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滚后,以为自己必不可免挨一顿揍,没想到却是被扔在了一边。
公飞川:“……”能对你兄弟尊重一点吗?给点面子也行啊,这么多人就把他拎起来,然后扔下?
车窗被砸碎的声音,在有些嘈杂的夜市,显的突兀起来,而四周的目光也被吸引了目光过来。
姜酒拧着好看的眉看了眼手机,忽然就被声音吸引去了目光。
“额……”
看到有些熟悉的身影,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情是,你俩来这里浪了?确定不是跟踪她的?
“不会吧?”
摄影师镜头下,姜酒有些无语的扶着额,万万没有想到啊,靳寒年竟然跑这来了,这是干什么,闹出这些动静来,连车窗都砸了……
忽然顿住,姜酒神色有丝紧张的站起来,想起什么,转头严肃叮嘱了句:“姜司惩,你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说完,她成了那个乱跑的了,摄影师要跟着。
姜司惩见状,小眉头皱了一下,喝着酒,脸蛋有些红红的。
夜光中,视线也瞥了过去,看到了抹身影,有些眼熟。
摄影师在录着,他总不能让其跟着,录出什么来放在节目上,就是对姜酒不好的名声了。
于是,小手一伸,笑嘻嘻的拉住了摄影师,仰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来:“叔叔,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摄影师迟疑了下,看了眼桌上的美食,咽了口唾沫。
说实在的,他也饿了,看人家这么盛情难却的邀请下,他果断关掉了摄影机,坐了下来。
“好啊,一起吃。”
有吃的全然忘了自己工作的摄影师,咕噜噜的撸起肉串,喝酒。
姜司惩得逞的笑了笑,也小口喝着嘴,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了那边。
只见,步伐都紧张的跑过去的姜酒,忽然一把握住了靳寒年的手,神色言语都是紧张的低斥:“靳寒年你疯了你?你在干什么?”
在瞥到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都震了下,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话说不出来,一张脸,很是冷漠。
“嗷嗷……”公飞川就惨了,摔了跤,屁股直着地,等他注意到这边,就是姜酒一脸担忧紧张的呵斥着某人。
不知为何,看到靳寒年错愕怔愣的模样,他一点都不疼了,还美滋滋看起戏来。
难得的现场精彩戏,怎么能错过呢?
“酒酒……”靳寒年沉沉的声线,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震惊,不可思议,还有错愕。
她竟然在关心自己?是因为另一个他吗?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短短几天而已,他们就这么熟了,熟到如此关心他?
难道,以前的自己真的太讨厌了,讨厌到连她都不喜欢,另一个自己出现后,她便一眼喜欢上了?
薄唇紧抿着,神颜冷峻的绷着,周身低气压瞬间释放。
姜酒本来在沉着脸,刚想破口大骂人格神经病要伤害靳寒年身体时,冷不防听到了声久违深情的称呼。
她愣住,怔怔抬眼,语气都有丝自己察觉不到的紧张,颤着音:“你叫我什么?”
问出这句话话的时候,她双眸紧盯着他的脸,他的眼,试图看出来一点戏谑玩弄耍她的情绪来。
可是,看到的只有从眼底深处漾出来的情意,绵如水,软绵绵的瞬间填满了她的心,一丝丝温暖走遍了全身。
她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睛都没挪开一下,还是那句话:“你叫我什么?”
靳寒年没有作声。
姜酒却是接着试探的开口:“靳寒年?是你吗?”
茫然了瞬,双眸都是阴沉的男人,片刻,惊愕的抬眼。
“你……”
没错了!
眼底深处的情意是真的,他是靳寒年,他回来了。
姜酒眼眶有些湿润,她激动的一把抱住了靳寒年,语气满是凶狠:“你回来了是不是,你搞什么,好端端搞出自己有毛病来了。”
“以前的你多冷静,正常,我不就是走了一段时间吗?你干嘛把自己弄出神经病来?!”
“我……”全身僵硬住的靳寒年,颇有些不知所措,手僵在了半空中,回不过神来。
旁边的公飞川脸黑:“……”
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情景,怎么感觉像是他看过的某偶像剧,剧情都如此相似。
激动不已的姜酒,嗅到股血腥味,才冷静了下来,眼睛红的,别扭的松开了靳寒年。
深吸了几口气,眼睛还是红的。
她从来不会轻易哭,可是看到真正的靳寒年回来了,她就忍不住眼睛流出泪来,怎么都阻止不住。
“手……”她呢喃着,上前一步到车里东翻西翻,找到了块干净的毛巾,包扎住他的手,防止流在多的血。
然后,拉着人迅速的往另一边走去,她记得白天的时候有看到街上有诊所的。
靳寒年就这么愣愣的,任由姜酒拉着进了一家诊所。
经营着诊所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医生,在看到年轻的一对男女,男人手上的伤后,血肉模糊,都忍不住滞了下。
看向靳寒年的眼神都不对了:“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暴力的吗?”
