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宫里,等宁妃梳妆完毕,宫里的侍女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请她过去用膳。
用膳之前,彩月奉茶到了她的手边,还没等宁妃端起,宁妃便蹙眉道:“今日这茶怎么闻着有些发苦?”
彩月道:“娘娘您忘了?这是李公公被赶出皇宫之前,给您送来的。”
经过彩月这么一提醒,宁妃方才恍惚想起来:“噢,对,皇贵妃命他送来的那个茶!”
彩月点了点头,“娘娘不喜欢奴婢就换了吧!”
说着话,彩月使了个眼色,站在宁妃身边的侍女便要上前。
宁妃摆了摆手:“不,就这个吧!”
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闻着虽不好,但是口感倒是不错,“闻着虽然不太好,味道倒是还好,以后就用这个吧!”
毕竟是皇贵妃仅剩下的东西了,这以后怕是想喝都没有了。
怎么样,也是要喝完的、
彩月应了一声,等宁妃用过了早膳,便扶着他回去休息了。
过了没有多一会儿,有侍女进来道:“娘娘,听说陛下的手动了!御医说陛下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宁妃问:“这消息是谁御医说的?”
那侍女楞了一下摇了摇头:“是纯妃娘娘说的。”
宁妃挥了挥手:“下去吧!”
纯妃说的话怕是也就骗骗这些小宫女罢了!
怕是这会儿,朝元殿里的御医还在守着重锦,为重锦的病情而焦躁!
“娘娘,陛下为什么还不醒呢?”彩月扶着宁妃道:“皇贵妃娘娘那一剑并没有致命。”
宁妃说:“人各有命,这谁能知道呢?对了,纯妃她们已经去审问灼华宫的人了么?”
彩月道:“还没有,好像一个时辰后纯妃娘娘带会带人过去。”
宁妃笑了笑说:“把本宫那件披风预备上吧!本宫也去凑个热闹!”
彩月有些意外的看着宁妃,“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皇贵妃娘娘已经走了,现在纯妃一人独大,何必上去触霉头呢!
彩月不懂,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十分没必要的事。
宁妃看着她道:“这栖霞宫里太闷了,本宫想出去走走罢了!你快去准备吧!”
彩月拗不过她,只能福了一礼下去准备了。
一个时辰后,宁妃几乎跟纯妃前后脚到了关押着灼华宫宫人的地方。
纯妃听见宁妃来了的时候,眼里划过了几丝寒光,再也没有从前的温和:“宁妃怎么来了这里?这里寒气重,宁妃还在病中,还是回去的好。”
宁妃的手搭在彩月的手臂上,虽是苍白,但是在纯妃面前气势却丝毫未减:“纯妃妹妹多虑了,姐姐身体尚好,如今妹妹身上事物繁忙,姐姐来这里,也是想帮帮妹妹!妹妹不会不愿吧?”
这话若是换一个人来说,纯妃必然是认定了她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可是宁妃来说,那种温和的语气,还有脸上的笑容,偏偏叫人一点火也发不出来。
这是宁妃的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性子,便是纯妃此刻也下意识的认下了她留在这里:“怎会,姐姐一片好意,妹妹怎么会辜负姐姐?”
宁妃淡淡一笑:“那就好。妹妹先请吧!”
纯妃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再客气,率先坐在了侍女搬来的椅子上。
彩月扶着宁妃也随后坐了,纯妃便开始叫人将灼华宫的侍女全部带到了跟前。
不过才一日,每个人身上都多了无数道伤痕。
特别是小环,头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此刻却又多了无数道心伤。
可怜秋桐跟夏蝉两个人,刚到灼华宫不过几日,就遭了这样的大难。
两个小姑娘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正满面泪痕的跪在她们面前。
纯妃看着这些人道:“皇贵妃为何要刺杀陛下,可是有意谋反?”
话音落下,宁妃猛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纯妃。
万幸,她今天来了。
纯妃可真倒是心狠,竟然给皇贵妃准备安个谋反的罪名。
这是要将整个月家也带累下去么?
“不,娘娘没有谋反之心,还请纯妃娘娘明鉴啊!”
小环挣扎着,看着纯妃嘶哑着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反映过来,不断的摇着头:“娘娘绝没有谋反之心啊!”
纯妃冷笑一声看着她们道:“你们倒是衷心的,你们可知道,包庇谋反罪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灼华宫的几人闻言头摇的更快,她们娘娘就算在怎么讨厌陛下,也不可能谋反啊!
“纯妃娘娘明鉴,我们娘娘在宫中每日只知看书写字,从未跟宫外有任何联系,怎么谋逆!”小眉言辞恳切,眼里的情绪让人忍不住动容。
纯妃冷笑一生,狠狠说了两句话,小眉哽咽着哭倒在了地上。
宁妃微微蹙眉,很不喜欢此刻纯妃的做派:“宁妃妹妹为何非要认准皇贵妃谋反?若是谋反,这协理六宫的权利……”
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是明显。
这协理六宫之事若是皇贵妃有意谋反,必然是要握在自己手上了。
怎么可能放纵纯妃协理六宫,几乎将大权全部握在手中?
纯妃看向宁妃,嘴角的笑容变的有些僵硬:“宁妃姐姐,皇贵妃刺杀陛下,这可是弑君。既然是弑君,自然是等同于谋逆。”
宁妃淡淡道:“纯妃妹妹糊涂了,皇贵妃娘娘当时身重蛊毒。陛下请来慧明大师为皇贵妃诊治,如今陛下还未苏醒,纯妃妹妹怎么知道皇贵妃是不是被蛊毒控制了心神之后的无心之举呢?”
“宁妃姐姐就是心善,皇贵妃这段日子一直以来都没有蛊毒发作,这段日子好好的,却突然发作了,谁知道这里面是真是假?”纯妃说着话,看着面前灼华宫的宫人眼里刚燃起的光随着自己的话一点点灭了下去:“若是皇贵妃故意为之,谁能知道呢?或许,皇贵妃一直以来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纯妃早就知道宁妃跟月清乔交好,但是这次月清乔已经不在后宫了,宁妃却依旧来问她辩驳这一点倒是让纯妃有些意外。
月清乔在她心里,难道就这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