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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伤疤的故事

    当年,在陈松完成了一次,即便在怪胎和高手云集的高廷之中,都无人敢接手的艰难任务之后,从国外回国走下机场的时候,举头四顾,却没有一个亲近之人,在机场迎接他的回归。

    走出机场,在机场外的一家小店里,偶然听到这首歌。

    虽然当初的他还不到二十岁,但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的他,比起同龄人,不仅仅是心境老成,一颗心更是早已千疮百孔,无法再容纳任何人情冷暖,人间情爱。

    所以,只是听到第一句歌声响起的时候,陈松就呆立在那小店的门口,久久不曾离去,对这首歌产生了极大的共鸣感。

    歌者那在绝望之中,却又满怀希望的情感,和他的处境,几乎是如出一辙。

    那歌词之中,对于男女情爱轻描淡写的憧憬,其实,不过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那种让人窒息般的绝望。

    陈松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整首歌的歌词,到了如今也没有忘记。

    于是当时,陈松就把身上带着的几百块现金,全部给了小店的老板,交换了那张Cd。

    如今,那张Cd,都还好好的保存着,但从买来之后这么多年,却再也没有听过第二次了。

    等到陈松缓缓的唱完了,他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丫头,却见得她们都已经是泪流满面。

    “怎么了,美少女们?都说了我唱得难听了,恶心得受不了都哭了?”陈松开口,打破了沉默。

    孙瑶和王晓彤好像是在这一刻,都放下了对彼此的敌意,坐到了他的身旁,一左一右的搂着他的双臂,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种左拥右抱的待遇,陈松从未享受过,但他此刻的心里,却生不出半点的绮念来。

    他是别人口中的夜魔,也是许多人梦魇般的baba yaga,但他终究是一个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但是这些,又有谁能诉说?

    说给自己的家人?

    这不现实。

    没有人能与他感同身受。

    毕竟他褪去了夜魔这一层身份之后,只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人而已,哪来这么多的多愁善感悲欢离别?

    多年之后,再唱起这首歌,陈松才发现,自己的人生,真的就如同歌中所唱的那样,是永远没有黎明的。

    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卑微的融入了阳光下的社会,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哪怕是受尽了白眼,甚至被自己的老婆都当做了窝囊废,他依旧在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可回报他的,只有背叛,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心伤。

    或许,他真的就不属于这阳光下的世界吧!

    陈松心中想着,叹息也好,咆哮也罢,但那都是徒劳的做作而已。

    各人的路各人走,各人的饭各人饱。

    他的人生路,他的命运,其实早已注定了。

    他只能是那黑夜之中,提着无情的屠刀,不断的收割着他人性命的夜魔。

    “我的大叔,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孙瑶看着陈松的侧脸,痴痴的说道。

    “其实我有故事要讲,没有酒,你们要听吗?”

    今天的陈松有些触景生情,有些事情埋藏在身体,已经烂在肚子里,许久的往事,今天却想说给别人听。

    这不符合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但他今天的确是有些反常的,想将往事再重新提起。

    没有等孙瑶和王晓彤同意点头,陈松就已经开始像是陷入回忆中一般,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说道,“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刚加入高廷不久,接到了一个任务,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对了孙瑶,你知道为何阿奇尔那么崇拜我吗?”

    看见孙瑶摇着头,陈松又继续说道,“其实还是因为恐惧,因为着了魔般的恐惧,或者说这恐惧让他着了魔。”

    孙瑶没有听明白,陈松这颇有些禅机意味的话。

    但是陈松却没有继续过多解释的意思。

    他又继续说道,“那次事情的发生也在爱尔兰,就在这块土地上,而我的目的我的任务目标,就是当地最大的地头蛇,一个叫做伯奇的男人。是因为我,让一个农户的家庭,无意间卷入了当地的势力斗争之中。

    由于高廷的管理模式的缘故,一个任务可以由多个人同时完成,所以从来不限制别人争夺已经被接取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悬赏金额。只有五十万英镑,不算多,但是却让本来就身处英格兰的血祖产生了兴趣,继而也接下了这个任务。

    血祖,就是一群自称是吸血鬼后裔的神棍,带领着一群深井冰,跟着他整天神神叨叨的满世界跑着。

    他虽然神神叨叨,智商堪忧,但是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强大,在当时的高廷之中,除了如日中天的皇帝以外,就是他排第二了。

    由于血祖的加入,这个原本看似简单的任务,变得复杂起来。

    我曾经说过,我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任务失败,就是王晓彤家里的那一次。

    其实不然,如果真要算上那一次的话。我这一辈子的失败,一共有两次。

    血祖加入这个任务之后,目标不是那个地头蛇伯奇,他似乎对那个任务毫无兴趣,出手就偷袭了我,导致了我意外的受伤。”

    说到这里,陈松不由得将自己的衬衣解开,在两个丫头有的脸红,有的疑惑的神色之中,脱下了衬衣,赤着上身,他胸口之处,是一个碗口大的疤。

    这个疤痕,孙瑶是见过的,他问陈松,陈松却从未回答。

    今天的大叔,看来是要坦白了吧!

    孙瑶心中想着,陈松果不其然的继续说道,“这是血祖在用热武器偷袭了我得手之后,除了六个弹孔以外,在我身上留下的最大的烙印——那是一跟烧红的铁柱,按压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

    两个女孩儿瞪大了双眼,她们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苦。

    人体能感知的最大的疼痛,就是火焚之苦。平日里哪怕只是被开水烫一下手指,都能疼得让她们咬牙切齿,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

    更何况,那可是是被烧红的铁柱啊!如此硬生生的按压在人的胸口之上,该得有多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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