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接着喋喋不休的说道:“我实在搞不懂,一个这么弱的小子,还用得着雇佣我们这些赴甲者出面,巫族的那两个老不死的,是年纪大了,老昏头了,有钱没地方花了是吧羽王殿下,哈哈哈哈哈?”
羽王并没有跟着阿金的话接着说,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动手吧!别废话!迟则生变。”
阿金满不在乎的说道:“还会有什么变呢?我们两个在这,还会有谁能生出个变来,你说是不是,难得被派出来执行任务,总得多玩一会儿吧,你说是吧?”
说着,他一脚轻轻踩住林北乔的胸口,一手提着大刀,缓缓地悬在林北乔地额头之上,刀剑轻轻地触碰到了林北乔地皮肤,紧接着,一滴鲜血从林北乔地额头缓缓滑落。
羽王只是淡淡说了句:“无聊。”便继续闭目养神,似乎是在等着阿金。
阿金猛的轻轻一垫脚,原本还在昏迷中的林北乔,瞬间感觉像是受到了电击一般,全神猛地抽搐,随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而林北乔也因此醒来。
他只看到阿金邪魅的一笑,紧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忽然出现。
“坏蛋!快放开林公子!”紧接着,一只茶壶被狠狠的砸向了阿金,阿金竟然是躲都不躲,任凭茶壶正中脑心,狠狠的砸在脑袋上,茶壶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热水洒了阿金一脸。但是阿金似乎毫发无伤,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的头依旧是向着林北乔,但眼睛却缓缓上翻,转到一个恐怖的角度,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秋月,你来这里干嘛!快走!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哇!”阿金又一次使劲垫了垫脚,林北乔的胸口仿佛是被大锤狠狠的砸了一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哟!小姑娘,乱丢东西可是不好的哦!你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吗?这样可是会受伤的哟!当然,受伤的人不会是我,而是你!”天地之间仿佛一道寒芒亮起,林北乔被这道亮光刺得眼睛生疼,等到他重新能够恢复视听的时候,诺达的飞舟已经又被削掉了一大块,而整个整齐的切口边缘有一半女子的身躯缓缓地躺在那里,至于另一半,可能随着被斩断地飞舟,坠向了地面。
“诶呀,一不小心,没收住力,本来只想着先削她一条腿,然后再削一条腿,慢慢地玩一玩。”阿金惋惜的叹了叹气:“可惜了,可惜了。”
林北乔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的相处,但是林北乔已经从心里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她有着这个时代的人类很少见的不拘一格,欢快与洒脱,但如今,那个永远活泼开朗,笑容洋溢的可爱女孩成为了连尸体都有残缺的死者。
无尽的愤怒在林北乔的胸腔里翻来覆去的乱窜,林北乔在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因为过于愤怒而炸裂开来。他的眼睛仿佛跳动的心脏,瞳孔剧烈的收缩,烛龙甲又猛地现身,一道清冽的龙吟,从他嘴中十分违和的发出,紧接着,烛龙甲上的龙纹,骤然亮起,林北乔眼睛缓缓闭上,几声不是人该发出的邪笑在他嘴里蹦出:“咯咯咯...让我瞧瞧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低劣的地龙一族啊。”
窫窳缓缓地伸手,握住了踩在自己胸口的一只脚:“了不得啊,了不得。地龙竟然敢踩着真龙的身躯,怎的?忘记了曾经被我真龙一族支配的恐惧了?”
听闻此,羽王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惶恐,他清楚的感觉到林北乔已经不是刚才的林北乔了,浑身上下的气势陡然一变,他甚至感觉到了从骨子里,从血脉中感受到的那股威压,来自王者的威压,来自血脉上的压制。他清楚的知道,或者从小就从族中那些老祖宗的话语中听闻过他们地龙一族天生的支配者,万族的皇者——真龙!
阿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比之前还要迅捷了无数倍的黑金色光芒亮起,林北乔悬空而立,居高临下的,眼神如同王者一样,睥睨四方,手中拎着一只断掉的腿,蓝色的鲜血从腿的断口处向下滴答滴答的流动着,阿金此时宛如雕塑一般,双眼瞪大,充满了惶恐,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地短腿,双目之中布满血丝,声音里已经充满地惶恐,他用颤抖地语气,十分僵硬地扭过头,问向羽王:“殿......殿下,这?这究竟怎么......怎么了?”
