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很喜欢乖巧可人的胤禟, 每次见到他时，心情都不由地变好。这种感觉在大哥和太子哥哥身上，都从未有过。
他悄咪咪地拉着胤禟躲在小角落里, 趁着宫人们不注意，给小九舔一口从空间拿来的奶糖。
“小九，糖糖甜不甜？”
胤禟露出亮晶晶的小牙齿：“甜甜甜！”
胤禩开怀地捏了捏小九的脸蛋，又给他念偶像孙悟空的传奇故事。
“小九，你听说过孙大圣吗？他只是小猴子，小时候在花果山长大，后来在天庭当过弼马温，又偷吃过蟠桃，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
胤禟虽然不会说长句，但能听懂许多话语。他流着哈喇子, 面带崇拜地点点头：“呀呀呀，害害！”
“小九在说厉害吗？”胤禩成功将偶像介绍给小九，像是干成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骄傲地挺直小胸板：“那是当然啦，孙大圣能上天入地，会七十二变，他的金箍棒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胤禟再一次头倒如蒜，拍着小爪子说：“咿呀咿呀，棒棒棒。”
“嘻嘻。”胤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小九那么快就喜欢上孙大圣了。”
胤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又瞄到宫人将许多玩具放在炕上, 里面的彩色陀螺特别显目。小九忙伸手去够，可东西离得太远，他怎么也够不到。这时胤禩注意到小九的动作，伸手就将陀螺塞进胤禟的怀里, 笑道：“小九自己玩陀螺吗？八哥要先休息会哦。”
见胤禟点头，胤禩放心地靠在炕上，因为在御花园里跑累的缘故，这会他的脑袋发沉，思绪开始飘荡。
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幅场景。下过雨的午后，五岁的他和胤禟在御花园里玩耍。
他们经常会跑到一处破旧的城墙边，抬头去寻上头的鸟窝。他们听太监们说城墙上方的小洞穴中有一个鸟窝，里面住着两只灰黑色的楼燕。前几个月，经常会从各处携来枯草茎、叶和麻筑窝。
最近正是七月，楼燕要繁殖的时节，在窝里还诞下一窝蛋。那些为了讨阿哥喜欢的太监们就时不时地留意这里，想趁着楼燕诞下鸟蛋后，偷几个送给小阿哥们讨赏。
三岁的胤禟指着城墙上方的破洞，兴奋地说：“八哥，我们让人取些鸟蛋下来，拿回去放在被窝里孵出来。”
胤禩正到了要去上书房念书的年纪，知道的事比胤禟多得多：“小九，万万不可，楼燕是有灵性的鸟，我们若是将他的鸟蛋拿走，它们会日日啼哭，思念它们的孩子，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胤禟一向听胤禩的话，忙点点头：“八哥说得对，那我们就日日守着这窝里的小鸟蛋，等它们孵化出来后就天天来喂它们？”
“那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带小米，我带上瓜子，准能讨楼燕们喜欢。”
从此以后，胤禩和胤禟两人化身成护鸟使者，日日跑到破败的城墙下。雨天时，它们命高大的太监在鸟窝旁撑起油纸伞。烈日时，他们叫人取来一小杯的茶水放置在鸟窝旁边的破洞里，等着口渴的楼燕就近饮水。
楼燕的鸟蛋终于开始孵化，新生的楼燕冒出憨憨的鸟头，湿漉漉的毛发黏糊在身上，发出阵阵稚嫩的叫声。胤禩和胤禟开心得像两个年迈的老母亲，每日跑来蹲点。
但宫里头知道这处破败城墙上有鸟窝的阿哥们，不止胤禩和胤禟。
很快，在某天清晨，他们用过早膳来时，发现破败的城墙洞被人用碎石堵住，而鸟窝被丢弃在地上，有些鸟蛋摔碎在地上，汁水流了一地。
