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
秦珩颇有些无奈地喊了她的名字。
江佩离警惕盯着他,;干嘛?
;没事。
秦珩放弃了,给她把毯子裹好之后便躺了回去,手背搭在额头上。
;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他声音很轻,似有些疲惫。
江佩离想了想,迟疑问道:;你真的不要紧?
秦珩;嗯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看她,半开玩笑道:;我还要和你再续前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江佩离没应声,只是裹着被子在原地蹲了一会儿,再起身走到窗户边。
她看着榻上好似十分难受的秦珩,沉思了良久,还是软着语调问了句:;你早上……一般都喜欢吃什么?
秦珩没出声。
江佩离想了想,又问:;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吃笋片?
秦珩还是没说话,似是睡过去了。
但江佩离知晓他没睡,抓了抓脑袋,;算了,我明天问清风好了。
说完这话,她就翻窗户出去了。
秦珩这才侧过脸来看窗户的方向,嘴角隐着浅浅的笑,同时心里又有几分酸涩。
这么好的阿离,上辈子,他怎么会把她弄丢了呢?
秦珩一夜断断续续未眠,一直到天快亮时才隐隐睡过去。
他做了个好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上一世与阿离在姑苏初见时,姑娘一身青蓝色齐腰对襟,有两只青白色的蝴蝶在她腰间若隐若现。
半截面纱挂在她脸上,遮挡了她的下半张脸,却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姑娘那惑人的眉眼。
还有,她眉心那颗红痣。
那是一颗朱砂痣。
是一颗,生在阿离眉心,刻在秦珩心底的朱砂痣。
是后来的三十余年中,秦珩为阿离作画无数,却始终不敢添上的朱砂痣。
梦中,秦珩又回到了失去阿离的那三十年,他身边无一人与他为伴。
夜半三更惊醒的时候,床榻冰凉,他只能支起身子来到桌案前,望着阿离的画像,一边落泪,一边念及无数阿离的好。
她是那么好的姑娘啊。
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他要把她弄丢呢?
秦珩梦中落泪惊醒,已经快过辰时,外边天大亮。
他有些茫然地睁眼,屋外山风搅得树林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清脆的鸟叫,屋后泉水叮咚,窗台阳光正好。
一切都好似与梦里一样,又好似不一样。
;阿离……
秦珩张嘴喃喃了一声,立刻裹上衣服起身。
院子里,清风和徐来已经开始忙碌,见他醒来纷纷打招呼道:;公子早。
秦珩没像往常一样温和回应他们一声;早,而是焦急问道:;阿离呢?
徐来有几分惊讶于秦珩今日的失态,他不由放下手里的扫帚,指了指屋后,;应该在后边吧。
秦珩二话不说就要去找她。
徐来有些奇怪地和清风对视一眼:公子最近是怎么了?天天把人挂在嘴边,醒来早餐也不吃了。
清风想到昨日午膳时不小心听到的对话,一时脸色有点古怪。
她不由叫住秦珩:;公子,那个……江公子给您准备的早膳在厨房里,您要不……先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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