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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带着老婆逛青楼

    韩?很佩服他这两个老婆,谢夕韵猜到他说来醉香楼调查,两人都要来,没一个认为这里她们不该来。谢夕韵说得很坦诚:

    “我们不放心你。”

    还有一个也闹着要来、朱亭。原本韩?准备和朱白川一起来,因为三女要来,他出来办案是次要,主要是陪老婆玩开心,没有阻止。怕人多引起怀疑,他们分成两队人马,朱白川兄妹俩还在后面。

    三人找了个靠壁的地方坐下,韩?的三个亲卫和戚怀谷也没像一些同行那样站着,围成一桌坐下。这张圆桌并不大,最多能坐十个。他们坐下没一会,一个四十来岁、左嘴唇上方有颗痣的中年女子走来。扫了几人一眼,很有眼力,问坐在两女中间的韩?:

    “几位大爷是第一次来吧!有没有知道的姑娘?我去给你们叫来。”

    谢夕韵可能真不放心韩?,在外面几女连韩?的手都没能碰到,就算演戏也不会点什么女人。

    “不需要了,我们先看看。”

    “大爷你放心,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貌美如花,保你们满意。”老鸨脸上的笑意挤得更利害,将声音放低,生怕旁边几桌的人听到似的:

    “我们这里还有从波斯、扶桑等地来的姑娘,和我大宋的姑娘绝不一样,我去给几位大爷领来,你们自己挑。”

    韩?不知道老鸨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在京城一些大户人家也有外国小妹,并不奇怪。在场这十几桌,同样有黄发绿眼睛的女人。赵丹盯了不远处正在说笑的金发美女几眼,有些好奇,正要开口问话,谢夕韵说:

    “那些都不用了,如果你非要叫,就将流莺姑娘叫来吧!我们只对她有兴趣。”

    许多青楼都只有一个头牌,但花魁有好几个。她们听施恩说过,流莺是醉香楼的头牌,平时见过几次她和韦琴出门,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三个像傻瓜似的,一来就指名要见对方。老鸨有些为难:

    “不瞒几位大爷,流莺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不能见客。我给你们找另外的吧,流莺还是个青头,我找来的姑娘,有些方面并不比流莺差。”

    赵丹听不懂无所谓,谢夕韵越听越来火:

    “外面几个女人不是说流莺要出来献唱吗?这也叫不能见客?”

    “对不起大爷,外面那些丫头可能不知道她还未病愈,这几天她真的不能见客,等会由燕舞为各位表演,包你们满意。”

    谢夕韵思想不纯只有火气,赵丹很单纯,居然被她想到一计:

    “流莺病了?她的运气太好了。这位郑大哥叫郑熙,你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大家都有些发呆,老鸨看着赵丹指的韩?,摇头说:

    “我这记性太差了,有时听过的名字,要不了几天就会忘记。郑大爷的名字,我实在想不起。”

    赵丹笑了笑:“他叔叔的大名你应该听过,叫郑长林,在宫里做事。”

    “莫非是太医丞郑太医?”见赵丹点头承认,老鸨说:

    “郑太医的大名我早就听过,他的医术通神,很受皇上器重。这位郑大爷?”

    “他的医术一点不比郑太医差,”赵丹可能觉得吹得有些过了,将大话降低一些:

    “他从小就在郑太医身边,不但继承了郑太医的医术,大有青出于蓝之势。所以我才说流莺姑娘的运气好,要是他去为流莺姑娘看看,说不定几副药就能治痊。”

    老鸨看了眼风雨不惊的韩?,一副黑脸,胡子虽短,嘴上嘴下都有。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夫。

    “多谢大爷,不用了,既然你们暂时不叫姑娘,我就不打扰了。”

    虽然失败了,韩?很佩服赵丹的急智。谢夕韵也佩服,轻声说:

    “早知道就打扮得像样些,你这样子,妹妹说得再好人家也不相信。”

    赵丹也大为惋惜:“浪费了半天口舌,居然被一张脸给打败了。”

    老鸨走了,又来一个年青伙计。这次不是来让她们点姑娘的,拿着一本菜谱:

    “各位大爷,我们这里的酒菜在广州是一绝,绝不在那些大酒楼之下。你们要吃些什么请点,很快就能做好。”

    “才吃东西,我看还是不点了吧!”赵丹这次没谢夕韵聪明,谢夕韵接过菜谱,点了好几个酒菜。待伙计走后,她对赵丹说:

    “来这里什么都不做,人家等下非将我们赶出去不可。”

    谢夕韵说完,同样易了容的朱白川兄妹进来,扫了一圈后,带着四个保镖在他们前方坐下。老鸨又兴冲冲跑过来,在兄妹两旁边一顿忽悠,走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

    “今日真是活见鬼了。”

    赵丹倒没什么,对这里很适应。谢夕韵点的菜还没上来,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办?见不到流莺姑娘,不如我们另找个姑娘打听一下?”

