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在天上飘了半天,也没见下雨。
倒是平地忽起一惊雷——
“王八蛋!亏我我叫了你几天姐夫!你、你竟然脚踏两条船!”
江涣暴跳如雷。
一声吼叫,把树上的鸟儿都给惊走了。
江涣看到那把写了秦珩名字却画着别的女人的扇子,气不过,一拳挥了过去,和秦珩打了起来。
“王八蛋!我杀了你!”
秦珩眉心未凛,侧身避开江涣的攻击,抬手挡了他两下,淡道:“这扇子不是我画的。”
“还狡辩!你个负心汉王八蛋!你欺负我姐,我打不死你!”
片刻后。
江涣被秦珩反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气得哇哇大叫:“好啊!你就仗着你武功高就欺负人是不是?我告诉你,小爷在江湖上的威名可不是靠单打独斗打出来的!你有本事就给我等着!”
“骂完了?”
秦珩看着气得不轻的江涣,叹了一口气,“你看,阿离的性子就与你一样,先入为主之后根本听不进解释。”
江涣冷哼了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似笔墨丹青这种东西,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故而江涣和阿离分辨不出秦珩的亲笔,也实属正常。
毕竟这扇子上,有他的名字。
秦珩想了想,放开江涣,“你跟我去个地方。”
医馆。
沈临欢看到秦珩来了,欣喜上前,“子砚,你来了啊。”
秦珩冷淡“嗯”了一声,径自绕开她,走到沈时迁床边,问:“你怎么样?”
“呼,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沈时迁摸了摸裹可几层纱布的头,突然看到门口站的江涣,脸色一变。
“他怎么来了?”
“他与我一起的。”
秦珩简单解释了一句,却叫沈家兄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时迁寒了脸色,“他们欺负我妹妹,把我伤成这样,你却还要与他们一起?”
江涣听了,不禁哼了声:“贼喊捉贼,臭不要脸皮。”
“你——”
“阿涣,住嘴。”
秦珩轻声喝止了他,平缓道:“阿涣打伤了你,是他不对,我今儿替他向你道歉。但临欢——”
他看向沈临欢,“你把事情与你兄长说清楚后,也该向阿离道个歉。”
沈临欢脸色一变,暗暗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沈时迁觉察到氛围不对,一时茫然,不由也看向沈临欢,支起身子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珠玑阁。
江佩离头枕着珍姨的腿平躺在榻。
英娘给她给她号了下脉,不禁担心道:“离儿,你近来气血不畅得很,下一次葵水,恐怕还得遭罪。”
“这样下去不行啊。”
她把毯子往上拉了拉,“你气归气,打了骂了也就算了,气坏了自己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佩离笑了笑,“这不是有英娘您嘛?您给我多开点药,我吃吃就好了。”
“你这孩子,药石再如何,也难医心病,还是得自己看开些才好。”
“我有什么看不开的?”
江佩离睁眼,声音极轻:“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