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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所谓的兄弟,不过是你风光时候的酒肉朋友!

    这,无疑又是陈松人生路上,一次失败的教训!

    怪只怪自己看错了人,太容易相信人了!

    陈松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刘德忠一眼,转头直接走出了松雪大门。

    出了松雪后,陈松还依稀听到刘德忠在背后喊自己。

    陈松也没怎么听清,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刘德忠也很为难。

    就算两人是兄弟,他也不可能无底线地来给陈松擦屁股。

    对此,陈松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这两年困难成这样,从没主动找过刘德忠要过钱,就是考虑到刘德忠也有自己的难处。

    可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

    而且,陈松来这里,也只是想来拿回刘德忠以前欠自己的!

    说白了,陈松是来要账的,不是来找他刘德忠帮忙,当乞丐的!

    可让陈松没想到的是,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曾经自以为最知心的兄弟,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也罢!就当自己当初瞎了眼,认清一个人了吧!

    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了大半个钟头,陈松几乎是翻遍了自己的通讯录,可没有一个电话,他是有勇气拨过去的。

    没有其他原因,自己通讯录里的所谓亲朋好友,早在自己出事的两年前,就差不多断了联系。

    先不说自己与他们关系处的怎么样,这两年没联系,一联系开口就是借钱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而且,更重要的是,经过刘德忠这事之后,陈松已经对那些人不报什么希望了。

    富在深山有亲贵,穷在闹市无人知。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眼看着医院再一次发来催缴费用的信息,刘德忠的一万块钱也已经到账了。

    可是,距离医院开出的近三万块账单,这点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陈松无助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本以为,自己蛰伏两年,凭借着自己以往对朋友们的付出,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很轻易地得到他们的帮助。

    陈松一直觉得有希望,就是手里捏着这么一张关系网。

    可现在看来,他太天真了,把一切都想当然了。

    事实就是,不管你以前对人家多好,人家现在没有义务同样对你多好。

    落魄到现在这个地步,恐怕所有人都对自己如避瘟神了吧?

    陈松心头凄凉,活了三十年,他从没感到如此绝望过。

    不过,最后,陈松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陈叔……”

    陈松口中喊的陈叔,正是他当年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进厂认识的那个老板,陈厚德。

    当年陈松为人踏实肯干,两人又一个姓,陈厚德一直很看好陈松。

    之后陈松跟徐圣雪结婚,自己开店,也是陈厚德一直给陈松提供货源,帮他铺路。

    这么些年下来,在陈松的记忆中,这位沉默寡言的长者,真的帮了自己不少忙。

    要不是到了几乎走投无路的地步,陈松是打死都不愿意打这个电话的。

    作为一个中年人,这也算是他心里残留的最后一丝尊严!

    可尊严与现实比起来,有时候也没想象中那么强大。

    说到底,要让陈松完全不管陈书灵,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陈松?”

    陈厚德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话里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再次听到陈厚德的话,陈松只觉脸上一片火辣。

    既羞耻,也惭愧。

    羞耻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陈厚德开口借钱。

    惭愧的是,这么些年,陈厚德帮了自己不少忙,虽然自己也把他当长辈,可他似乎从没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回报。

    看陈松只是嗯了一声,半天没说话,吵杂的电话那头顿了一会儿。

    “家里出事了?等我几分钟,我把手里头的事情忙完,我给你转五万块钱过去。”

    说完,陈厚德直接挂断了电话。

    呆呆地拿着电话,心里想的无数开口借钱的措词,直接被陈厚德一句话彻底打散了。

    陈松茫然地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很酸,很涩,说不出的滋味。

    他甚至都没问自己,只是猜到了,就二话不说要给自己转钱。

    五万块,或许在陈松发达的时候,算不了多少。

    可现在,对陈松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他也不欠自己的,甚至陈松还欠他不少人情,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越是这样,陈松的心里越是自责。

    这种负罪感,明显超过了,听到陈厚德愿意主动借钱给自己的喜悦。

    几分钟后,陈松的电话发来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银行的转账信息,五万块钱已经到了。

    第二条,是陈厚德发来的,只有简短几个字,“我不会看错人,你加油”。

    短短几个字,看的陈松眼眶含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陈松醒悟了。

    弥足珍贵的东西,他发誓要用命去守护。

    而那些虚浮假象,也该如浮云散去了吧!

    陈松抹干泪水,回到了医院。

    ……

    一个礼拜转眼即过。

    陈书灵出院了,恰逢那天周末,徐圣雪也一起来医院接陈书灵回家。

    虽然现在陈书灵看起来很虚弱,可医生说,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只要配合药物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康复了。

    这,不论是对陈松,还是对徐圣雪来说,都是一个大好的消息。

    徐圣雪在前面搀扶着陈书灵走出医院,陈松在背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紧紧跟在身后,眼神复杂。

    徐圣雪不说,她偷人的事,已成事实,陈松对她只有恨意,陈松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复她。

    陈书灵,自己养了十年,就算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之后,陈松也尽到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可问题是,今后,陈松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

    心狠一点,把事情说明,跟他断绝关系?

    孩子是无辜的,要让他来承受这一切,是不是太残忍了?

    可要是让陈松就这么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也明显不现实。

    陈松不是什么圣人,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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