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一轮艳阳高照。正是春满人间的季节,山野青绿红白十分养眼。就算行军,也格外让人注目。
一大群身穿宋军服的队伍,行走在宽敞的大道上。除前后有不少将领领队押尾,在队伍中间,还簇拥着一群身穿盔甲之人。从这群人中,一道感叹声传出:
“要是次次行军都是这样的天气该有多好?就像在踏青,让人赏心悦目。”
赵丹拿着一副望远镜,东南西北看个不停。她虽全副武装,看起来的确像在踏青旅游,一点没有任何紧张感。与她并骑的韩?说:
“春季的天气说变就变,现在晴空万里,等会说不定就电闪雷鸣。你为何不学学夕韵她们,留在城里守城?等会要是下雨,我看你如何行军?”
韩?拿这个公主老婆一点没辙,这次追击禄尔安,凭他们的兵力和实力,他一点不担心会有危险。但行军真不适合女人,他让赵丹几女留在城中,美其名守城。谢夕韵、吴继兰几女很听招呼,赵丹完全没理会,带着无天五女非要跟来。一路上有赵丹,韩?也感觉自己像在踏青了。赵丹笑着说:
“你放心,我让无穷她们带了伞和蓑衣来,就算下雨我也不怕。相公,我们这样跟着要到什么时候?”
韩?前后扫了一眼,他这次带了九千人出来。将东海县所有的攻城器材都带来了,不只是剿灭禄尔安,还准备一鼓作气收复海州城。
“打仗就像下棋,不能心急。丘将军他们得到禄尔安返回的消息后,定会想办法阻击。我们现在去海州的行程快到半了,想来应该不会等多久。”
赵丹巴不得立马就开打,哪会不心急:
“这里有一半都是我们的神卫军,还有我的侍卫营。就算不用等丘将军他们转剿,我们也能轻松吃掉禄尔安。干脆我们不等丘将军他们了,冲上去灭了这帮金军?”
韩?正要开口,前方奔来一骑:
“大帅,丘将军他们在野鸦岭伏击了支援禄尔安的五千金军,战事很顺利,他们已经知道禄尔安返回之事。”
“太好了,”赵丹兴奋说:
“我们还以为他们不会与那支金军碰面,没想到他们竟将对方吃掉了。相公,我们快加速行军,合围禄尔安。”
开始韩?怕丘从林那几支部队正在合击金军援军,禄尔安从背后杀去,那样会非常危险。现在韩?再无担心,想了一会说:
“那支金军的威胁已解除,就算海州城中的赫尔高知道禄尔安有危险。城中只有五千兵马,他绝不敢再派援军来,丘将军他们无忧了。传令,加速行军,合围禄尔安。”
韩?加速行军不提,在他们前方很远的地方,一万多人的金军也在急行军。队伍中的禄尔安紧闭乌唇,全程很少说话。四周的将领也都一脸忧心,仗还未打,他们已快如惊弓之鸟。
他们已经知道,韩?就在他们身后追。也知道了四周有不少宋骑,还被他们弄死十多人。但远远不够,这些人十分狡猾,看到他们的大部队就跑。这里几乎变成了宋军的主场,就算他们追也很难追到。
他们知道这些宋骑专为清剿他们的耳目,他们派去前方通消息的士兵,怕是凶多吉少。死些人倒不影响大局,但消息传不出去,海州城、包括海州城出来的援军都危险了。这些烦心事加起来,足以让他们变成这样。
“报,”从前方奔来一骑,在禄尔安面前翻身下马:
“大帅,前方野鸦岭下发现几千宋军。”
这个消息将所有沉默的人都惊醒了,禄尔安问:
“几千宋军?他们想干什么?有没有方少国援军的消息?”
报信的年青金骑回答:“他们像是知道我军来了,在下面的三岔口前组了一个方阵。我军绕道去前方打探的人还未回来,暂时没有方将军他们的消息。”
“大帅,看样子韩?想合围我军,”黎首图说:
“方将军要么已回城,要么?”
黎首图虽未说完,大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个年青金将惶惶说:
“前有围堵的宋兵,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
“住嘴,”禄尔安瞪了眼年青金将,重重出了口气问:
“黎将军,你说他们在那里的几千人是何意?”
