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松和孙瑶两人，就开车前往了都柏林，教皇约好要见面的酒吧。
等到达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点多了。
地处高纬度的爱尔兰，此刻也就天刚刚亮一会儿而已。
陈松这人时间观念还是一如既往的挺强。
他不喜欢让别人等待，也不喜欢别人等待自己。
他刚走进酒吧的大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看见了那个穿着华贵的传教士服装的男人。
虽然他名字的外号叫做教皇，但他也真不能穿成教皇的神袍模样。
不然在这基督教盛行的国度里。恐怕民众都得把他撕成碎片。
只是教皇的身边坐着一个剃着寸头，化着烟熏妆，嘴角还镶嵌着一颗唇环的女人。
“嗨！Baba yaga！好久不见，准确来说应该快15年了吧！这么多个日子，想一想可真是漫长呢！”教皇对着朝他走来的陈松打着招呼，脸上微微带着笑容。
这个年纪已经快过50的中年男人，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的假慈悲的模样，反而真的是显得有些和蔼可亲的样子。
但他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是他的伪装，这一点，陈松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教皇手上的人命债不比他少，按照教皇他自己的话，地狱的最深层，就是留给他们这些人的。
陈松自然是不相信这个神棍说的话的，人死如灯灭，今生过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哪管那些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天堂地狱。
看着已经两鬓发白的教皇，陈松不由得感叹一句，这苍天饶过谁，岁月饶过谁。
陈松的心里，也是不得不悠然叹息一句，当年好歹也是高亭站立排行前三的男人，如今真的已经老了。
再过二十年，自己会也跟他一样吧。
而且自己如果又过上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的话，还能不能活过下一个十年，也都是未知数。
虽然强如陈松，但也不敢说什么天下无敌，毕竟人长走夜路哪能不撞鬼的？
阴沟也有翻船的时候，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
这些浅显的道理，都是那死去的老爹常常念叨着的，也正是这样的习惯，才让陈松无论何时，都从不轻敌。
不过如此想想，陈松才有些感叹，不由得觉得，被徐圣雪所浪费的这十年，尤为珍贵。
那是男人最宝贵的十年啊！
二三十岁的男人，体力和精力，都好像是用不完一般，是一辈子的巅峰时期，就算是再苦再累，只要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擞。
可一过了三十岁这一个大关，男人的精力和体力便开始逐渐的下滑，恢复的速度也会越来越慢。
作为清道夫这个职业中的佼佼者，陈松是无比了解人体的一切的。
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是必然的现象，毕竟就如同他方才想的，这苍天又饶过谁？
陈松不由得心中再次感叹着。
“baba yaga？那是什么，大叔，为什么那个老神棍这么叫你？”孙瑶的功课不好，英文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典型的叛逆少女，把有限的念书学知识的时间，都投资到了无限的网络游戏当中去了。
对此，孙瑶还冠冕堂皇的称之为电子竞技，认为自己是运动员一般的存在。
陈松当然是懒得和她争论这些的，他自己不玩电子游戏，不代表他反对别人玩。
像孙瑶这么精力旺盛无处释放的女孩子，宅在家里玩游戏，经常通宵达旦的颠倒时差，陈松也不去管她。
有时候，孙瑶还因为一局英雄联盟的输赢就闹得满屋子转，看她那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可爱模样，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
“baba就是爸爸，他是如此的尊敬我，所以叫我爸爸，至于yaga，那是他们给我取的外号，就这么简单的意思，你都听不出来？”陈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其实陈松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夜魔亦或者说是night evil之类的称呼，都没多少人记得住，反倒是这个来自于俄罗斯神话里吓唬小孩儿的baba yaga的称呼，让许多的人夜不能寐。
“真的是这个意思？”孙瑶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陈松耸了耸肩，一边往前走，一边无所谓的说道，“不然呢，你打游戏不都随时都在嚷嚷着和别人solo，输了叫爸爸么，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
孙瑶哦了一声，心里算是相信了一大半。
走到了教皇的身边，看着他旁边那个女人，陈松开口问道，“怎么会有旁听者？干我们这行的见面，一般都不允许第三方在场的吧！”
教皇微微一笑，看着陈松说道，“你不也是两个人吗？”
陈松摇了摇头。随口回答到，“她不是战斗人员，没有任何战斗力，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她是我的亲人，有权知道我的选择。”
教皇指着陈松，叹息的说，“你这个人呐，总是这么意气用事，我行我素——陈，我这回用词应该没问题吧！最近几年，我都在研究你们国家的文字和文化，真是太博大精深让我叹为观止了，如此强大的文明，以后一定也会崛起的吧！”
陈松对他们这些老外，学了一星半点儿的中文就开始显摆的臭脾气，早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微微耸了耸肩说道，“那是自然的事情。”
华夏文明有历史记载的都有上下五千年，更何况之前那些充满着神话色彩的三皇五帝时代。
这个文明，在无数次兴衰之中依旧屹立不倒，一次次的在绝境之中崛起，继而成为领跑全球的存在，要再次崛起，是必然的。
对于民族的归属感，陈松还是颇有自信的。
这也是他虽然为了吃高廷这碗饭，花了许多的功夫精通了英语，但是在国外的那些年，他大多还是以中文和别人交流的原因。
“话题扯远了，其实你今天带个无关的人到场，倒也无所谓。我身旁这位，是高廷在欧洲地区的执行官。她也不是外人，一样有着知晓我们谈话的权利。”教皇向陈松介绍着说道。
高亭的人？
陈松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打扮非常另类，非常朋克的女人。
这女人笔直的坐着，一直头也不抬的操作着桌面上的笔记本，手指不断的在键盘上敲动，像是很忙的样子。
从头到尾，她也没有抬头来看教皇与陈松两人之间的谈话，至于他们谈话之中包含着的意思，更是没有想要了解的意思。
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她只是呆在她自己的结界里，谁也无法打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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