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里, 胤禩本想进空间学习新课程,却被进门寻他的哥哥们半路截住,还把他拉到院子里, 美其名曰‘举杯同饮, 欣赏秋日美景’。
胤禩毫无办法, 被拉拽到院子里。今日气氛很不对劲,胤禛和胤礽都绷着脸, 心情似乎不悦。胤褆虽嬉皮笑脸,目光落在胤礽身上时, 透着丝丝挑衅。
“大哥, 二哥, 四哥,你们叫我来院子里欣赏美景?”胤禩皱着眉头,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指着石桌旁的两棵光秃秃的柳树, 低声说:“但院子里的柳树叶都掉光了,我们到底要欣赏什么?”
胤禛的存在感本是最低的,却先行开口:“落叶之美。”
胤褆给了胤禛一个赞赏的眼神:“对对, 四季美景,皆有特色, 八弟要静下心来, 才可以领略到。”
胤禩的嘴角微抽,大哥又在抽什么风?
胤礽察觉到胤禩的细微表情, 笑道:“八弟,落叶有什么好看的?你要不到二哥屋里下棋?”
胤禩也想快些逃离,因为胤禛就站在身侧,随便扭头和抬眼, 都会对上胤禛黑如深潭的眼眸。
每当那时,胤禩的心都会提到胸口。
本以为人多的情况下,他和胤禛至少能相谈自如。没想到还是尴尬!
所以他每次碰见胤禛,就下意识地想逃离。他不想复仇,但也不想和胤禛重归于好。他们都是重生的,上辈子的梁子不好化解。
“二哥的提议甚好,大哥,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和四哥在这欣赏落叶之美了。”
胤褆砸吧下嘴。往日里乖巧的八弟,今日变冷淡了?说走就走?
“八弟,你怎么就走了?”胤褆忙上前去拉胤禩的胳膊,大声地说:“大哥好不容易得空来找你玩,你怎么能抛下大哥不管呢?”
胤禩额头冒汗,这不是昨日才刚见过面?大哥的话,煽情劲十足,活像被人抛弃的小媳妇。
胤禩想着大哥和二哥的关系有所缓解,提议说:“大哥要不一块去?”
见胤禩对他视若无睹,胤禛心中懊恼不已。八弟叫胤褆去,唯独不叫他。本想厉声开口,话到嘴边,语气带了丝服软:“八弟,那我呢?你不叫四哥一块去?”
短短片刻,胤禩没想到胤禛跟大哥学坏了。明明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却忽然露出副伤心欲绝的神色,目光还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好像他再往前走一步,胤禛就会肝肠寸断。
真是够了!
胤禩发现摆脱不了这两位哥哥,只好和胤礽求救:“二哥,这该怎么办?”
胤礽的丹凤眼里闪着丝轻蔑,轻笑声:“我那太小,容不下保清这尊大神。”
胤禛抓住机会,提议说:“大哥可以在这赏美景,我去跟二哥八弟下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重新站队,胤禛心里松口气。
面对胤禛的‘叛变’,胤褆很无奈,可胤礽的话更让他生气:“谁想去你那破地?八弟,你别被保成给带坏了,还是跟着大哥好。”
此情此景下,胤禩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哥和二哥估计又闹上了,怪不得从进门起,气氛一直尴尬。
今日想全身而退,必然不可能。这三个哥哥,摆明要跟他纠缠到底。
“我突然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胤禩笑了笑,既然躲不了,只能坦然面对:“我让闫安去拿两副棋,我们在院子里,边赏美景边下棋?”
*
三人都不想放走胤禩,都退一步走,只好答应同胤禩一块下棋。
见三位哥哥都抢着跟他对弈,胤禩寻来三根竹签,分别掐断,将不整齐的末端藏在手心里,只留出一截让哥哥们抽签。
“我和抽中最长一根的哥哥下棋。”
“我是大哥,我先来。”胤褆毫不客气地伸手先抽,拿走后,故弄玄虚地放在身后,不让大伙瞧见。
胤礽紧跟其后,动作利索地抽取第二根。胤禛没有挣扎,等着胤禩将第三根递到他手心。
“三位哥哥,可以拿出来比一比了。”
胤禩在心里呐喊,千万不要是胤禛跟他对局。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上辈子,他和胤禛对弈过,每局棋都下了半个时辰以上。
石桌的空间有限,摆不了两副棋。胤褆早吩咐宫人,在不远处也摆上一张木桌。
不能公然斗蛐蛐,下棋是陶冶身心的好方式,就算被康熙发现。他们也能理直气壮地继续。
胤禩平静地开口:“哥哥们,可以亮竹签了。”
三人纷纷将竹签放在石桌上,长短立见分晓。
胤褆失望地拍了拍脑袋:“我这什么手气,居然最短。”
胤禛笑道:“大哥,二哥,好像我赢了。”三根之中,胤禛抽到最长。
言毕,他又得意地看向胤禩。
胤禩心中有千万只野马奔腾而过。胤禛此举到底何意,过去从不会和大哥二哥争风吃醋。今日偏要死皮赖脸地凑上来。
“玩就玩。”胤禩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随后坐到不远处的木桌前。
太监们给主子摆上茶点,胤禩紧张地抿口茶,说道:“四哥,今日真有雅兴,怎么想到来找我?”
