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但都被全被抛弃了。
所有的投机取巧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之上的。
连实力层次都达不到,还拼什么技巧?
苏亚宁想明白了以后,也顿时释然了。
胜邪剑握在手上,身子又一次扑了过去。
苏亚宁飞身到陆启面前,胜邪剑在空中剑身好像能撕裂空气一般,发出撕裂般的清脆声。
苏亚宁横过胜邪剑,尖锐的剑身斜切入陆启。
陆启谕刀微微画弧,淡淡的漆黑光芒闪过,直直迎上了胜邪剑。
来自中、曰两国的刀瞬间接触在一起。
阵阵的轰鸣声夹杂着火花在空气中迸发。
胜邪剑上溅出点点火星子,苏亚宁重心一斜,胜邪剑划着谕刀横切了过去。
苏亚宁在划过去后坐力中,右腿往前一蹬,止住了冲击力,胜邪剑瞬间脱离谕刀,剑柄反握,一记横扫往陆启裆部撞去。
攻击人家裆部也许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但一定是最有效的打架方式。
陆启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右脚已经率先一步踹到了苏亚宁身上。
苏亚宁只感觉腹部被一辆卡车给撞了,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
“噗~”在空中飞溅出阵阵鲜血。
苏亚宁倒在不远处,在地上连滚带爬翻滚了几圈。
最后,苏亚宁把胜邪剑直插入地面,强烈的反作用力让胜邪剑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
许久,苏亚宁才稳住身形,静静的看着陆启。
陆启已经很生气了,他敬重苏亚宁的果断和不弱的实力,因此已经正式的将他当做真正的对手。
但没想到苏亚宁还想出踢裆这种动作。
这让他在曰本所修行的剑道感到羞愧。
“你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对手,但请你尊重一下我。”陆启淡淡的说道,他的尊严不允许这种光明正大的决斗里出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呵,岛国片看多了吧,在华夏,打赢了,才是一切,才不管怎么赢的。”苏亚宁微微笑道。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比陆启想象中的还糟糕,尤其是中了陆启的一脚,他现在还感觉到五脏六腑都被强制移动了。
那感觉绝对不是人受的。
苏亚宁把胜邪剑从地里拔出来,淡淡的看了陆启一眼。
下一步的动作,连陆启都意想不到。
苏亚宁蹲下身去,一记扫堂腿扬起大片的灰尘。
因为被限制了神灵,陆启在灰尘里看不到苏亚宁的位置。
灰尘面积扩散的越来越大,但浓度也在渐渐下降,几秒之后就会散去。
陆启警惕的看着灰尘里,不知道苏亚宁卖的什么药。
突然,灰尘里出现一个漩涡,一个东西从里面被扔了出来。
陆启的反应能力不是盖的,刀身一竖,那个东西笔直的撞上了刀刃,“砰”的一声,那东西被切成了两半,往两边飞去了。
陆启在那一瞬间发现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把刀重新架起来,看着那片灰尘。
灰尘散去,但苏亚宁的身影早已不在。
陆启眉头一皱,隐隐约约感到一阵杀气,是从……天上!
