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摇摇头说:我做的都是小事情,贺大哥才是真的心善。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你从河里救过我的命。
正说着话,季香香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颜色非常鲜艳的衣裳,上面是杏黄色撒花夹袄,外罩一个青色的纯色坎肩,下面是一条深黄色的旋裙,腰间坠着一个玉佩,一个红色的绣花锦囊,跟穿着灰色衣裙的季巧巧完全不一样。
季香香头上戴了不少首饰,脸上和嘴唇还涂了胭脂,看着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样。
她冲进来就一把抱住了季巧巧,高兴的不得了,你怎么跑来了?
季巧巧也抱着她直乐,我想看看姐姐,所以就过来了。
走,跟我去内院坐坐,我们好好说说话。季香香拉着季巧巧就要往外走。
季巧巧赶紧道:姐姐,婶婶还在菜市场卖菜,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咱们就坐在这里说几句话吧,来,这儿还有热水呢。
季香香无奈的坐了下来,道:来都来了,干脆就在这里玩一会儿啊,中午还能在这吃个饭。我们这里的饭菜非常好,好多菜,保准你听都没听过。
季巧巧说:改天吧,肯定还有机会的。对了,我给你带了不少东西。
说着,她从竹篓里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有一小坛子泡菜,一个竹筒装的红枣汤,还有用油纸包好的两样吃食。
季巧巧说:这是炸三角,是咸口的,我炸的。还有这个糖饼,是婶婶做的,黑芝麻糖馅儿的,她说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东西也不多,你喝茶的时候可以吃。这坛子泡菜和红枣汤也是我做的,点心你可以分给旁人吃,不过泡菜和红枣汤,你得留着自己喝,不然,我会生气的。
季香香笑着说:这里的人才不稀罕吃这么简陋的点心呢,你放心吧,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的。
那就好。季巧巧顿时放心了。
季香香到这会儿才发现贺英朗,她先打了招呼,然后赶紧问季巧巧这是怎么回事。
季巧巧说:贺大哥是个好人,他怕我们有危险,所以陪我过来的。
当着贺英朗的面,季香香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不过心里却满腹疑云。
季巧巧岔开了话题,问季香香在高府过的好不好。
季香香说:你看我的样子也该知道了,我一直都是过的很好的,老夫人待我们极为亲切。
季巧巧说: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对了,我跟婶婶之前做了一点小买卖,我们在修河道的地方卖热汤,稍微赚了几两银子。现在河道已经快修好了,我打算到城里来继续做买卖。
什么?你跟婶婶做买卖?你们两个?季香香非常惊讶。
季巧巧笑着说:对啊,我们做的很好的,生意特别旺,大家都说好喝。
季香香拉着妹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在家里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好不容易有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有姐姐在,不怕的。
恩,谢谢姐姐。季巧巧抱住季香香,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啊,有姐姐真好啊
两个人聊着天,那对母子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来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
他是中等个头,身形偏瘦,穿一件褐色长衣,外罩同色棉坎肩,腰间束着一根刺绣腰带,头上还戴着头巾,乍一看跟个读书人似的。
季巧巧她们坐着的位置刚好在门的那一侧,所以年轻男子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季巧巧三人,而是直接看到了角落里缩着的母子俩。
那年轻母亲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一张平凡消瘦的脸上绽放出情不自禁的笑容,孩子他爹!你来了!
那年轻男人看到她,却显然很不高兴,他很愤怒的走过去,低吼道:你们怎么又来了?上次来的时候不就告诉过你们了?我在这里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来见你们!你们为什么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说,你故意要惹我生气?
年轻母亲吓了一跳,赶紧道:不是的,我怎么敢惹你生气呢?实在是家里缺钱,所以我不得不过来找你
缺钱?怎么又缺钱了?上次你回去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带了三两银子回去吗?这么快就花完了?你们在家里做什么了?
爹生病了,请大夫、抓药,没多久就用光了我给人洗衣裳赚了一点钱,可是根本不够。村外头在修河道,我原本想去的,可是我干了几天,腰疼的实在受不了孩子他爹,对不住,是我太没用了年轻母亲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
季巧巧他们三人早就停止了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年轻男人显然非常生气,他破口大骂道:刘氏!你真的是个废物!修河道这种活计你都做不了,你还能做什么?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废物呢?一天到晚只知道跟我要钱!你以为我在城里不需要花钱吗?我哪里有钱给你们带回去!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季巧巧听的直皱眉头。
不过,这到底是外人的事情,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她没注意到,随着谈话的进行,她身边坐着的季香香表情越来越难看了。
这个时候,季香香忽然站了起来,语气古怪的说道:万夫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吧,咱们府上前天才出的月钱,而且,老夫人说你教导有功,还多赏了你五两银子,你怎么会没银子呢?
季巧巧一愣,原来这个一脸斯文败类的年轻男人是高家的教书先生?
可是品格也太坏了吧,自己的亲爹生病了,他却不愿意拿钱出来。
而且,老婆孩子大老远过来找他,见了面,他一句好不好都不问,劈头盖脸就开始骂人,还嫌弃自己的媳妇儿不能去修河道
这种男人,实在是极品中的战斗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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