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到我的院子门口装神弄鬼,你们就是这样为难一个独身的女人?”
“呔,妖魔鬼怪,邪气霉运,通通驱散,急急如律令。”
一把灰朝万氏扑来,秦容忙上前去,万氏反应敏捷,倒拉着她后退一步。
“容丫头,你进屋子里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万氏皱眉,她不希望牵连秦容。
秦容却摇头,“婶子,因为我住到了你这里,他们才要驱鬼避邪,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可是……”万氏想说什么,但忍住了,促使秦家人这样做的原因,是昨晚秦伍财被她踩烂了脚趾。
“婶子,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就要一起应对。”秦容坚决地说。
万氏感动又欣慰,不过是一夜之间,那个暴躁冲、撞的丫头,像是突然就长大了。
周氏在上头居高临下地看下来,“哟,老秦家哪里敢为难你们啊,你们可是克天克地克空气的双克,昨晚还克掉了我家当家的脚趾头,今天在你们院子门口避避邪气咋个了,这还算免费为你们祛除霉运,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老秦家。”
听说今天秦家人因为绕路比别人慢了半拍,冯氏,还有三个媳妇都坐不住了,每天需要挑上山的石头是固定的,就看谁手脚利索快当些,一趟是三个铜板,秦家七个爷们,除了老秦头在建筑工地上,其他人都把力气使在挑石头上,现在秦老三暂时不能干活,一天就要少九十个铜板,五个挑石头的爷们,一趟要少十五个铜板,这样算下来,一天就要少一百出头的铜板。
而这一切,秦家人都算在万氏和秦容的头上。
“感谢?”秦容好笑地说,“你们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还要告诉全村,我和婶子是邪物,我还想要你们补偿精神损失费呢。”
“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自己是什么样的命,还不允许别人说了,更不让人辟邪化解了,你非要把老秦家的人都克死才心满意足,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呢你。”
郑氏当家的是里正,说起话来也火力十足,是高瞻村里头最出名的泼妇。
“是啊容姐,我们只是想让老秦家过得好一点,你怎么就不成全呢。”秦欢也跟着她娘说。
冯氏在念经,一脸的沉郁。
牛鼻子老道在院门口念念叨叨,黄表纸都烧了一大沓,地上都是灰。
“还有多久?”秦容问。
如果只是做做仪式,老秦家的人做也做了,她可以退让一步。
“丧门星,还好意思问多久,就你们两个身上的霉气,不驱一个上昼怎么行。”陈氏开骂,边瞟着万氏,“不光有霉气,还有s气,这s味儿啊,整个高瞻村老的少的都可以闻到,咦,脏死了。”
在穷困的高瞻村里头,虽然老秦家看起来最气派,吃的也最勉强,但要论最有滋有味,还是万寡、妇,万寡、妇就一亩水田,一亩旱田,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可是却有不错的穿戴,能隔两三日就吃上荤腥,还是从镇上买来的,这不得不让人考虑她的钱从哪里来的了。
传得多的,是万寡,、妇私底下做着暗门子,说不定村里头还有不少男人掏了腰包呢,高瞻村的妇人十个有九个,都对万寡、妇恨得牙痒痒。
“秦四嫂,身正不怕影子歪,这高瞻村的男人,还没有入得了我的眼睛的。”万氏不亢不卑地说。
这句话一下子就触犯了四房媳妇,指着万氏唾沫横飞地骂,就连平日里胆子最小的农氏也骂了起来。
秦容眼眸一冷,转身走进伙房,把一桶水拎出来,一扬手,就浇在了牛鼻子老道的身上。
大冬天的,道士一下子被浇懵逼了,几个房的媳妇骂声也止了,冯氏念珠的动作一顿,眼里两道阴恶的精光,射向秦容。
“孽畜,本老道好心为你驱邪,你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怕遭来天尊的报应。”道士在冬风中瑟瑟发抖,掉了一半毛的脏黑拂尘指着秦容,恶狠狠地说。
“天杀的啊,看看这个扫把星都做了什么啊。”陈氏气歪了脸,冲下来就要打秦容。
“死丫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郑氏,周氏,也一个个怒气冲冲朝秦容冲来,郑氏捡起了扫帚,周氏拾起一根木头。
牛鼻子老道看到这样的阵势,赶紧闪开一旁。
秦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抄起了一把菜刀,挡在院子门口,明晃晃地当空一劈,“来啊!不怕死的上前一步。”
几房媳妇吓得变了脸色,纷纷退后。
“死丫头,你不要冲动,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陈氏急忙说。
“好,我不杀人,你们倒把门口这些灰收拾干净。”
秦容抬了抬下巴,“自个儿倒霉,还要怪别人是克星,你们怎么不说老秦家的人个个是克星呢。”
冯氏老脸更加难看。
几个媳妇不肯,陈氏稳了稳情绪,也不怎么怕了,嚣张地说,“你尽管杀一个试试。”
她才不相信,秦容真的敢动这个手,除非她不想活命了。
秦容走过去,一把揪住陈氏的头发,手起刀落,削下一长截。
“不收拾可以,拿头发来还。”
在古代,头发和命一样重要,如果有人肯卖头发,卖得也贵,秦容削下的这一把,足够一两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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