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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都做了什么

    金枝阁里的地龙很暖,没有多久,陈怜儿便睡了过去。

    过朦朦胧胧间,耳畔突然传来了电钻发动的声音。

    陈怜儿一边睁开眼,一边迷迷糊糊的想,这是回到现代了么?

    可下一瞬,当她找到了声源,她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好么!这这这是一个高中生该发出的呼噜声?

    幸亏重锦之前没委屈自己在这儿留宿,这要是让他听见这动静,不把她打入冷宫都算是皇恩浩荡。

    从袖子里拿出了还金水,没有一点阻碍的涂在了司徒映雪的手心跟脚心。

    还金水在接触了她皮肤的一瞬间就迅速隐没在了她的身体里,连一丝水泽都没有留下。

    陈怜儿走的时候将床笼重新合拢,再出门的时候却发现,额大门竟然上了锁。

    这,她该怎么出去啊?

    她拢着披风围着福阳宫走了一圈,最后在后门找到了出路。

    福阳宫是在司徒映雪之前才打扫出来的,这后门的锁早就年头陈旧,这倒是给了她一线生机。

    陈怜儿摸了一块石头,对着那锁头狠狠砸了数十下,终于听见一声脆响,锁开了。

    推开了后门,陈怜儿扔了石头便往灼华宫跑。

    跑到下一股拐角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了两个提着灯笼的太监。

    她隐着身形自然不怕,继续闷头向前跑。

    结果却猛然听见一声又尖又细的惊叫,连夜风都穿透了:“鬼有鬼啊!”

    陈怜儿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抬头一看,却见那两个太监连灯笼都扔了,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像是一只手扼住了她命运的后脖颈,一瞬间连她也怕了。

    连回头也不敢,径自向灼华宫跑去。

    跑到长乐宫的时候,陈怜儿才觉得福阳宫离自己宫是这么远,她停下来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霉,不知道哪个宫的侍女这会还在外面游荡,到了她不远处就不动了,嗷的一声跑的飞快。

    一边跑还一边叫:“鬼啊!有鬼!路贵嫔回来了,路贵嫔回来了。”

    这会儿陈怜儿再笨感觉不对了,开始打量自己。

    还是看不见的啊!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她伸手将已经垂到前头的发丝别到耳后,刚要站起身往前走,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等等

    她的手是隐身了,为什么,那缕头发呈现在夜空下了?

    陈怜儿拔下发簪,只见上面的两颗宝石焕发着猩红的光芒,“秦乘三!!我日你大爷!!!”

    一声咆哮响彻云霄,连月亮都偷偷的躲在了云后,只剩下繁星为她引路。

    托了那两个太监跟那小宫女的福,被他们这么这一闹已经歇下的宫里也燃起了灯火,一时间她回灼华宫的路更加艰难了。

    一路东躲西藏走了小半个时辰,她才终于到了灼华宫门口。

    只是——小环小眉跟小路子站在门口,正跟面前的其他宫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正犯愁,却突然想到,不对啊!小路子是守后门的,这也就是说,现在后门没人?

    想到这里陈怜儿眼前一亮,转身就往后门奔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成功让她‘回了家。’

    只要进来剩下的就好说了,寝殿有个侧门,如今宫里六个人三个都在门口,八成是也是被宫里闹鬼一事惊动了,正好给了她机会。

    悄悄的回到了屋里,她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

    好么,一个人头,头上的两点红光,在黑夜里飘来飘去,确实怪吓人的。

    手脚麻利的脱了衣裳,又把簪子跟宁妃宫里的令牌藏好了,终于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这一夜,陈怜儿又拿着机关枪又在梦里把秦乘三突突了一遍又遍。

    第二天一早,小环跟小眉进来的时候,将昨夜宫中闹鬼的事儿同她说了,“宫里听说好多人都瞧见了,连眼睛都是竖着长的,只有一颗头四处的飞,可吓人了!珍妃娘娘被吓的发起了高热,今早才退了下去,陛下已经赶过去了。”

    陈怜儿心想,那可不,簪子上的那两颗宝石就是竖着镶嵌的。

    “陛下都去了,本宫也去看看吧!”陈怜儿淡淡一笑:“好歹,人家不也给本宫送过一个花冠不是么?”

    小环跟小眉应了一声,伺候她舆洗更衣的时候,陈怜儿说:“换那件浅蓝色的莲花织锦袄吧!”

    小环小声道:“娘娘,那一件跟路贵嫔总穿的那一件有些像,不吉利。”

    陈怜儿瞥了她一眼,小环垂头:“奴婢多嘴,还请娘娘恕罪!”

    去长乐宫的路上,陈怜儿觉得重锦简直就是个渣男,他对谁都挺好,但是翻脸也翻的不留任何情面,快的令人咂舌。

    云柔儿做贵妃,做皇贵妃的时候,重锦把最好的都往她宫里送。

    云柔儿说什么他都信,其他宫妃更是云柔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可最后呢?云家被株连九族,云柔儿疯了以后又高烧,被活活病死在了冷宫。

    这些满宫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陈怜儿很好奇,珍妃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在重锦心里自己才是特例?

    为此,当她用冰凉着手指摩挲着珍妃脸颊温柔安慰珍妃的时候,故意说了一句:“珍妃可是陛下的心上人,可要保重身体才是。”

    珍妃不敢看她,缩在重锦怀里,整个人都已经变的神经兮兮:“陛下救我,有鬼,有鬼路贵嫔来了,路贵嫔来了。”

    这样胆小懦弱的模样,看上去倒是颇有两分路贵嫔的影子。

    陈怜儿似乎有些尴尬:“珍妃妹妹,人有好坏之分,鬼自然也有。路贵嫔便是枉死,也该去找自己的仇人。珍妃妹妹照拂了她那么久,想来,找珍妃妹妹也是有话要说吧!”

    珍妃哆嗦着嘴唇,眼神已有些疯魔:“是她自己该死,跟我没关系,跟我有没关系,是她该死,她该死!”

    光是这几句话便足够让重锦眼里的怜惜化为飞灰:“婷儿,你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