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涣一脚踹开门的时候,崔舒元吓了一跳。
他刚要骂人,就看到江涣背着的江佩离,便压了火气,皱眉道:昨儿都那样了,你今天还这么能折腾呢?
生命不止,作死不休啊。
江佩离让阿芜扶着下来,只感觉腿伤好像更严重了。
昨天栖云居外围被波及的情况怎么样?有死伤吗?
崔舒元摇头,提早疏散了人群,伤亡倒是没有。
那就好。
江佩离松了口气,珍姨呢?
屋里呢,年纪大了又受了些伤,得养着。
许有给江佩离搬了把椅子。
江佩离坐下后,道:你们在州府监牢有没有认识的人?
倒是有。不过汉人在州府也就混个衙役,没什么说话的分量,也找不到人。
不需要找人。
江佩离说,我只想知道,程运弗那老贼是不是把我娘关监狱里了,不然姑苏就这么大点地儿,不至于翻了天也找不出人来。
这时江涣问了句:那他这算不算滥用职权啊?
他封栖云居就不是滥用职权了?
江佩离冷笑了一声,不过我想着他也是个汉人,虽说是江淮府派下来的,在江南,总有人能治他。
江涣云里雾里地听着,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倒是崔舒元听懂了。
他思索片刻,叫了人,递了块腰牌过去,道:你让人去府衙打听,看看栖云居里以通匪为由收押的犯人是不是关在监牢了。
江佩离说了声多谢。
崔舒元摆了摆手,道上大家都是兄弟。
说完这话,他蓦地想起眼前这人是个女儿身。
不过江涣千叮咛万嘱咐,崔舒元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不过说出兄弟这俩字的时候,他稍微有点别扭。
姑苏我还能指望上,但江淮府那边
崔舒元迟疑了一下,如实道:说实话,汉人的处境大多相同,谁也不比谁高一等。你要找能治住程运弗的人,恐怕只能
后面的话他没说。
毕竟作为一个汉人,要去寻求外族人的帮助来治住另一个汉人,这事说出来多少有些讽刺。
江淮府不是在芜城吗?
江佩离嗯了一声,又想起方才秦珩的举动来,不由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
这下好了,沈时迁她也指望不了了,放眼望去,她认识的人里还真没几个能和江淮府攀上关系的。
那个我好像记得
江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袁向敏他叔不就在芜城当管事吗?
袁向敏?
对啊,他不就是因为他叔投奔江淮府了,所以才一直被人排挤的吗?
江涣想起这人,不由看了眼江佩离,他总喜欢跟你叫板,每次都被你暴揍一顿,你忘了?
这我当然记得,不过
江佩离想到袁向敏那嘴脸就觉得讨厌,但现在非常时期,她又不得不放下私人恩怨。
算了。
江佩离叹了一口气,那你想办法把他从吴兴弄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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