站起身靠在了江寅的怀里,小声哭着。

    小江染眨了下迷茫的大眼,又看了几下,没太明白她妈妈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哭。把眼睛哭坏了……”江寅很心疼的安慰着秦薇的情绪。

    但他越是安慰,秦薇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不停的飚。

    江寅:“……”

    他错了,人在难过的时候,本来不是很难过,却突然有人安慰起关心起来,一下子的委屈和难过就倾泄出来了。

    等秦薇哭的差不多了,江寅才搂着秦薇转身往车上去,完全无视了还站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的女儿。

    她看了眼,睁了下,马上小跑跟着上车去了。

    江寅前脚离开,后脚有一道身影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酒,身后跟着个女人,跑了一段,没看清楚路,跌了下去。

    擦伤了手,她咬牙忍着痛又起身,追了上去:“阿遇,你不要喝酒跑好不好,你整天借酒消愁的,到底因为什么事也不跟我说,我和女儿会担心你的……”

    显然,两人就是江遇和秦裳。

    走在前面喝的醉醺醺的江遇,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秦裳。

    他走到了墓碑前,喝了几口酒,看向墓碑前的姜酒,突然拿起酒瓶子砸了过去。

    酒瓶如花雨四处散乱的碎片,飚了一地。

    “为什么?”

    江遇借着酒劲发疯,有些癫狂:“我要娶的人是秦薇,可她为什么嫁给了我三叔?我们之前发生的算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就因为我现在不是江家的继承人了,你们都一个个落井下石,嘲讽我是吗?!”

    “是你的错!”他疯狂的捶打着墓碑,手背破开了伤口,浑然不觉:“是你姜酒害的!如果不是你当初插足我们,离间我跟秦薇的关系,她会抛弃我吗?为什么啊?”

    “最后让我娶了一个连清白都没有的女人,生的女儿都不知道是谁的贱种!”

    “我恨你!你要死早就应该死的,凭什么要在破坏了我们之间关系后,潇潇洒洒的离去?!”

    “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江野得到了我的一切!我成虎落平阳被犬欺了,都是你害的!”

    秦裳跟过来的时候,就惊然呆住的看着江遇在发疯,她被吓傻眼了,咬着发白的唇,没敢在靠近了。

    她极其悲痛难过的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一次次的解释,女儿真的是她和江遇的亲生孩子,可他不相信!

    就算有亲子鉴定,他依旧不相信!

    他觉得她不干净……

    呵!

    想当此,秦裳自嘲又苦笑了起来。

    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什么一直惦记着不属于他的人?

    她想了很多次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输给了秦薇什么?

    秦薇成了他心头的一道朱砂痣了,而她秦裳,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

    如果不是把女儿送到了云都的秦家寄养着,秦裳都害怕,江遇发疯会把女儿掐死。

    她忍了忍,最后又看了几眼墓碑上发疯的男人。

    这一天,江遇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直到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开灯。

    他一如既往烦躁的发着火,却好半天都没有那个女人跑出来热情迎接他的身影。

    江遇烦躁及了,扯了一下领带,上了楼上的房间。

    卧室没有人,客卧也没有人。

    江遇眼不见心不烦,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直到一通电话吵醒了他,他烦躁至极的拿起了手机。

    看到是秦家的电话,他很不耐烦的按下了接听键:“喂……”

    刚说了一个字,电话一头就传来秦高陵咆哮怒火的声音:“江遇,你对我女儿裳裳做了什么?!”

    “什么?”江遇意识清醒了一些,从床上坐起来。

    电话一头,是秦高陵隐忍又怒火的声音,压制了无尽的怒火:“她嫁给你,一直受尽委屈!你们都结婚十年了,为什么你还对薇薇念念不忘?裳裳死了!她跳江了!是你害死她的!”

    那一瞬间,江遇脑子空白了,整个人傻愣住。

    “秦裳……死了?”