而显然,林北乔,或者说已经占据了他身体的窫窳十分饶有兴致的等着羽王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这个可怜虫:地龙一族,爬虫而已。
而羽王此时早已冷汗打湿了脊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北乔,心中不断的咒骂着那两个聘请他们来这里的巫族:他们这两个混蛋,显然是对一切都是知情的,不然单单只是这家伙之前的实力根本没资格让他们赴甲者出手,更别说,还是一下子出动了两名赴甲者,现在看来,别说两名了,估计二十名都不一定够是他的对手,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儿,绝非真龙中普通的存在,绝对是王者一脉的,否则绝对不可能对自己这个同样是地龙一族王脉出生的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威压。
“呵!刚才你不是还很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这副凄惨的模样,继续笑啊......”窫窳死死的看着羽王,讥讽地说道。
羽王面色阴沉。说到底,他也受到了惊吓,眼前地一幕,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在他的记忆中,向来只有地龙一族可以随意击败和践踏其他种族,向目前这种情况,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一时间,嚣张跋扈惯了的他还有点手足无措。
“阿金,你先退下,这不是你能处理的了。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家伙,很强,很有可能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先想办法逃离这里,待你安全了,我随后就到。”羽王的额头上露出了点滴汗水。
以阿金的实力,在年轻一辈里几乎没有什么对手,甚至比起一些老一辈的人都不遑多让。当然,这也仅仅是在普通的地龙一族中如此,如果放到王室一脉的里面,可能就排不上号了。可就算如此,也没听说王室一脉的有哪个家伙可以随随便便就对他造成这种伤害。自己虽然是王室一脉的地龙不假,也能比较轻松的打败阿金,但绝不可能做到像面前的这个家伙一样,如此的轻松随意。
窫窳竟然开始放声狂笑,越笑越猖狂,越笑越夸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逃走?就你们两个?你们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话音一落,只见他故意放缓了速度,缓缓地将长刀龙符从刀鞘里抽出,刀锋与刀鞘摩梭着发出沙沙地声音,落在二人耳中,只想是催命的音符。
“阿金,快走!”羽王一声爆喝,使得还在惊讶中的阿金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双手合十,随后迅速摊开手掌,一颗小如戒指般的黑点在他的手中缓缓升起,紧接着,随着他再一次爆喝:“星!陨!”只见戒指忽然放大无数倍,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瞬间发生的变化,而产生扭曲。
阿金竟然是恐惧到眼角蹦出泪水,他不顾短腿的伤势,硬生生的化作半兽半人的形态,一双巨大的丑陋的翅膀在他的背后破衣而出,浑身上下开始覆盖起细小的土黄色名片,伤口处也有鳞片开始覆盖在上面,止住了伤口的血流,他进几尽崩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的催促着他:“快跑!快跑!快跑!再不跑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的身形宛若一道倾泻而下的瀑布,裹挟着浩大的声势,向着天边疾驰而去,仅仅只是转瞬之间,就已经飞出了数十里之远,身形已经都要看不真切,只觉得天边有一个黑点,在缓缓消失,可就算如此,随着长刀龙符发出一声清冽的铮鸣,羽王只感觉面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随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忽然在肩膀上炸开,带着血肉与飞沫,远在天边的黑点瞬间被那道巨大的白色刀光所追上,紧接着,天边爆发出一道绚丽的光彩,直到数秒之后,才有隐约宛若雷鸣一般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这声音使得现场更加地沉闷与窒息。
而也在此时,那个黑色的墨点,已经大如山丘,只见无数大大小小的暗灰色的漩涡,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墨点,现场就连空间都在被这个黑点所拉扯,所吞噬。
“哟,这不是空间之术吗?你小子看来身份还不简单嘛,在地龙这爬行一族里,怎么着,你也算是爬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吧,让本大爷现身就是为了宰你们两个家伙,看到你这样,也算不是白来一趟,只可惜,见不到你们一族的老家伙,不然杀他几个地支龙来给本大爷助助兴,那可就有意思多了。”窫窳眼神中尽是嗜血与残暴,显然把羽王当作猎物一般。
而羽王的肩膀伤口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可刚才窫窳说的那些话,比刚才的那道刀光,使他更加的受挫。
地支龙是地龙一族千年难得的强者,据说在远古时期,由十二地支龙组成的地支龙阵,足足可以拖住武神擎天数个钟头,若不是背叛了龙族的那个家伙,如今已经是神族的龙神,执掌飞龙峰,这家伙暗中协助破阵的话,那很有可能武神擎天将会死在这个大阵之中,只可惜,经此一役,十二地支龙被斩杀殆尽,最终只有子午二龙逃了出来,否则地龙一族将面临彻底灭绝。自己的父亲,就是后来新的地支龙。
可现如今,面前的家伙竟然敢侮辱自己伟大的父亲。
“不可饶恕!”羽王大声呵斥道。只见他两指做剑,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心脏,紧接着双手猛地拔出一道血柱,喷涌而出,他立马低声急速吟唱,咒文古老而神秘,窫窳则全然不惧,反而十分轻蔑,整以暇好的等着他吟唱完毕,想要看看如今的地龙一族都是什么水平,能够整出什么幺蛾子,如果实力太弱的话,反而会让他感觉有些扫兴。
羽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轻敌自大的家伙,心中的仇恨已经要随着鲜血一起迸发而出一样,疯狂的咒骂:“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这样嚣张到几时,竟然敢如此托大,不打断我施法,那我就如你所愿,祭出我的最强招式,这可是我地龙一族绝不外传的绝招,古往今来,几乎没有人能从这招之下活命,能够死在我这招之下,你足以自傲了。”
说着,羽王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陈旧的骨头,显然是地龙一族比较古老的法宝。
他以鲜血灌注,只见那骨头仿佛枯木逢春,忽然化作无底洞一般,疯狂的吸食着他身上不断溅发出来的鲜血;紧接着,这块骨头像是突然通灵性了一般,发出了痛快轻盈的清脆声响。“以我之血,祭我地龙,宗族领命,奉命杀敌。”随着羽王咒语戛然而止,一股庞大的威压忽然以羽王为圆心,向着四周开始蔓延,而窫窳的神情,也终于在此刻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窫窳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喂!喂!不是吧。你不会真的要给我变个地支龙出来吧?”窫窳嘴角微微上扬,狰狞的尖牙开始慢慢向外翻长:“那我可——真期待呢!”
天地之间,一道黑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其身姿之宏伟,绵延万里,不见其踪,腾云驾雾,搬山移海,天地间仿佛瞬间进入了清鸣,甚至连天空都开始慢慢的向着黑金色渐渐转化。
紧接着,在这条庞然大物的黑金色巨龙面前,一只长着双翅犹如蜥蜴的渺小地龙才缓缓现形,二者之差,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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