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兰霜国开国以来过的第一个快乐的上元节。
每个人都很开心,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笑意。
就连一向喜欢板着脸的纯妃都忍不住莞尔,陈怜儿心里也稍稍有了些成就感。
过了今天,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这里了。
希望这一个月,能让她顺利度过。
该死的慧明别出现,重锦别找她的麻烦,她能够平安在着后宫中度过。
天空月朗星稀,陈怜儿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悄悄在心里对着月亮许了个愿。
秦乘三跟着重锦去了朝元殿,而重锦身边跟着的,是沈婉仪。
她没有参加任何一个节目,可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重锦却带着她走了。
其他的几个宫妃有些不开心,排练了好几天,最后得到的结果却让是这一个,实在很难不让人失落。
特别是纪小媛,她长得美颜非凡,低配版的沈婉仪就算有三个也比不上。
可偏偏,重锦还是带她离开了。
陈怜儿大概能猜到点原因,不过她不愿意往这上想。
沈婉仪长得就算有十分像她,可也注定不会是月清乔。
重锦如果拿她做替身,那可悲的不是重锦,也不是沈婉仪。
而是自己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月清乔。
陈怜儿不懂,人得不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为什么总喜欢找替代品呢?
难道找到替代品里,那种得不到或者已经失去的痛苦就能减少?
如果是她,她怕是会更伤心难过。
因为眼前的这个替代品,会时刻提醒告诉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得到。
更何况,是感情这样不可替代的东西?
以月清乔的性格,如果知道重锦偏爱长得有几分像自己的沈婉仪,大概也不会高兴吧!
爱情若是不能从一而终,至少别做这样的事,三个人都不会有人开心。
陈怜儿回到灼华宫的时候,小瑶已经贴心的煮好了元宵端了过来:“娘娘在宴上没吃饱吧?奴婢算着时间给娘娘煮的,娘娘尝尝?”
“知我者小瑶也。”陈怜儿笑着接过了碗,“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小环就行了。”
“是,娘娘。”小瑶行礼退了出去。
陈怜儿吹着碗里的汤圆,一边吃一边跟小环说:“对了,明天给慧贵嫔宫里送些东西过去。她第一年在宫里过上元节,怕是不习惯。”
小环应下了,奉了一杯茶过来:“娘娘不够的话,奴婢再去给娘娘拿碟点心过来。”
陈怜儿摇摇头:“不用了,吃完了本宫就歇下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今夜给你们放假。”
小环不愿意,但是陈怜儿强烈要求,她也就只能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秦乘三入梦了。
陈怜儿有些意外:“你怎么今天来了?出什么事了?”
秦乘三问:“没事不能来?”
陈怜儿语塞:“不是。”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元宵节,正月十五,秦乘三是怕她想家所以才来的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忍不住划过了一股暖流。
秦乘三:“长乐宫那位的孩子,你看过了吗?”
陈怜儿点点头,“看过了,挺丑的,不知道随谁了。”
秦乘三说:“你现在就嫌弃了,以后要是养了可怎么办?”
陈怜儿一激灵:“我不养。”
秦乘三笑了笑说:“重锦肯定会给你养的,就是时间没到而已。何况现在长乐宫那位身体不行了,早晚的事儿。”
丁秋白去给沈幼婷看病的时候,回来跟她说珍妃在挪去裕华阁的时候受了风,之前还能撑个小半年,现在拿药吊着都费劲能撑到第六个月了。
再加上,重锦也不想让她活。
她的日子,确实艰难。
不过这些,都是她自找的,谁也怨恨不得。
陈怜儿说:“我可不想养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再说那还是沈幼婷的孩子!”
秦乘三摊了摊手:“你跟我说这个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是重锦。”
陈怜儿叹了口气:“算了,还有一个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秦乘三应道:“嗯,是啊!往好了想,长乐宫那个至少要喂到小公主满月才挂掉,到时候聚灵珠也到了能取的出来的时候了。”
“嗯,希望我们能顺利回家。”陈怜儿看着秦乘三说:“总对着你这张太监脸,我都快忘了你原本的样子了。”
秦乘三笑着说:“我也快忘了你原本的样子了。你现在的身体如果穿回现代,估计能引来无数星探想要签你。”
陈怜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也没想到我前世这么好看!后来我怎么就那么平凡了呢?”
秦乘三说:“这谁知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我前世怎么样了,等回去,我找个机会看看。”
陈怜儿说:“万一也是个太监.”
秦乘三沉思道:“不能。不过说不定重锦前世是太监。”
陈怜儿不解:“这话怎么说?”
秦乘三说:“他好像不喜欢女人,你看把宫里这个女**害的,除了路贵嫔,还有一个是死于宫斗的么?有一个人的孩子是因为嫔妃之间斗法没的么?”
秦乘三这么一说,陈怜儿才想起来,是啊!她穿越过来大半年的时间,除了路贵嫔,还真都是被重锦害的要么是自己没了命,要么是自己的孩子没了命。
反正,总得死一个。
王贵人开了个头,然后是云柔儿,孩子也是一个个被重锦弄没的。
“重锦别是心里变态,对女人有什么仇吧!”陈怜儿咂舌:“还真有可能前世是太监!”
秦乘三哈哈一笑:“行了,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嗯,走吧!”
陈怜儿其实今天没有特别想家,但是秦乘三来了这么一遭,她心里确实是暖的。
一个人孤立无援太痛苦了,还好她有秦乘三可以跟她侃侃大山,不至于像一朵没了水分的花一样枯死在这深宫里。
重锦做的那些事,宫斗剧也看了不少的她大概都猜到原因。
只是她现在不是看客,她在亲身体会,那种能让人从头冷到脚的恐惧她实在接受无能。
就算重锦帅的惊天地泣鬼神也不行!
她得回家,一定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