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你又给他画扇子了?”
江佩离皱眉敲着木榻,“一把扇子一百两哎?江无涯,你是不是把钱都私吞了?”
“我、我冤枉啊!除了第一把卖了一百两多一点,后面的根本就、就……”
“不值钱”三个字,江涣死活没憋出口。
这话他要说了,可能他今儿……也就这样了。
“你少来,吞了就吞了,我又没说你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不是啊!我真没有吞啊!”
眼见着俩人快要吵起来,一旁的秦珩适时解围道:“算了阿离,这都是小事情。”
“反正阿涣肩能扛手能提的,去搬搬东西跑跑腿,把钱还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江涣:“……”
他不该在屋里。
他该在屋顶。
江涣出去后,屋里只剩了秦珩和江佩离。
秦珩便起身走到她旁边,自然而然道:“坐久了腰疼,你躺下,我给你揉肚子。”
江佩离正想着事情,倒也没多想,就顺着他手臂的力量平躺在榻上了,等男人的手掌覆上她小腹的时候,她才浑身一激灵。
“做、做什么?”
秦珩没解释,只是扶着她重新躺下,温和说道:“放轻松。”
男人的指腹隔着几层衣衫,可江佩离还是觉得滚烫。
他的手法熟练得像个老郎中,分毫不带别的味道,不过片刻,江佩离就真的放松下来,也觉得疼痛感缓解了不少。
“舒服些了吗?”
江佩离“嗯”了一声,不由问:“你怎么这都会?”
秦珩轻笑着不语。
江佩离觉得,这时候不说点什么气氛会很尴尬。
她想了想,问他:“今儿这么一出,估摸最迟明日上午全姑苏都要晓得你是谁了,你不怕?”
“怕什么?”
秦珩有几分好笑,“我可是思爷的男人,谁敢动我?”
“喂。”
江佩离看了他一眼,淡道:“当时江涣吃下去的名单里可就你一个人的名字,现在程运弗知晓你就在此处,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不怕。我有媳妇儿。”
江佩离:“……”
她觉得自己对秦珩的初印象,已经稀碎了。
这人这么不要脸,她当初……大概是瞎了眼。
“阿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秦珩温和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信我,一切可破。”
说完,他又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毕竟,我可江涣还早认识你十多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江佩离暗暗咬着唇,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对这个人,她从见他伊始,便天然有了信任。
这种无迹可寻的信任感,让她觉得恐慌。
于是,等到袁向敏再过来的时候,不等他开口揶揄,江佩离就道:“查一下秦珩。”
袁向敏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你查你自己男人也就罢了,干嘛还搭上我啊?”
江佩离不耐烦,“查不查?”
“……查。”
袁向敏叹了一口气,正襟危坐,“其实从晓得他和你有关系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