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的那个是四方面孔,生的浓眉大眼,神情颇为严肃。
矮个子的倒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他是细长的丹凤眼,看上去很是机灵。
路上遇到一点儿事情,所以耽搁了时间,还请大人恕罪。高个子的那个一本正经的请罪。
姜家福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哈哈笑道:大什么人啊?又不是在大营里,你也稍微放松放松。再说了,你们现在都不是军人了,别这么一本正经的了好吗?
这个时候,贺英朗走了出来。
一高一矮俩人都眼睛一亮,大人!
贺英朗沉声道:我们都已经不是朝廷的人了,以后,你们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可是高个子的一脸迟疑。
矮个子的倒是笑嘻嘻的说道:那我就跟在姜大人后头,也喊您贺哥了。
贺英朗点点头,随便你们,一个称呼而已。
高个子的这才认真道:贺哥。
好了,先进来歇一会儿吧,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连年都没好好过。贺英朗道。
几个人关上院门,一起走进了堂屋里。
矮个子笑着说:我们都是没家也没亲人的人,过不过年都是无所谓的。再说了,这以后投奔了贺哥,不就有年可以过了吗?
姜家福去灶屋拿了一壶热水过来,倒给俩人喝了。
你们以后就留在冬山庄了?他好奇的问道。
一高一矮都点点头,矮个子的说道:我们本来也无处可去,贺哥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的。
贺英朗说:你们歇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一见巧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听巧巧的吩咐。
是!
俩人喝了热水,又休息了一会儿,贺英朗就带着他们去了季林氏那边。
因为贺英朗第二天要出远门的关系,所以季巧巧跟季林氏正在给他做吃的,打算让他带走。
巧巧,这俩人就是我找来照顾丁叔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任何事情都可有吩咐他们去做。贺英朗说:他们从前都是我手下的亲兵,是值得信赖的人。我辞官的时候,他们俩人也跟我一起离开了。前阵子我派他们在外头做点事情,所以最近才能赶过来。以后,他们也会定居在冬山庄的。
季巧巧赶紧冲俩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问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两人受宠若惊,矮个子的道:不敢当!在下张泰,请主母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高个子的也赶紧低头道:在下范恩华。
季巧巧说:两位大哥不用这么拘谨,你们跟朗哥一样,早就不是做官的人了。既然大家现在都是平民百姓,那么正常称呼才是对的啊。
范恩华一本正经的说道:礼不可废,就算大人现在已经不再做官,可在我们心中,大人永远都是大人!
我知道你们都很尊重朗哥,可大家以后都要住在冬山庄的,你们这么拘谨,会让其他人看出朗哥曾经的身份的。季巧巧说:两位也不想给朗哥添麻烦吧?
张泰看了看贺英朗,贺英朗严肃道:巧巧说的没错,你们听她的就可以了。
张泰笑了笑,率先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是太唐突的称呼我们也叫不出口,我们就叫你季姑娘吧。
这个可以,别太拘谨就行。季巧巧又道:两位大哥从外面骑马赶来,晚饭吃了吗?
还没。贺英朗说。
季巧巧笑了,那就在我们家随便吃一点吧,我正在给朗哥做烙饼。
张泰看了看贺英朗的脸色,笑着答应道:好,那就多谢季姑娘和婶子了。
季巧巧带着三人走到了灶屋,季林氏还在烙饼。
季巧巧介绍了一下,季林氏就说;巧巧啊,去拿一刀咸肉出来,中午那些豆腐还没用完,做个咸肉锅子吃了热乎。
知道了。季巧巧就立刻去拿咸肉了。
贺英朗坐到灶下去给季林氏烧火,张泰和范恩华有些紧张的坐在灶屋的小凳子上,俩人都用一种很新奇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贺英朗。
季林氏觉得很好笑,就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英朗啊?
啊范恩华有些紧张的说道:以前没见过贺哥这样的一面,所以有点惊讶。
他们熟悉的贺英朗,是那个在战场上勇猛无敌、运筹帷幄的副将。
没想到回到家乡,贺英朗这样一个令西北蛮子闻风丧胆的大杀神居然会坐在灶下认认真真的烧火
季巧巧笑着说:朗哥除了不会做饭,其他什么都会,很厉害的,你们以后就会慢慢习惯了。
张泰点头说:我很期待。
季林氏烙了很多张葱油饼,季巧巧拿了个油纸包出来,等葱油饼凉了就全都包进去。
她又找了个小罐子出来,在里面装上季林氏自己做的辣椒酱,然后用油纸和麻绳扎好罐子口。
这些葱油饼都烙得很好,肚子饿的时候只要有火,烤一下就可以吃了,再抹上辣椒酱,也算是美餐了。
弄好了这些干粮,季林氏跟季巧巧才开始做晚饭。
范恩华和张泰在灶屋坐了一会儿,也慢慢放松下来了。
季林氏慢悠悠的跟他们闲聊,问他们的家乡、家人和年纪。
张泰说:过了年,我已经二十六了。我家是梅山的,十几岁的时候,家里爹娘都走了,我跟我哥在村里活不下去,就跑去参了军。四年前,我哥也没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范恩华说:我比张泰大一岁,我就是西北那边的人,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在要饭。后来看见军队征兵能吃饱饭,我就过去了。
季林氏一听,登时母爱爆棚。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唉,都是苦命的孩子!不过,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在咱们冬山庄落个户,等盖了房子,再娶个媳妇儿,可不就有家了吗?
张泰笑着说:是啊,婶子,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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