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老大迈嫂不远的地方,她也看到了另一个协助的人,只是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好像也恰好抬开始,往自己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
中距离着一大片稻田,郭绵绵不断定对方的眼光是不是落在了身上,她以为对方只是偶尔间抬头,并无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拎着装有绿豆汤的竹篮一步步走到了田边。
见老大迈嫂没有察觉自己,郭绵绵只得放高声量喊道:“老大、大嫂,娘熬了绿豆汤让你们消暑,你们快上来喝吧!”
用心苦干的伉俪俩正觉得又热又渴,一听妹子果然送来了绿豆汤,忙不迭的放下了手里的镰刀往岸上跑。
郭树边往田边跑还不忘边招呼郑凛:“郑老弟,你也洗把手上来喝一碗解解暑气!”
郑凛从军的那些年,曾在三伏天里穿着厚重的铠甲上阵杀敌,身子远比一般人要耐热耐寒,这会儿他不觉得热的难以忍受。
只是看着郭家伉俪期待的眼光,另有岸上的女人拿出的三只碗,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多谢郭老哥盛意,我洗洗手便来。”
绿豆汤熬的又烂又香,还透着丝丝凉意,张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简直通体舒畅,之前的燥热刹时去下大半。
郭树一口气喝下了三大碗,便在他还要喝第四碗时,被郭绵绵拦住了:“绿豆汤性凉又放在井里冰过,老大一口气喝太多肠胃会受不住,可不可能以再喝了。”
“这天热着呢,多喝几口也不会有事,你便让老大再喝一碗吧,老大包管这是很后一碗!”郭树正喝的怡悦,听不进mm的劝说,见mm不肯意给他倒,他自己伸手去接罐子。
郭绵绵小心的将罐子藏在背后,最刚强的说:“我说不可能便不可能,你要是还想喝自己回家喝好了,我不会再给你喝了。”
郭树晓得mm是真不会再给他多喝一滴绿豆汤了,哪怕他还没有喝够也不会真的跑回家喝饱了再来。
“唉,女人便是困扰!”郁闷之下,他当着郭绵绵的面同郑凛吐槽:“之前你说你有个mm,你mm也会像我mm如此管东管西么?”
不等郑凛讲话,郭绵绵便皱起了眉头,佯装生气的质问:“老大,我美意美意的给你送绿豆汤,又是担忧你的身子才不让你多喝,没成想在你眼里我便造成了稀饭管东管西的困扰精了是吧?”
郭树何处敢点头,连忙摆手奉迎的说:“何处何处,老大有叶儿如此的mm,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大没有嫌弃你,真的没有!”
郭绵绵哼了哼,懒得理会二货老大,只是当着老大的面,报复性的把罐子里最后一点绿豆汤倒在了大嫂和郑凛的碗里。
郭树看的内牛满面,自己在mm内心的地位不如自家媳妇儿也便算了,怎么连郑凛一个外人也比不上?
兄妹俩的这段小喧华一丝不漏的落在郑凛的眼里,内心隐隐涌出醉心的感情。
尚在襁褓时便被最亲的亲人送去道观给师傅养,师傅对他的心疼是真,只是师傅性质淡漠只会严苛的教他念书习武,从未对他流露出一丝关切。
后来学成出师,师傅也老了,他便留在道观里陪师傅渡过了最后一段清静悠闲的日子。亲手安葬师傅时,他第一次有了难过的感情,才隐隐清楚人并不是像石头一般极冷冷血的在世。
下山后,他在里头拖延了一段时日,见凡间绝大多数人家皆是双亲伯仲欢聚一堂,他觉得自己也该回家了,因而便回到了在印中并无存在的家。
他以为回到家,便会体味到一家欢聚的喜悦,事实上却并无。
他的爹娘,他的兄弟,以及他唯一的mm,在他眼里跟目生人没有身子么差别,哪怕他地表示自己,这些人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不是街头的目生人也没有用。
他很清楚,不但他的内心没有把这些亲人看成自己亲人,生怕他们也没有接纳自己,他无法融入那样一个家。
便在他越来越觉得回来是一个毛病时,朝廷征兵了,家里需求一个人应征。其时他急于离开,因而没有多想便顶替了父亲,瓜熟蒂落的逃离了无趣的家,否则他不晓得要如何继续下来的生活。
从军的那些年,他慢慢的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清楚了不是所有血脉相连的人对彼此都会有感情,相反缘分到了便算没有血缘也能生出身死相托的兄弟情乃至亲情。
今日亲眼目睹了郭家兄妹相处的情景,郑凛觉得骨肉亲情,可能便是这个模样了……
“郑兄弟,郑兄弟,绿豆汤撒出来了,你在想啥呢?”成功哄住mm的郭树回过身子来,便看到郑凛在发愣碗里还撒了少少,顿时肉疼极了很想把汤碗抢过来自己喝掉。
郑凛回过神来,见碗里果然撒了少少,他歉意的看了郭绵绵一眼,而后仰开始一口气把剩下的大半碗喝光了。
收到眼神的郭绵绵早先一愣,想了想才清楚对方这是尊敬任务,内心不禁对这个人又多了几分好感。
……
郭绵绵拎着空罐子空碗刚走到院子,便看到娘亲娘亲急匆匆忙的迎了出来,不由得笑道:“娘,我便是去地里送绿豆汤,怎么您这副反应,弄的好似女儿很久没有回来一般?”
