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怜儿带上了秦乘三修复了bug的发簪来到了他住的地方。
屋里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几个人玩骰子的声音。
陈怜儿想要推门而入,但是却又怕吓到屋里的这几个人。
于是硬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其中一个推门出去的那一瞬间,方才迅速让自己进到了屋里。
里面的人玩的兴高采烈,连门帘什么时候自己掀开了一块都不知道。
秦乘三身边放了好几块散碎的银子跟铜板,看样子赢了不少、
陈怜儿绕过众人来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戳了戳他的腰,秦乘三登时转过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陈怜儿又戳了一下。
秦乘三反应过来,继续扔着手里的骰子。
这一次陈怜儿也不急了,坐在一旁的床上慢慢等。
“李公公,最近您老好像闲时很多啊!”一个年纪跟李福差不多的太监看着他问:“陛下那边不用人伺候能行么?”
陈怜儿看着他那一脸的额谄媚,心里狠狠鄙夷了一下。
秦乘三现在都失宠了,居然还能这幅嘴脸,啧,没眼光!
秦乘三摇着骰盅道:“陛下身边怎么可能缺人伺候,尽管放心玩就是了!”
那老太监看了李福一样,嘴巴上继续接连称是。
不知道为什么,陈怜儿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不过随即,几个人就继续玩的热火朝天了。
那一抹阴谋诡计,也随着说话的声音被淹没。
又玩了大概小半个时辰,这些人终于散了,陈怜儿已经从坐在床上变成了斜躺在床上了——太累了!
眼看着秦乘三锁好了房门,来到屋里坐了,陈怜儿方才坐起了身,在他熄灭灯火的那一刻望着她说:“你可让我好灯!我都有点困了!”
秦乘三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没办法,我总不能直接赶走他们,这些都是重锦派来的人!”
自从他站队陈怜儿以后,在重锦这边他就一点可以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慧明一事虽然没有完全暴露在重锦的眼里,那也跟暴露了差不多了。
他不愿意再相信李福,甚至在他不得用的这段时间里,派了这些人过来占据了自己的时间。不许自己去别的地方四处游走,若是有,一定也是有人暗中跟踪。
也不知道重锦是在害怕他什么,他明明是跟月清乔站在了一队,又不是跟什么反派站在一队,至于这么小心翼翼么?
陈怜儿来到秦乘三身边,将今天在长乐宫听见的那些事情同秦乘三说了,“重锦成为太子的那一年夏至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么?我好好奇啊!”
秦乘三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却并没有对那时候的记忆:“没有,大概李福没有接触过那时候的事。你还是得问沈幼婷去!”
陈怜儿点了点头,“嗯。”
秦乘三说:“不过你说的那样东西,我觉得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得搞到手。”
现在形势不妙,还是有个保命的东西最靠谱。
陈怜儿说:“那东西沈幼婷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放在先帝的棺木里,随着他一起放在了陵墓中,后来重锦不放心,好像偷偷拿出来放在了朝元殿里。这怎么找啊?朝元殿那么大!”
秦乘三说:“这还不容易,明天我过去找一圈,朝元殿我熟啊!”
陈怜儿点点头,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他为什么不烧了呢!干嘛要留着这种东西啊?”
秦乘三说:“大概上面有什么东西,也能保他的命吧?”
陈怜儿不太明白,“不能吧!那种东西一旦曝光出来,他辛苦得来的王位可就没了!怎么可能保他的命?”
秦乘三淡然的饮着手中的茶水:“那谁知道呢?或许是留个纪念也未必!何况沈幼婷也没有真的了解重锦吧!若是真的了解重锦,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
陈怜儿想了想,倒也是。
重锦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那你明天去的时候仔细找找!”陈怜儿说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朝元殿的牌匾后头,有没有可能?”
秦乘三放下茶杯,“你还别说,还真有!你把簪子给我,我白天找不到,就晚上过去看看!”
陈怜儿一愣,“给你我怎么回灼华宫啊?”
外面天色已晚,现在回去都要小心翼翼,直接拿了簪子就这么走出去,岂不是让人怀疑?
秦乘三笑了笑说,“这还不容易?我给你一道符,你直接回去不就得了?”
说着话,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符纸递给了她。
陈怜儿问:“你有符纸你怎么不自己用呢?何必这么麻烦?”
秦乘三看着她所在的地方到:“这张符纸只能用半个时辰,而且限制很多。要不我又何须跟要簪子用?”
陈怜儿无奈道:“好吧!”
默念了一句秦乘三教的法诀,陈怜儿的身形渐渐显现出来。
秦乘三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簪子,让她贴了符纸回去了。
回到灼华宫的时候万幸没有人发现,陈怜儿蹑手蹑脚的换了衣服攥紧了床笼。
今天听了沈幼婷说的那些还她十分在意,并且勾起了她本就存在的好奇心。
如果一开始没有记忆只是偶尔给她带来些麻烦,现在就是让她有点痛苦。
她好奇的有点痛苦!
重锦没有登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清乔之前,又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小环今天欲言又止?
难道当时的事,给月轻巧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么?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环为什么之前还总是说重锦对她是真心的好?
难道,自己身边的人是重锦的人?
不,不可能!
陈怜儿害怕的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可太可怕了。
重锦也不只是渣男,简直是一个噩梦啊!
生存游戏什么,她可是玩够了。
一个月,还有一个月了,一眨眼就过去了,不用怕不用怕!
陈怜儿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是那种好奇跟害怕的情绪,却又交织在心里、
一直到了二更天,才终于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