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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以心换心

    江佩离的鞋子磨脚,回去路上秦珩背着她。

    她趴在秦珩背上嘟囔了句:“再也不穿这破鞋子了。”

    秦珩笑了笑。

    他方才看过,是鞋子不合适,改明儿他去给阿离挑一双又好看又舒适的绣花鞋。

    “阿离,以后都穿女装吗?”

    秦珩轻问,“我今儿在成衣店里看到了许多好看的衣服,你穿着一定很美。”

    “我不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小爷江湖霸主,天天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多掉面儿?”

    “那……”

    秦珩试探性问:“你能不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嗯……我看心情。”

    没有直接拒绝,便是应下他了。

    秦珩高兴起来,心想着明儿他就要去成衣店把所有好看的衣服都买回来给阿离。

    “阿离。”

    “怎么了?”

    “你刚刚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

    “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啊,刚刚在牛郎庙,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江佩离皱眉思索起来。

    她有吗?

    “不记得了。”

    江佩离打了个哈欠,“好困。”

    秦珩失落地“哦”了声,“那你睡吧,我送你回去。”

    半晌后,当秦珩以为江佩离睡着的时候,就见姑娘突然蹭了蹭他脖子。

    秦珩浑身都软了,连脚步都停住片刻。

    “你别怕,我心里有数。”

    江佩离轻声说,也不知是不是清醒着的。

    “只要你真心实意待我,哪怕只给我七分好,我也会还你十分。”

    “但你若虚情假意,哪怕给我十分好,我一分也不会给你。”

    秦珩怔了怔,侧过脸来,却见姑娘双目微闭,似是真的困倦了。

    可她方才说的话……

    秦珩有些不敢相信,难道,阿离是在让他安心吗?

    想到这里,他心间突然一暖,像是有光照射进来一般,顷刻间就让他生命中的一切都变得有意义。

    阿离,若能再得你七分好,我愿用十二分的真心去换。

    *

    萧家。

    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萧肇刚要不悦斥责,见进来的竟是萧年。

    他先是一愣,随即沉声喝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

    萧年急喘了一下,克制着胸腔积压的情绪,也顾不上什么礼法,开口便问:“阿离去沉香坞接江胥的消息,是您让人透给程运弗的。”

    “你说什么?”

    “江胥是江伯伯宠妾之女的信息,也是您透给程运弗的。”

    萧肇皱眉,“你这逆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阿离和阿涣的身世!还有伯母!”

    萧年双目通红,近乎低吼:“从一开始,也是您!”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做!”

    “闭嘴!逆子!”

    仿佛什么东西被撕裂,萧肇顷刻间暴跳如雷。

    他站起身,一字一句:“你给我听着,江南如今必须归顺!这是大势所趋!容不得你妇人之仁!”

    “可顺应趋势,就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吗!”

    “蠢货!”

    萧肇骂了句,“我这也是为了那些被关押的将士,难不成为了这无谓的挣扎,他们这些人,就活该去步陆承玉的后尘吗!”

    “你——”

    萧年不可置信,“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父亲,怎么能把那些宁死不屈的忠贞将士说得这样不堪!

    “云琛,为父也是为你们好。”

    萧肇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蛮帝北伐已经结束,若江南再不和平归顺,战火迟早燃到咱们家门口。”

    七夕那天像是许多人的一场梦。

    梦醒后,有人流连忘返,有人若无其事,也有人……担惊受怕。

    “啧!袁向敏,我还以为你吓得都不敢来了呢!看来你还是有点胆量的啊。”

    袁向敏脸憋了一下,硬撑着脊背说了句:“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问心无愧我!”

    “那你抖什么腿?”

    袁向敏:“……”

    没干过的事儿,他当然不怕。

    可江佩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个正常人他能不怕吗!

    “行了,你几天没来,今儿最好能带点有用的消息给我。”

    江佩离半躺在摇椅上,手枕在脑后,“打听到什么没有?”

    袁向敏这回学聪明了。

    他开口说话之前,先观察了江佩离一会儿,觉察到她今儿心情不错,这才放开了些。

    “我听说昨儿晚上萧家公子和老爷吵了一架,一夜没回家,萧家人寻了一晚上也没找到。”

    “意料之中,下一个。”

    萧年一向以他父亲为楷模,一朝发现被骗,接受不了也正常。

    只是昨儿,江佩离还并不能完全确信萧年对萧肇的所为全不知情。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手指叫来阿芜,压低声音吩咐了句:“你带人去找,别让江涣知道,找到了也先别动,看着就行。”

    袁向敏听见,不由趁机讥笑了句:“思爷,朝三暮四可要不得。”

    江佩离淡淡扫了他一眼。

    “袁向敏,是不是太久没挨揍,皮痒了?”

    袁向敏撇撇嘴。

    果然是今儿心情好,换平常,他脑袋早开花了。

    “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袁向敏干笑两声,“思爷当然是一心一意的人。”

    话音落,一个盘子就飞了出来,吓得袁向敏立马抱头蹲在地上,惊魂未定。

    好的,他懂了,这爷动不动手跟心情无关。

    “我说,你对自己人动手都这么利索,那一品堂的人,你就不管管?”

    袁向敏抱怨了句,“他们最近可越来越过分,截消息就算了,还四处造谣放假消息,诋毁你名声。”

    “狗吠罢了,在意他们做什么?”

    “可现在你和你家那位荣辱与共,他们诋毁你,你家那位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江佩离顿时认真起来,“怎么说?”

    于是,袁向敏就把近来秦珩在外面的现状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江佩离听。

    原来自从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后,秦珩的名誉受到了很大影响。

    不少文人公开指责他流于世俗,不顾礼节廉耻,导致秦珩的风评被害,以至于市场上他的画,也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听了这话,江佩离沉默了一会儿,叫了人进来:“去把涣哥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