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959/536402959/536402968/202101191742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蠢笨的奴才!”
蒋婉一怒之下,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朝着丫鬟的脸上划了下去。
仿佛划烂李眉妩那张狐媚惑主的脸,她最恨宫里这些女人长了一张妖艳下贱的脸。
人的面部神经本就血管丰富,青莺任由鲜血留下来,破了相也不敢去捂。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皇上宠幸李才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亦或她去勾引皇上,跟李才人争宠,再吹吹枕边风,求皇上多多宠幸婉妃娘娘,不是死的更快吗?
因为那样做,不是重复被株连九族的命运,就是先被婉妃清理门户。
不过主子发怒,她自然不敢辩解,只得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任由那道骇人的伤口,在自己脸色结疤。
李眉妩带给蒋婉的危机感,不是今日才有,而是她看见她的第一眼,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就觉得她会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帝王的恩宠,无上的荣耀,在后宫跋扈的权利,还有……还有将来储君的位置。
如今她还是复宠了,即便皇上叫她爬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还是给了她侍寝的机会。
朱振矫情,在床第之事上更是如此,旁人不清楚,蒋婉却是知道的很。
对于他憎恶极了的女人,他是不会去睡的。
所以他嘴上说着厌恶李才人,其实心还是一点点靠拢她。
蒋婉害怕,害怕得夜不能寐,害怕得恨不能揪住自己的头发,排遣这种愤怒和憋闷。
随后直接跨过门槛,一只脚迈出宫门,青莺立即跟了过去,给主子披了件大氅。
蒋婉被满腔怒火驱使着,直勾勾的往乾清宫走,身后的青莺不顾挨了一脚,此刻想到的全是主子,而非自己。
冒死觐见了句,“娘娘忍忍吧,今日不同往昔。
宫里失了儿子的女人,没惹皇上怜惜,无一例外不被皇上嫌弃。
早前皇上偏爱娘娘的绝世容颜,可娘娘即便再貌美,也有老去的那天。
李才人如今已从青涩的果子,长成熟透的樱桃,皇上正新鲜呢,您过去了,不是扫皇上的兴吗。
娘娘之前能听从奴婢的劝谏,接受佟选侍的投诚,如今先忍下这一遭,谋而后定,来日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蒋婉听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说她没了儿子作为倚仗,容貌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走下坡路,多了皱眉和眼角。
可她却发不出脾气来,因为宫里的奴才见她得宠,人人奉承巴结她。这样的话,也只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会告诉她了。
青莺不怕被主子一气之下赐死,只怕主子冲撞了皇上。毕竟做奴才的,跟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失宠,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自冯公公死后,皇上近来性情古怪,早前宽宥的性子,如今眼睛里不容沙子,小主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些都是早前闻所未闻的。
主子去捉皇上的奸,岂不是嫌命长?
青莺还想再开口劝,蒋婉已经停下脚步来,蹲在地上哭得委屈。
青莺有些于心不忍,主子到底是被皇上宠成了温室里的花朵,都多大年纪了,还像小女孩一样,受了委屈还要哭一哭。
想着递过去一只帕子,主子已经起身,热泪都在寒夜结了冰。
她递上帕子,蒋婉擦干眼泪,便不再哭了。
皇上凉薄,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对待自己尚且如此,对待那个李才人难道还能宠幸多久?
左右不过腻了她的身子,还会再回来。
蒋婉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回到翊坤宫,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未回自己寝殿,直接去了夏选侍所在的承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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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将天色下的暗,本就是夜晚,夏甜轻鼾正眠。听见屋外一阵动静,还以为是强盗闯进紫禁城里来了。
起床更衣,才掀开门帘,便看见舒妃娘娘和婉妃娘娘在院子里吵开了。
“闹什么?又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了,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孙舒有个兵部尚书的亲哥,又有个已大婚的三皇子,早前敬她三分,如今就算被皇上拿下贵妃之位,也丝毫不虚。
“婉妃在自己宫里撒泼也就算了,还敢跑到本宫寝殿来闹。”
“舒妃娘娘。”蒋婉难得赏这个不得宠的老妇一个笑脸。
“妹妹怎敢惊扰姐姐休息?只不过是想起四皇子死因,过来找夏美人的好妹妹说说话。”
“夏美人都死了,婉妃何必苦苦相逼。”孙舒虽未退让,语气却软了下来。
谁知道蒋婉哪天侍寝,给皇上吹吹枕边风,皇上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会不会又拿自己或丘儿大做文章。
“夏美人是死了,夏选侍不是还活着么?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谁知道昔日害死我皇儿的,除了夏美人,夏选侍这个好妹妹,有没有跟着一起密谋。”
蒋婉没想到孙舒会为了这个如蝼蚁一般的小小选侍,跟自己过不去。
随后也没继续客气,“本宫来问一问夏选侍,也是替舒妃清理门户。
不然这种害死皇嗣之人的妹妹,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不会效仿其姐,去害舒妃娘娘的三皇子呢~”
孙舒噗嗤一笑,“得,婉妃要查便查罢。”
说罢,转身回了自己寝殿,不忘回头亲昵的叮咛,“只是婉妃娘娘一百年也不来一趟本宫这承乾宫,难得兴师动众的来一次,本宫这承乾宫蓬荜生辉。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妹妹审完了别急着走,本宫请你吃杯茶。”
蒋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怕她摆什么鸿门宴,就算她有兄长和儿子又能怎样。
去就去,都是千年的狐狸,谁怕谁啊。
“妹妹遵命。”
说罢,回过头来,收敛笑意,“青莺,将夏选侍拉出来。”
“是。”青莺得了令,还未进屋,夏甜倒是乖觉,自己走了出来。
跪在雪地上,“臣妾给婉妃娘娘请安。”
蒋婉憋了一整晚的气,眼下直接走过去,朝着她那张娇嫩的小脸,掴了下去。
夏甜没怎么样,蒋婉倒是险些将自己保养的指甲折断。
“主子何必亲自动手,这些事吩咐奴婢去做就是。”青莺在一旁劝着,“仔细脏了娘娘的手。”
蒋婉推开她,居高临下的盘问道,“本宫来问你,昔日害死四皇子之事,你有没有参与?”
夏甜自姐姐死后,一颗心已冷了一半,如今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知道婉妃的性子,每一个侍寝过后的嫔妃,都会收到婉妃娘娘“亲切”的问候。她知道这一天会来,婉妃不管忘了谁,也不会忘了自己。
她巴不得婉妃娘娘大发善心,给她个痛快,让她能跟娘亲和姐姐团圆。
“婉妃娘娘,臣妾若说没有,您信么?
所以,您想怎样就怎样吧。
臣妾只是劝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总想着过去的伤痛,折辱了别人,您自己也未必见得有多痛快。
最后两败俱伤,受伤的是您自己,何必呢。
放下吧……”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夏甜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蒋婉打断了,“我放你娘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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