因为两张桌子隔得远,只要声音轻些,旁人听不清楚。
“八弟,你躲了我那么久?该结束了吧?”
胤禛没有抬眼,心却跳得极快,轻轻地在棋盘上摆上黑子。他在小心翼翼地等待胤禩的回答。
“我有躲着四哥吗?”胤禩也漫不经心地摆上白色的棋子,轻笑声:“四哥,真是贵人多忘事,轻飘飘两句话,想将过去的事情都揭过?”
“八弟,你想四哥做什么?可以直说,我们这般相互躲着,不是件长久之事。”
话里带着商量的口吻,可胤禩却不以为然:“看来是我上次说得不够清楚?让四哥还误以为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胤禛如鲠在喉,胤禩的话像是把利刃,每一个字都准确地扎在心口上。
“八弟,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胤禩自顾自地继续下棋,而胤禛不情愿地配合继续。
木桌上的声音轻微,没传到隔壁桌。但胤礽和胤褆时不时地扭头看弟弟们。
两位弟弟神色不对。
下棋归下棋,一个伤心皱眉,另一个则绷着张小脸。
“怎么了?”胤褆大声说:“下棋就下棋,别下着下着,就闹上了。”
胤禩还怕隔壁桌的哥哥们打起来,到最后,他们倒成了被重点关注的一对:“大哥,你多虑了。我和四哥在下棋呢,能闹什么?”
胤禩对胤禛,指了指棋盘,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胤禛懂这话的意思,胤禩只想下棋,还不想和好。
*
那盘棋下了许久,胤禛下错了多步棋,无心争输赢,只能潦草收场。
临走前,胤禩丢下句:“四哥,可不像是过去的四哥了。无论何时,都想赢我。可今日魂不守舍,居然输了?”
胤禛苦笑道:“是八弟棋艺精湛,我自叹不如而已。”
胤禩没有再回应,和另外两位哥哥道别后,转身就回了寝殿。
胤禩在兑换面板里,兑换了一个浴桶,派纸片人将灵泉水灌入浴桶里。他坐在水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灵泉水对正在长个的他来说,很有效果。在半年内,他的身高快要赶上胤祺,再努力下,等到十五六岁时,估计会是众兄弟里,最高的一位。
正泡澡时,黑屏的水膜里又浮现出新的画面。
郭络罗.明兰坐在亭子里,亭外三面环水。水波粼粼间,许多小鱼悠闲地从中穿梭而过。它们争先恐后去抢从亭子里抛落的鱼食。
明兰心不在焉地说:“鱼儿啊鱼儿,我都回府那么jii了,为何不能出门?额娘是要闷死我,派了个教习嬷嬷日日教我仪态和女工,说要我以后给皇子们当福晋。”
听到这话,正泡在水里的胤禩马上咳嗽起来。
两辈子了,郭络罗.明兰都逃不过成为福晋的命运吗?
万一九子夺嫡再上演,她要成为落败阿哥的福晋,上辈子的悲惨结局还会上演。
胤禩嘀咕一句:“郭络罗.明兰,你千万别想不开,别想着当什么福晋了!”
他知道这句话,任何人都听不见,包括水膜里的郭络罗.明兰。他心烦意乱,深呼吸口气,将头埋在水里,想让脑子清醒一会。
“嘿嘿,给皇子当福晋吗?”郭络罗.明兰露出明媚的笑,桃花眼里满是少女的憧憬之色:“要是嫁给八阿哥胤禩,我倒是考虑下,他才八岁,听说满腹经纶,还深得皇上喜爱,最重要的是,小小年纪还生得这般好看,往后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还在水里闭气的胤禩听到这句话,差点呼吸不上来,猛地喝进去一口水。
他快速钻出水面,对着水面,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的眼里蕴着薄怒:“郭络罗.明兰,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何会说出这等轻薄之言!”他很好看?这种话能轻易地说出口吗?
胤禩通过系统地学习视频,多多少少了解到几百年后的世界,男女的心思举止开放。找对象结婚,许多女人都会观察对方的外貌、学问和性格。
但那是现代,现在是大清!大清还没亡呢!
郭络罗.明兰就这般大胆。
他扶额叹气,轻吐一句:“真是服了!”
水膜里,郭络罗.明兰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暗恋的心上人给看到。
她又将鱼食尽数撒入水中,抬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是美好的一天,我想回去好好地吃顿晚膳,再想想办法,进宫一趟找八阿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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