陆启猛的一抬头,天空中一个身影遮挡着了阳光,正是苏亚宁。
苏亚宁的胜邪剑在空中剑气化形,黑色的光芒布满了剑身。
苏亚宁在空中一斩,黑色的半圆剑气笔直的向陆启飞去,阵阵的切割声在空中回响。
陆启后腿往后一撤,刀身架在身前,一股奇异的能量布满修长的刀身,往天斜砍,一道白色的刀气也化成了形迎接上那剑气。
黑色的剑气和白色的刀气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强烈的闪光,以交界处为核心,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狂躁的能量在空中肆意蔓延。
陆启看着爆炸处逐渐散去,天空中的苏亚宁又不见了身影。
疑惑之际,颈部突然出现一阵凉风。
陆启微微一笑,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了脖子,苏亚宁在背后的偷袭落了个空。
苏亚宁来不及收回胜邪剑,陆启身子又是诡异一般扭了过来,谕刀抵上了胜邪剑,胜邪剑被震飞。
这次是真的被震飞。
胜邪剑在空中不断旋转,落到了远处的地上。
苏亚宁手还在被谕刀那强烈的震动给震的发麻,但已经近身,而且失去武器的他,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思考。
苏亚宁手抓住了陆启握刀的右手,夹住了他的谕刀。
身子微微倾侧,靠近了陆启,右脚已经往陆启身上踢去。
陆启反应极快,左手握拳已经挥了出去。
陆启被苏亚宁的一脚踢到胸口,苏亚宁也被陆启的左勾拳给打飞。
陆启往后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但苏亚宁飞出去几米远才停下来。
等他再次站起来时,鼻子和嘴角已经露出丝丝鲜血。
他擦了擦,拔出了不远处的胜邪剑,剑身指着陆启,“继续来。”
陆启扭了扭脖子,这是他第一次被踢到身子。
这也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近身,也同时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疼痛。
在以往的各种战斗中,还从未有人能够近他的身,更别提让他受伤了。
但苏亚宁做到了,虽然近身靠的取巧,踹的一脚也是没有经过思考的,但确实是让陆启挨了一脚。
“你很好。”陆启的眼里闪着红光,淡淡杀气升腾,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苏亚宁没有想更多,强忍着胸口和腹部的疼痛,身子又一次往他身上冲过去。
胜邪剑在空中化作万千剑影朝陆启刺去。
陆启随意的架起谕刀左右抵挡,根本不屑一顾。
苏亚宁停止了刺击,前腿刹住,扬起一片灰尘,双手握住胜邪剑斜劈向陆启。
陆启谕刀撞上胜邪剑,强烈的剑气在厮杀,引的周围的空气都变的些许粘稠。
陆启刀松开,往旁边一侧,苏亚宁控制不住中心往前倒去。
陆启在苏亚宁倒向前的瞬间,一记鞭腿扫中了他的腹部,苏亚宁被踢的倒飞了出去。
陆启这次没再给他机会,身子一蹬,也跟着苏亚宁飞了出去。
空中,陆启的谕刀斜指天空,化作白光向苏亚宁斩去。
苏亚宁拿出胜邪剑挡在身前,吃力的抵挡着。
一瞬间,胜邪剑挡不住陆启的斩击,被震的脱离了手。
苏亚宁及时把胜邪剑抓了回来,但这一瞬间的破绽被陆启抓住了。
“嗤”的一声,谕刀洁白的刀刃穿透了苏亚宁的身体。
一瞬间,陆启拔出了谕刀,刀上的血随着刀身被抽出飞溅在空中,化成一道血弧。
陆启一脚踩在苏亚宁的身上,借力往后一蹬,同时把苏亚宁踢飞,自己率先借力抵达了地面。
苏亚宁笔直的撞入了地面,瞬间激起一阵灰尘。
远处的崔兴源看到这一幕,心里像是被刺穿一样,好像那一刀不是刺入的苏亚宁的身体,而是崔兴源的心里。
一层淡淡蓝色光幕在崔兴源身边升起,崔兴源的眼眸瞬间化为了宝石般的淡蓝色。
“你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再出来一次你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你知道吗?”崔兴源在蓝色的光幕包围里发出咆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他死。”一声清脆的嗓音在蓝色的光幕里回响。
那声音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一般,空灵而恬静。
“你出来……会死的。”
“我不出来……他会死的。”
蓝色的光幕隔绝了里面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去。
陆启和苏亚宁没有听到。
……
苏亚宁只感觉身体在逐渐变得冰冷,神经系统已经反馈不了他到底有多痛了。
他吐出好几口鲜血,又用尽力气擦了擦嘴边的血。
“你该去死了。”陆启提着谕刀慢慢靠近。
明明陆启走路没有丝毫的声音,但苏亚宁却分明听见了那沉重的脚步声。
每靠近一步,苏亚宁都感觉有一个大鼓敲在心里。
周围安静的可怕,他的心跳却出奇的平静,估计连自己的心脏都接受了自己要死的事实吧。
他把头往旁边侧了一下,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已经耗尽了他近一半的体力。