木氏一听,突然觉得自己太过重要了,因而放缓了步子还调解了一下表情:“娘这不是怕你找错了地方,没有把绿豆汤送到你老大迈嫂手里,才跑出来看看。”
郭绵绵不疑有他,无奈道:“在您眼里,我便这么笨连块地都找不着么?安心便是吧,绿豆汤送到了,老大迈嫂另有郑老大都喝了好几碗,还一个劲儿的夸您做的绿豆汤好喝呢!”
木氏的心理压根儿便不在绿豆汤上,只是这个话题是她先挑起的,她也不想阐扬的太过直接让女儿看出身子么,因而打起精力赞同道:“好喝便成,改明儿娘还做一锅,你给他们多送少少去。”
“嗯,老大爱喝绿豆汤只是太贪嘴了,摆布翌日我也没身子么事,便多送几次省得老大又说我困扰。”郭绵绵应了下来,趁便还告了自家老大一状,把他在外人眼前吐槽原话报告给了娘亲。
木氏一听,气得险些冲去地里把大儿子捉回来按在板凳上好好揍一顿。
她这个当娘的好不容易想出办法生产女儿跟她瞧中的女婿人选谋面,她那傻儿子倒好便晓得扯后腿,还敢当着人家的面说女儿稀饭管东管西,试问有哪一个男子肯受女人的管束?这不是让人家对女儿产生不好的印象吗?
想到这里,木氏最后悔昨晚没跟儿子吱一声,否则今儿个便不会做这种犯蠢的事了。好在翌日另有机会,今儿个便好好跟二愣子说一下。
木氏牵强压服自己,平复了一下感情对郭绵绵说:“你别气你老大,等你老大回来,娘好好教训他为你出口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人眼前说你的不是。”
郭绵绵没有真的生老大的气,这又不是身子么大事,见娘亲如此只当娘亲是开玩笑,因而笑哈哈的赞同道:“好啊,有娘亲出马看老大另有身子么话说。”
黄昏,忙活了一成天的郭树带着一身疲钝回到家中,屁股还没落凳子便被木氏数落着捉回了房间。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里面隐隐传出母子俩说话的声音,声音太小谁也听不清究竟在说身子么。
谁也不晓得木氏是怎么教训郭树的,只晓得郭树出来的时候,看向郭绵绵的眼光变得最神奇,说是诉苦不像,说是歉意也不像,只是看的郭绵绵内心毛毛的,总觉得发生了身子么她不晓得的事儿。
最后还是木氏打了又在犯蠢的儿子一巴掌,郭树才变得正常了,随便凑到郭绵绵的跟前,奉迎的说:“叶儿,今儿个在稻田里是老大说错话了,你别往内心去,明儿个可一定要送绿豆汤去地里啊!”
郭绵绵一听,觉得最独特。她周密想了想,也想不出这份独特源自何处,只好说:
“老大,你不会真被娘亲打了,还打傻了吧?我又没有真生你的气,不至于连个绿豆汤也不送啊!安心便是吧,便算我没偶然间送,也会让几个小的给你们送去。”
郭树急了,信口开河道:“是要你亲身送,否则咋让你……”
“啪”的一声,不等郭树说完,发觉到他可能赖事的木氏及时打了他一巴掌,打断了郭树接下来要说的话。
郭树反应过来,烦恼的向娘亲讨饶,他真不是存心的啊!
木氏闭了闭眼,强忍着把这个蠢儿子塞回肚里的感动,对已经有所质疑的郭绵绵回答道:“这些日子家里忙的很,连果儿几个都要下地,你老大担忧让鲲鲲两个小的送绿豆汤,回把绿豆汤弄撒了,这鄙人想让你亲身送去,省得他没得喝。”
郭绵绵听完,将信将疑。遵照老大对绿豆汤的稀饭水平,的确有可能为绿豆汤的“安危”担忧,可她总觉得老大要说的不是这个,而且娘亲的反应也太大了,好像有身子么事儿瞒着她。
想到这里,郭绵绵摸索着问:“娘,您是不是有身子么事儿瞒着我?”
木氏连忙摇头,干笑道:“咋会呢,这几天家里全部都好,娘能有啥事瞒着你!”
郭绵绵想了想,的确没有想到娘亲能有身子么事儿瞒着自己,也没有遮盖的需要,便算真有身子么,娘亲也有不会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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