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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一个来,一个走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345/529951345/529951352/202011251736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没被敌人打伤,险些被自己人致残的相里霂躺在床上,毫不掩饰瞳孔中的厌恶。

    作为‘首领之子’的吕日白怒目大睁,趾高气昂走到相里霂床前,“好哇!你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来人呀!给我挖了这狗杂碎的眼睛!”

    相里霂不知,这样的情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显然这些都是有人故意纵容而为之,那人只能是首领。

    曾经说过,要待他如亲子,弥补他阿爹冤死的人。

    能坐上‘首领’之位,很大程度的,吕阿渣是占了他阿爹的便宜。

    相里霂如今细想,是不是都该去怀疑一下当年他阿爹到底是被谁陷害?

    当年的他有依仗有不谙世事的治本,晴天霹雳降下来,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

    是吕阿渣让他感动,是吕阿渣给了他生的希望,吕阿渣承诺为他阿爹报仇,他被表象蒙蔽了双眼,竟然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或许最一开始,吕阿渣真的待他好过,只是,随着他自己儿子的成长,他的心变了,人坏了。

    也可能,从最一开始,他便是有目的收留他。

    其实从相里霂悄声前往木氏部落起,他已经明白了吕阿渣的态度,有了日后的打算。

    谁知道,前功尽弃,他什么都没有落到,还被人给羞辱成了这样。

    出去找人的姒彦迈步进来,一张面白的脸,明明是凶神恶煞,看起来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他竟然敢,敢对人喊要挖了阿霂的眼睛。

    若不是考虑到了后果,姒彦当场就能让‘挖眼’的痛苦落在吕日白身上!

    吕日白是带了人过来的,他可不怕姒彦。

    “都死了吗?没有听见本公子喊话!”

    他今天非拔光相里霂的逆鳞,抹去他的锐气不可!

    有他吕日白在尨壑的一天,他就别指望出人头地!他就该乖乖趴在地上臣服!

    “我看谁敢进来!”

    姒彦怎么说也是大家族的公子哥,没人敢上前硬碰硬。

    姒彦从小和相里霂玩儿在一起,名副其实的发小。

    若不是相里霂他阿爹意外离世,他哪里用得着吕阿渣来‘假惺惺’!

    姒彦甚至求过他阿爹,叫他阿爹把相里霂养在家中,他阿爹都同意了!可当时已经锋芒毕露,手握重权的吕阿渣道貌岸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好些个动听话,当时谁不感动?

    加上他把相里霂他阿爹曾经的功绩都背在了身上,他的未来更受人瞩目,姒彦他阿爹便没有争取,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相里霂他阿爹和吕阿渣又是至交,反过来劝了儿子一顿。

    结果到头来,落个这样的下场。

    十几岁的吕日白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他疯魔般抓着脑袋,面目狰狞死死盯着相里霂,“你敢那么看我?你竟然敢那么看我!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吕日白朝着床上扑了过去,得亏了他手里没有任何兵刃,否则还真不好说。

    姒彦极力挡住情绪失控的吕日白,恼自己平日里的疏于锻炼,抵挡起来很是吃力,“你休想往前一!步!”

    后脚撑地的位置,深深陷了下去。

    可见吕日白有多么的想弄死相里霂。

    弥萩快步进门,抬手快速点了癫狂中的吕日白几个穴道,吕日白猝不及防身体瘫软,眼看要倒下去,赶过来的云逐元接住吕日白,甩手将人丢到了外头那群狗腿子身上,“接好了!”

    他们可没有叫金贵的首领之子在这里磕着碰着,不过是太兴奋,激动过去罢了。

    若非权势压人,底下的人谁敢小看这几位?

    吕阿渣越发容不得相里霂,不正是因为身边这些人吗?

    他们若是团结一气,迟早有一日,尨壑要落在相里霂的手中。

    吕日白根本就不够看,纵使吕阿渣再培养,往他身边安插能人,也是于事无补。

    稳住了心神,缓过了强力抵抗吕日白的劲,姒彦握拳狠狠捶向墙壁,“欺人太甚!”

    弥萩看他一眼,走向床前,告诉相里霂,“木郔故了。”

    吕日白天生缺陷,巫祝说被心魔所控,平日里不显,一旦动怒,他就会失常。嚷嚷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说出个正经的。

    相里霂蓦地抬眼看向带来消息的弥萩,云逐元安抚拍了拍姒彦,温声轻语道,“自然老去,他可没受刺激,木郔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厉害。”

    木氏部落老族长木郔,可是草原最长寿的老人。

    他已经创了记录。

    云逐元知道,相里霂又在胡思乱想了,就怕他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以为木郔的死,和几次交手有关。

    还有一件事,旁人不说,云逐元只能用他独有的好脾气道,“亓官仓投靠龙拔了。”

    一个是昔日好兄弟,每次去木氏都没有落下过。

    一个是尨壑的财神爷,掌控了几乎尨壑所有的财富,更是尨壑三股势力中,隐藏最深的一位。

    姒彦紧咬着牙根,相里霂当众被鞭打的情形历历在目,恨得浑身气血逆流。

    识时务者,是该远离相里霂的,“他倒是懂得审时度势,枉我还担心他性子软,容易吃亏。”

    弥萩受不得他的怨妇口气,“管好你自己的脾气!”

    像什么样子?明知道旁人有意为之,要击垮相里霂。

    始终无言的相里霂动了动手指头,发觉还是使不上力,对云逐元道,“我手串。”

    昏睡五日,迷迷糊糊醒来五日,仿若梦游了一世,又好似在无边无际的天地间晃荡了一圈。

    他好些日子没有碰过从不离身的菩提手串了,只有握住它,他才能理智思考,才能静下心来。

    几人都是知道相里霂这个毛病的,弥萩提醒道,“你最好把这东西舍了,省得回头被人利用。”

    太看重一件东西,就会形成软肋,对相里霂而言,不管死物还是活物,只要有用,就会被人拿捏。

    嘴上说归说,弥萩眼睁睁看着云逐元给他取了出来,好生给他放到手上。

    相里霂只盘了两下,状似如常,躺在床上道,“我要去木氏,在那里扎根。”

    ——

    “冷静点冷静点,容我再想想。”

    华初头大的很,她没有料到,大儿子会这般干脆。

    “没什么好想的,我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而已。”

    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华初要跳脚了,“你就一点都不留恋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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