从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崔兴源的身影,只是很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苏亚宁就是想在最后一刻看一下他。
也许是想看看他看到自己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也许是想看看他那很像她的容颜。
苏亚宁其实看到的并不清楚,他的脑充血给视觉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但隐约里,他看到了他一直梦寐以求都想看到一个窈窕身影。
出幻觉了嘛……
这是走马灯吗?果然和传闻的一样,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画面……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苏亚宁翻了个身,手握着胜邪剑站了起来。
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身上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胸口的旧伤已经彻底裂开,腹部被陆启刺穿,两个血洞流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为什么要站起来?”陆启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苏亚宁。
“因为我已经死而无憾了。”苏亚宁笑了笑,脸上的鲜血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很敬佩你的意志。”陆启淡淡说道。
身形一闪,他已经瞬移到了苏亚宁旁边,苏亚宁见状,胜邪剑萦绕上死气,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但被谕刀轻轻挑开,陆启紧紧抓上了苏亚宁的左手,右膝如闪电般快速顶上去。
“咔嚓”的一声,苏亚宁的左手臂已经骨折了。
陆启谕刀反握,刀柄已经狠狠撞上了苏亚宁的胸膛。
又是“咔嚓”的几声,苏亚宁的肋骨断了几根。
苏亚宁左腿无意识的向陆启扫去,陆启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苏亚宁落了个空,身子止不住往前倒去。
陆启拉住了苏亚宁,右膝笔直的朝他天灵盖顶去。
“噗”苏亚宁再也顶不住,身子往后趔趄了几步,精神和**的折磨已经不允许他在站着了。
可能是因为痛到极致的原因,现在反而不痛了,神经系统基本已经崩溃了。
这对苏亚宁来说还算是个好事,但被折断的左手也抬不起来了。
他右手握着胜邪剑,指着陆启。
“我还没死呢……”苏亚宁笑了笑,那布满鲜血的脸竟有一丝笑意。
陆启往后退了几步,很郑重的说道,“我一开始你只是个无耻小人,但现在,你的精神确实惊到了我,我会将你当做真正的对手,给你一个值得光荣的绝招了结你。”
“呵,来吧。”苏亚宁无力的拿着胜邪剑,本能在支撑着他。
陆启往后退了退,把刀重新插回刀套中,左手低着刀套,右手轻轻绕上刀柄,缓缓拔出一截。
黑色的气旋以他为中心凝聚,黑色的死气萦绕上刀身,只露出一截的刀身化成黑色。
强烈的气息从陆启身上爆发,陆启往前踩出一步。
苏亚宁看着他,右手也紧握着胜邪剑。
“谕刀·逆流。”
陆启动了,身子消失在空气中,带着狂躁的气息锁住了苏亚宁。
苏亚宁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松开了胜邪剑。
陆启的谕刀在空中化为三道残影,从正上,左,右,三个方面向苏亚宁斩过来。
“嗤。”鲜血飞溅。
三道残影掠过了苏亚宁,陆启的身影在苏亚宁的身后重新凝聚。
“为什么放弃?”
陆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谕刀慢慢收回。
苏亚宁身上已经多出了三道血痕,并没有血迸溅出来,谕刀的刀影已经将他的两个肩膀的经脉给切断了。
“噗通”的一声,苏亚宁倒在了地上。
苏亚宁倒下去的时候,脸还是朝着崔兴源的方向。
视线在逐渐变模糊,他只隐约看到了崔兴源周围的蓝色光幕。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光幕里走了出来。
……
“亚宁哥哥,以后每次生日都陪我看一次日落好吗?”一个清脆、悦耳的童音响起。
“为什么要看日落呢,看日出不好吗?”
“因为……日出是代表希望的啊……可是我们……只有绝望……”
……
苏亚宁最后再抬头看了看昆仑山,已经快黄昏了。
夕阳被昆仑山的山顶遮住了一个角。
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对不起……这次……真的再也不能陪你看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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