    江遇本来不相信,等他到了医院,就只看到已经被推去太平间盖着白布的妻子。

    他理智一下子失控,冲了上去推开那些人,揭开了白布。

    他亲眼看到,跟他朝夕相处做了十年夫妻的妻子秦裳,正脸色雪白无血色紧闭着双眼。

    身上冰冰凉凉,早已成了具尸体。

    她的眼睛没能在睁开过,江遇傻愣愣的握住了那双没有血色被水泡浮肿的手。

    “死了?为什么?连你也讨厌现在的我吗?”

    “你混蛋!”旁边的秦高陵已经忍不住上前,挥过去一拳头,然后扔下了一张秦裳死前让人寄到秦家的遗书。

    “是你害死她的!”

    林玥面色有些哀痛,但也只是一刹那,在想到唯一的女儿也没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咬了咬牙撇开了目光。

    江遇傻愣在地上,被打了也没有还手,他拿起了地上的一封遗书。

    上面,都是秦裳对亲生父母秦高陵和林玥愧疚的话,唯独没有提到他。

    “为什么……”

    直到很久以后,江遇都想不明白,秦裳在他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爱她吗?

    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想不开?

    ……

    靳寒年醒来时,急的伸手到身旁的位置,空的。

    他呆了下,差点有些发狂:“酒酒……你在哪?你在哪?”

    他着急的想找姜酒的身影,急急忙忙下了床,没有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不觉得有什么,很快又站了起来,冲出门。

    等到下到了客厅,他要疯狂去找人时,姜酒的身影就从厨房走了出来,穿着靳寒年的白衬衫,黑直的长发,轻轻披在肩上,胸前。

    白衬衫很大,穿在姜酒身上松松垮垮的,显的她更瘦小。

    衬衫下,是白皙修长的大腿,姜酒抬了下眼,就看到了要冲出门的靳寒年。

    她眨了下眼,手里拿着一碗刚煮好的面。

    这栋别墅是靳寒年很久都没有住了,姜酒是被饿醒的,又厮混了一天,到晚上了,正好这个点是八点左右。

    她饿的不行,要想找换洗衣服时,才想起别墅里好像没有她的衣服。

    就临时在衣柜里翻出了靳寒年之前的衣服,翻出来后,姜酒有些讶然,衣服都是新的,不像是放了很久。

    然后厨房也有些储粮,更不像是放了很久的。

    除了普通的煮面,姜酒根本就不会做什么。

    姜酒在猜想,靳寒年应该是隔三差五的会到别墅里来住。

    只不过,他除了卧室,客厅内不经常走动,所以盖了层放灰尘的纱布。

    靳寒年在看到姜酒的一眼,眼底的红血丝差点漫了出来。

    他一下子冲过去,一把将姜酒抱到了怀里,死死的抱着不松手。

    姜酒愣了一下,单手拿着碗面往旁边避开,才避免了靳寒年一抱过来,撞翻了她碗里的面。

    抱着她的靳寒年,头埋在了她颈窝处,久久没有发声。

    姜酒扬了下眉:“怎么了?”

    “……我以为我是在做梦……”肩上传来靳寒年闷闷又害怕的声音:“醒来你就不见了,我害怕这是一场梦……”

    连以往暗哑低沉的嗓音,都带了上股惧怕之意。

    姜酒抬了下眼,解释:“我就是肚子饿,起来找吃的。”

    “我一直在,你没有做梦,我在呢。”

    没有什么能比得了姜酒的一两句话,相当于仙药的将靳寒年从无边暗黑的地狱里拉了出来。

    “嗯。”肩上,过一会,靳寒年轻应了一声。

    姜酒放软了些声音:“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饿。”

    白天她都无力了,不吃点东西,她要饿虚脱了。

    “不……”靳寒年再次小声抗议的拒绝放开她。

    姜酒无奈,就只能由靳寒年抱着,她边挪一下脚,到了餐厅的位置,把面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