他嘀咕了声,又看向旁边的姜酒,便注意到她微红的眼眶:“小姑娘,被男朋友欺负了?他动手打你了?”
姜酒没吭声,医生自顾自的说:“这么危险的男朋友,要不得,以后结婚了说不定会家暴。”
“欸欸干什么你?!”
正说着,医生连同领子整个人都被靳寒年沉着脸拎了起来,沾了血不小心碰到了他白大褂上,立马染红了。
靳寒年脸色沉沉的,他低声说:“我不会。”
“靳寒年,你把人放下来。”姜酒忙过来阻止,稍稍剜了他眼,警告他冷静些,不能乱来。
松开后,医生喘了几口气,老心脏都提起来了,不敢在多嘴了。
处理着伤口间,神游着的靳寒年,视线缓缓望向了姜酒:“我不会。”
姜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嘴角挂上了笑:“我相信你不会。”
“嗯,我不会。”靳寒年自顾的点头,眨着眼,垂下了视线。
几分钟后,他后知后觉,惊疑的抬头:“酒酒……你想起我了,是吗?”
前面姜酒激动的抱着他说了一通,愣愣的就没回过神来,直到现在消化了,他才不太可置信的盯着她。
姜酒眉眼弯弯的,清灵的声音十分好听,手背在身后,点头:“是,想起来了,我记起你了,你是我的靳寒年。”
有些不自在的医生,轻了把嗓子疼让两个人注意一下,当着他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医生,说什么情话,酸的掉牙了都。
姜酒挽了下唇,目光不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现在也确定了,靳寒年真的回来了。不过,额头边角,怎么看起来有淤青?
往近了看,其实是有淤青,姜酒脸就冷了下来:“怎么伤的?”
靳寒年心中难以抑郁的狂喜,一点一点的弥漫了全身。
忽瞥见她严肃的神情,怔了下:“什么伤?”
姜酒的声音依然是冷的:“额头。”
“哦,额头啊。”靳寒年想了下,皱眉:“磕伤的吧。”
语气里全然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又透着疑惑,怎么磕的呢,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因为这一磕,他才清醒了过来的。
所以,没多大的在意,并且还有丝感激,这样他才回了来。
姜酒无语的扶额,真是,怎么伤的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还是那个纯情又像张白纸的靳寒年,什么都不在乎,喜欢看医书,喜欢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认真起来像个呆子。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一处,又有一种仿佛岁月静好的感觉,有光照拂在他身上,宛如神邸静坐,入境了般,不受凡尘俗世打扰。
偏偏,她把这么一个犹如神邸的男人,拉下了凡尘。
并且还病的不清,有时候连自己都伤。
在医生撩起他的袖子时,便瞥见了他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呼吸都重了几分。
心里闷闷的,仿佛被块棉絮堵住了般,透不过气来。
靳寒年……这些年,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她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气息,洁癖又十分严重。
身上更没有什么可疑的伤,那现在手臂上的伤疤,全都是他自己弄的了?
医生在瞥见那些伤疤,也是目光震了下。
随后,姜酒一步上前,将的另一只手的袖子也挽了上去,同样差不多的伤疤,目光都凉薄的让人发寒。
靳寒年无措,想撤回自己的手,有些躲避的心虚:“我……”
最后,姜酒什么都没有说,等在一边医生处理完他的伤口,包扎完后。
付了钱,两人走出了诊所。
她走在前面,沉默不语的模样,让靳寒年心里发慌,他跨步上前,没有伤的左手,牵住了她的手。
他低语一句:“对不起。”
姜酒放浅了些呼吸:“对不起什么?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不好。”
对,是她不好。
如果她知道她突然的离开,让靳寒年这么对待自己,她怕是想方设法也要回来的。
但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不得已的原因,她会突然离开。
停下了步伐,姜酒有些感伤的,投入了靳寒年的怀里,手搂着他的腰,她靠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道:“对不起。”
“不,是我不对。”靳寒年抬手,抱紧了她,语气无措紧张。
“不,是我不对。”
“是我……”
“是我……”
“……”
公飞川追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脸裂开了,酸的掉牙。
所以,他白来了吗?
爆粗口一声,转身走人,亏他还瞎担心,个屁啊,还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他错了。
想打人的是他,想揍他们。
【作者题外话】:哇哇,我也酸的掉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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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微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靳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