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涣把江佩离的话带给荣和之后,荣和也没说什么,只让他们且安心在碧莲庄住着。
说是这么说,但这事说开之后,江涣不晓得江佩离心里怎么想,他心里反正是别扭得很。
尤其……
跟他们一起住的,还有阿离从千秋山带下来的那个野男人。
这两日秦珩都在屋里养伤,偶尔江涣给他送药送食物进去,憋着一口气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就被江佩离给叫了出去。
江涣多难受啊,总觉得阿离好像在护这个野男人,一时也不愿跟她说太多话。
江佩离倒也不在意。
这两日她让人在城里打听栖云居和程运弗的消息。
按说程运弗既然盯上她了,那必定也会在夏云姬身上留个心眼。
江佩离倒不是担心程运弗会把夏云姬怎么样,他没那本事。
反而是夏云姬性情刚烈,江佩离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江佩离就这样躺在枇杷树下的竹席上闭目乘凉,阿芜在旁拿蒲扇给她扇着风。
阿芜知道她没睡着。
犹豫了好半天后,阿芜开口:“阿离,你真不愿嫁萧公子吗?”
“憋了半天,就问这个?”
江佩离轻笑了一声,没睁眼,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爷还没快活够,谁都不想嫁。”
阿芜心里想:这也不是你带野男人回来的理由吧?
但她不敢说。
阿离贯来有主张,她做出的决定,没几个人干涉得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江佩离半睁眼瞄了一下,拿过阿芜手里的蒲扇敲了她一下,“别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话就说。”
阿芜是有事,可她不敢问。
但江佩离都开口了,她又不好不说,只能硬着头皮憋了句:“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萧公子人挺好,对你也好,你不愿嫁着实可惜。”
听了这话,江佩离摇扇子的手停了。
阿芜心里一个咯噔,僵硬着身子不敢说话了。
“你这个思想得改改。”
江佩离撑着身子坐起来,淡声说:“这世上的好人、对你好的人千千万,你不能想着他们好就全要吧?”
阿芜:“……”
虽然她觉得很有道理,但这话从阿离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行了你也别说了,有话都给我憋着。”
江佩离扇了两下扇子,“去把阿涣找回来,让他打听个事儿,打听两天了也不见……”
“江自思!”
江佩离话还没说完,便被一突兀粗粝的男声打断。
阿芜反应快,立刻起身站在江佩离跟前,拿佩剑挡住来人。
江佩离看到匆匆而来的人,不禁皱眉:“怎么又是你?你有完没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沈时迁压着怒气,尽可能平复自己的情绪,“我问你,你把子砚藏哪儿去了?”
“子砚?”
江佩离茫然了一瞬,随即恍悟,“你说秦珩吧?”
“你把他如何了!”
沈时迁捏紧了拳头,双眼猩红,像是随时要扑过去一般。
“能如何?”
江佩离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当然是杀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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