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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欲将恩爱结来生,只恐来生缘又短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657/535277657/535277727/202012301837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边患未止,皇上忧心如焚。

    匈奴若灭,皇上必杀冯初。

    既然还未准备动他,便将话拉了回来,“既如爱妃所言,是你一厢情愿。

    朕也不会冤枉了冯公公。

    你年龄小,不定性,难免做错事。

    只要以后断了念想,不再痴心妄想。朕非暴君,念你是初犯,便饶你这一次。

    若有下回,决不轻饶。”

    他已经三十岁了,不会学妇人嘴上谩骂,无能狂怒,发泄怨气,光说不做。

    没有决定的事,便不会去说。一旦决定,也不会开口,会当场绞杀。

    李眉妩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一番揽祸侥幸能保下冯初,但她却是难逃罪责。

    想不到,皇上竟肯这般轻易饶恕了自己。

    让她意外,却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臣妾谢皇上宽宥,必定谨记于心,恪守本分。”李眉妩磕了个头,看着朱振离开自己的寝殿。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是她醒不来的梦魇。

    青茄进来扶她起身,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毕竟,方才众人静默退出去,鲜有人胆大妄为,敢听皇上和主子的墙角。

    “我不要紧。”李眉妩握着她的手,缓缓坐在椅子上。

    揉了揉被皇上踢痛的胸口,很想见冯初一面,告诉他今日发生之事。

    可想到方才皇上的震怒,仍旧惊魂未定,更加不敢再同冯初往来。

    “青茄,替我取纸笔来。”

    李眉妩还是不放心,她将所有罪名都揽下,只怕没跟冯初串通口供,皇上逼问之时,他会说漏嘴。

    立刻以笔着墨,写了封书信给他:【冯初。

    皇上今日突然逼问,我不知他如何洞晓你我之事。

    我怕连累你,所以只说是自己为了荣华富贵,攀附于你,而你并未点头。

    皇上宽宥,叫我今后恪守本分,未做深责。

    想来奇怪,但这应是最好的结果。

    一切皆是我荒唐,痴心妄想。

    宫墙深锁,本不该与命争横。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梨花落尽月又西。

    盼夫珍重。】

    写好后,又将【夫】字用墨汁涂抹去,改成了【您】。

    将信纸卷好,藏于青茄袖口处,叮嘱道,“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中。”

    青茄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

    三皇子大婚,应礼部之议,未在宫内操办。

    舒妃娘娘纵然身居高位,但是个不得宠的嫔妃,来往宾客,皆看在兵部尚书的份上,送上贺礼。

    宫妃不便出宫,皇上也不稀罕亲自替庶子站台,便差遣冯初和姚牧过来,代表父皇送上贺礼。

    酒过三巡,姚牧起身准备告辞,冯初看他近日以来,始终云淡风轻的模样。

    忍不住以调侃的方式,关心了句,“早前宅子里有婆娘儿子等着你回去,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急着回去干什么?

    好歹是皇子娶正妻,稍坐一坐,待会儿跟我一块回宫吧。”

    姚牧果然重新坐好,只是不以为意,“没必要。”

    “舒妃娘娘和三皇子纵然不得宠,那也是皇上的家事。

    你我代表着皇上,若是直接走了,不是当众打舒妃娘娘和三皇子的脸吗?

    不管背地里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冯初压低了声音跟他闲聊。

    觥筹交错间,其实也听不见二人的交谈。

    “我不是说在这陪酒没必要,我是说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没必要。”姚牧说话间,又押了一口酒。

    “其实我很能理解她,换位思考,若我把自己带入她。

    我想,我也会跟孩子亲爹走的。

    嫁给一个太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以不要脸,不畏人言。

    但一个闭门不出、三从四德的女人,只要做了娘亲,她首先考虑的都是孩子,然后才是自己。

    孩子长大了,知道母亲嫁的男人是个太监,会觉得耻辱,会恨他娘亲。

    而且一家三口团团圆圆,也是华夏几千年来延续下来的传统文化。

    这个世上,离经叛道的女人,还属凤毛麟角。

    太监,注定要孤独终老。”

    这番话说得通透,冯初倒是希望他内心深处,也能这么想。

    “早点回去,府上还有个女婴,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离我而去。

    但是回去看看她,总感觉日子又有了盼头。”

    冯初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有盼头,不过希望转瞬即逝。

    说话间,朱瑞端着酒过来,坐在冯初的旁边。

    他们曾经同属于一个阵营,因为母妃有了身孕而短暂的割裂,如今又重聚到了一起。

    “今日三皇子大婚,王爷不过去招待客人吗?”姚牧因为跟他熟识,加之大皇子出身不高,平易近人,所以跟他玩笑了句。

    “有兵部尚书打点着,我去献殷勤反而惹人侧目。”朱瑞说话间,跟姚牧碰了一杯。

    姚牧笑笑,纵然是兄弟手足,生在帝王家,只怕是比寻常富贵人家,亲情还要淡漠。

    “若非我入仕为官,跟孙大人同朝共事,今日这婚宴,我根本不会来。”朱瑞爽利的性子,在旧友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遥想昔日我娶正妻,有什么婚宴和贺礼?

    同为皇子,却是云泥之别。

    唉,不提也罢,喝酒。”

    姚牧跟他又碰了一杯,冯初在心底冷笑几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士别三年大皇子愈发老奸巨猾了。

    他敢在心里打赌,朱瑞绝没有多在乎婚宴和贺礼。

    大皇子在深宫之中看过那么多年凄风苦雨,早已经不在乎这些形式主义,只有抓到手的东西,才是实打实自己的。

    “瑞王少饮,以免待会回府时,还要王妃照顾你。”冯初瞧了一眼远处坐着的颜氏。

    “王妃大概有两月余的身孕了吧。”

    朱瑞一阵爽朗大笑,“冯爷不愧是神医,这您都瞧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只不过因为他照顾过小妩身孕,知道孕早期是怎样的,不然也不会打眼一瞧就能望闻问切出来。

    “说实话,我真犹豫,既想去军中历练两年,又不放心一家老小。”话是对着姚牧说的,姚牧能说什么?

    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大皇子如今也要为人父了。

    冯初猜得没错,若不是迎娶自己挚爱的女子,朱瑞自然不在乎这十里红妆、八抬大桥去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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