    韩?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要是这两条尾巴不来,说不定他已经打听到当日的情况了。谢夕韵说得不错,的确没必要非得找流莺。韩?看了一圈,见老鸨又急匆匆朝他们这边跑来,这次跑得比前两次还要急:

    “郑大爷,你能不能去救救流莺,她快不行了。”

    “流莺她怎么了?”赵丹一句问出,老鸨此时急得直抓狂,没心思隐瞒:

    “这丫头做傻事,她、她划破自己的手腕自杀了,流了好多血。”

    韩?一听严重了,也不知现在的女人怎么懂割手动脉自杀。无论能不能救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好:

    “你们就在这里,我去看看。”

    “我也去,给你打下手。”

    ……

    一点不出韩?所料,在主楼的后面还有好几幢小楼。老鸨带着韩?和他的两个贴身保镖,匆匆跑进一个小院落,闯进小楼,在二楼一间卧室,终于看到他们想见的人。

    这里有三男三女,其中一女躺在床上,躺在床上的女子十七八岁,长得十分秀美,脸色苍白如纸,左手被一条布巾绑着。可能还不放心,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脸上还有泪痕的女子将她的手捧着,另一个长得很肥壮的壮年女子将她右手按住。老鸨将他们领到床前:

    “郑大爷,你快救救她,救好了我们一定有重谢。”

    这样子有些吓人,床上床下都有不少血。床上的流莺任由两女按着,一动不动,双眼呈半闭状态,看起来连呼吸都快没了。韩?来到脸上有泪痕的女子旁边,将流莺的手接过来,一把将对方手腕上方紧紧捏住。捏住没一会,盯着流莺手腕看的韩?稍松了口气。

    流莺手腕上的白布已被染红,这些人不懂救治的方法,白布刚好绑在她的手腕上。按道理说,这应该止不住血。但白布除了已被染红外,并没有再流血。韩?估计她应该没有伤到动脉,看了眼焦急的老鸨:

    “你让她们全都出去,我要施救。”

    “全都出去?”老鸨不知是不是不放心,指了指开始按住流莺的两女:

    “郑大爷,让她们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还可以给她们说。”

    赵丹瞪了眼老鸨:“让你们出去没听见吗?我们有需要自然会出去说。他要施祖传之术救人,外人不得观看。”

    连祖传之术都搬出来了,老鸨没敢再罗嗦,将五个男女带走。谢夕韵很小心,下去将门锁住,上来时,正见韩?解开流莺的血布巾。

    伤口并不是很深,已经没再流血。韩?猜得没错,应该是割到静脉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懒得征求对方意见,拔开瓶盖,朝伤口淋下。

    一阵轻微的呻吟声,从流莺嘴里传出。看了韩?一眼,又将头转过去。韩?用酒精给她消完毒,又摸出一个小瓶,在伤口上撒了些药粉,对两女说:

    “拿条手帕来。”

    “你真能治得好她?”赵丹有些不敢相信。韩?笑着说:

    “应该没问题,看看有没有水,给她擦洗一下。”

    两个从未伺候过人的公主千金,从楼上楼下找到两个茶壶。洗血迹而已,用茶也没什么。两人边给流莺擦洗边问。

    “流莺姑娘,你为什么要自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给我们说,我们给你作主。”

    问了几遍,要不是流莺还在眨眼,两女可能以为对方已经去了。赵丹有些恼火:

    “你这条命是我们救的,就算你想死,也要先报我们的救命之恩才行。我们有些话问你,你要老实交待。”

    不知是不是被赵丹的话刺激到,流莺终于出声了,一声哭出: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我不要你们救。”

    两女对望一眼,谢夕韵问:

    “天下自有公道在,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可以给我们说。我们一定不会在外面乱说,还可以帮你一把。”

    “公道?这世间哪有公理?”流莺喃喃说道:

    “韦姐姐死得好惨,她死得好冤,谁又能给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