小坏蛋胤祺的手里还拽着两颗圆溜溜的鸟蛋，见小八和小九来了，举了举手里的鸟蛋，嗤笑说：“哎哟，八弟和九弟，你们来迟了。五哥每次路过这条路时，发现这的楼燕聒噪得很，今日翻了翻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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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上头说宜取鸟蛋，五哥这人一向不爱端架子，就亲自爬上去办了。”
“坏蛋，五哥就是大坏蛋！”胤禟气呼呼地朝胤祺扑过来：“还我鸟窝，还我鸟蛋，我不会原谅五哥的！”
胤禩也很生气，但见小九已经扑上去，怕下手没轻重的胤祺伤到他，忙上前去拦小九。
胤祺被太后和皇太后宠过头，每日不惹点事就不消停，见小九要来打他，还晃一晃手里的鸟蛋，痞笑说：“什么叫还你鸟蛋？这鸟蛋是我的，总之你们别想拿走！”
他说完后，又故意将一个鸟蛋砸在胤禟的脚下。胤禟没来得及反应，一脚踩进去破碎的蛋液里，气得哇哇大哭：“五哥坏透了，我要为小鸟报仇！我和你拼了！”
胤禟边说边拿起地上的碎石扔向胤祺的脑袋。
……
待胤禩睁开眼时，小九正睁大雾蒙蒙的双眼离他很近。
胤禩开心地露出两颗小酒窝。胤禟脸上有泪痕，见八哥醒来，忙比划手里的陀螺，着急地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他在说自个没法将陀螺按到枪上。
胤禩将胤禟抱好放在一旁，安慰道：“小九不会玩陀螺吗？八哥来教你。”
系统冒出来说：“小八和小九相处真融洽，上辈子的你们就是八八团的成员。”
“八八团？”
“八爷党在小时候叫八八团呀，小九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你说你们的关系好不好？”
原来上辈子的他和小九就是穿一条□□长大，这段兄弟情还延续到长大后，怪不得这辈子见到小九依旧那么喜欢。
胤禩忙紧张地追问：“那小九的结局呢？他是不是和我一样？”这时的胤禟见胤禩把陀螺按好，开心地要去拨动按钮，但是他的力气太小，连续按几下，陀螺还结实地立在枪上。
胤禩轻轻地帮胤禟按下开关，随着‘哗啦’声响，陀螺一下飞到地上旋转。
系统沉思：“你们的结局差不多，又不太一样。”都被勒令改名，还被囚禁在监所，唯一不同的事胤禟死得更早些。
胤禩焦急地开口：“那小九的结局到底如何？”
系统的声音逐渐减弱，又在那卖关子：“小八不要急，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
接下来的几天里，胤禩如约跟周越学习书法。在课堂上，胤禩发现一件事，周越这个老师时常坐在上方，拿着本书小憩，不太肯手教导他们。在他的观念里，唯有勤快地练习才能掌握书法的精髓。
但胤禩的基础全无，写出来的字总是笔力不够。身后的米元章虽然因为课上不认真挨戒尺，但写的字确实不错，被周越拿过来在学生间传阅学习。
下学时，米元章绕到胤禩的桌前，低头看一眼字帖大笑道：“小禩，你莫不是回家没用功？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师傅没说回家要继续写呀？”胤禩摸摸脑袋，莫非大伙都回家暗自刻苦练字，所以这才是米元章成为天才少年的小秘诀吗？
米元章讥笑声：“我是说你写成这样，还不知道暗地里刻苦，再这样下去，你必然会成为书院之耻。”
胤禩激动地忙站起身来，全书院之耻？
这称呼对于最近顺风顺水，能经常得到夸奖的胤禩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成为书院之耻呢？”
米元章见胤禩反应那么大，模样还特别滑稽，站在那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小禩要是害怕的话，那来求求我呀，我可以教你些秘诀。”
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眯缝着，上挑的眼尾让胤禩想到了话本中的狐狸图。这少年米元章的皮相生得很好，不过嘴里说出的话总不中听。
“我为何要求你？”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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