黎首图想了想说:“大帅,他们绝对不可能用几千人,去前方袭击我军城池或援军。他们只显示这点人,很有可能想诱我军去攻,他们已在那里早有埋伏。”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众将又是一阵热议。一个中年金将说出一个办法:
“韩?就在后面跟着,干脆我们返回去,和他决一胜负。就算战死,也总比落到他们的陷阱中强。”
“祈将军说得是,”另一个壮年金将附合:
“前有陷阱,后有追兵。不如全力去攻韩?,我军的人数在他们之上,不一定就会输给他们。”
附合的人不少,禄尔安拿不定主意,问黎首图:
“黎将军,以你之意,我们可否返回去攻击韩?”
黎首图虽不是军师,在这些人中应该是最聪明的一个。只是事已至此,他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
“野鸦岭那边定有埋伏,去不得。我军若是去攻韩?,前方的宋军必定会去助战,到时候仍会被他们围攻。现在我军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前方突围,野鸦岭上面是打伏击的好地方,他们可能在那里藏有人。下面还有两条路,皆可去海州城。他们不可能全都安排有埋伏,我军若是分散突围,应该能有不少人回到城里。
二是与韩?决一死战,我们不用去找韩?。可寻一处好的守地,等他们自己来攻我军。我军的人数并不少,有可能凭地利之便击败韩?。就算韩?暂时不攻我们,赫将军那边应该也会想办法,派兵来救援我们。到时候我军的兵力集中起来,不一定会输给他们。”
禄尔安听得双眼大亮,朝黎首图行了一礼:
“将军才智过人,远胜于我。只恨平时禄某昏庸,怠慢了将军。若能摆脱困境,定期向朝廷举荐将军。”
禄尔安说的是内心话,他的军队中不止两个派系,除他和赫尔高,还有最后来的一些将领,有些将领并未站队,黎首图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一直未得禄尔安重用。黎首图还过礼说:
“大帅,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请你早下决断。依末将之意,第一策为上。”
禄尔安仔细想了想,他已经损失了几千骑兵,还不知道方少国那边如何。从前方突围,又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人。现在逃回去,前程那些他就不想了,很有可能被朝廷一刀两断。他想着想着,脸上的决然之色越来越明显,一字一句说:
“选第二条路,找一处守地,与他们决一死战。”
毕竟现在禄尔安还是老大,这里又有不少人是他的一派,没人反对,祈将军说:
“刚才我们路过的那处地方不错,可守可突围。若事不可取,可以从小路突围。”
……
金军那么多人,不可能个个都是傻瓜。左长风想得太美好了些,他准备将禄尔安诱到上面去,就算打不到对方的伏击,左右他都埋伏得有人,到时候左右的人一拥而上,将金军后路断掉,他们再瓮中捉鳖。
现在左长风亲自带着五千兵马,守在三岔口前面。他们时时有骑兵来报,告诉禄尔安的行踪。等了一会,又跑来一骑:
“左将军,金军折回去了。”
“金军折回去了?”崔涂念看向左长风:
“莫非禄尔安猜到我们在此有埋伏,准备返回去攻大帅?”
左长风想了想说:“大帅已经跟来,他们也有可能会如此。无论他们有何打算,为防止他们分散潜逃,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了,必须压过去。快去请丘关二位将军来商议。”
韩?这边已经开始加速,可惜他们的马才几百匹,大半都托运着东西。带着步兵行军,比普通人走路还要慢。见队伍如此慢,赵丹想到一个主意:
“相公,我们不是有很多马匹吗?干脆做许多马力板车,那东西又简单,每辆马力板车,加上赶马车的士兵,起码能坐五六个。只需两千匹马,就能运送至少一万士兵。”
韩?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现在的路虽不好,板车通行没什么问题。那东西不但制作方面,还可以拆散。实在不能通过的地方,就算抬也并不是很费力。
“这主意不错,待我们收复海州后,让军中弟兄多做些比较轻巧耐用的马力板车。不说其它,将士的所有辎重都可以放在马车上,如此行军,应该比普通人走路更快些。”
赵丹一听她的主张得到通过,带着一脸笑容说:
“将我公主作坊的那些匠师全调来,为我们设计最好的板车。以后我们的马车也要随军带着,要是现在坐马车,哪用得着骑马?我双腿都骑痛了。”
韩?一听赵丹双腿骑痛,十分心痛。可惜没能表示一下,一骑来到他们面前:
“大帅,金军在前方占据了大道边的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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