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柔对上顾泽川的目光，他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有着一如他看向她时才有的温柔神色。
江雪柔的心跟着一软，忽然想起在他们两个人还没有互通心意之前，其实江雪柔就很沉溺顾泽川只对她露出的这样温柔的眼神。
只是因为当时彼此还没有真正的算在一起，江雪柔看待顾泽川的时候心态也不一样，没有互通心意之前，江雪柔即便是对顾泽川有好感，也不是用爱人的身份和心态在看他，用的是朋友的心态在看他。
而互通心意之后，她才真正的用爱人的心态和眼神去看待他。
这个时候她才能从他的任何行为当中悟出爱意。
一个人用不同的心态和身份去看待另外一个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理解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仔细想，她或许并不会太在意这些小细节，但是如果真的用心去想，她便能够发现不一样来，转换一个态度去想以前顾泽川仅仅对她才有的那些行为，就知道顾泽川一直只拿一个身份和心态在看待她。
其实她一直都忽略了这些，从一开始，其实顾泽川对她就很不一样。
江雪柔眯了眯眼睛，忽然脸上绽起了一个灿烂的笑意，她同样用和他一样只有对方才能够听清楚的声音：;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似乎闪着光，顾栎景的话，或许她此刻明白了。
不过至于原因，她相信顾泽川会慢慢告诉她的。
年夜饭大概是七点多就开始的，热热闹闹的吃了一圈儿，等菜都上齐大概是八点多，不过吃的东西倒是没有那么的在意了，年夜饭除了一起吃，最重要的是一起吃的人是谁。
他们聊的喝的比较多，江雪柔一看时间，在饭桌上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竟然已经差不多要十点多了。
服务员早就已经撤了，后面除了需要在他们吃完之后收桌子以外，他们都不会来打扰了。
刚刚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聊，现在都是离得近的慢慢的聊，全桌子的人就江雪柔和顾泽川两个人没喝酒，所以是最清醒的。
不过大家的酒量也都还不错，尤其是年轻的顾栎景和顾泽允，这两个人也喝了不少，不过却没看的出来有醉的样子。
大家的话也少了很多，还有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各自都回去之前安排好的套房里面休息去了。
顾文志和顾夫人一间，楼茹雪和江城赋一间，他们的房间都在客厅的右侧，顾栎景和顾泽允各自一间，他们两的房间则是在客厅的左侧。
而江雪柔和顾泽川的房间需要绕过客厅，在另一面。
两个没喝酒的人，把这些个喝了酒微醺的人都送回到了卧室休息，然后让服务员都把桌子给收拾干净了，江雪柔和顾泽川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去阳台上坐着了。
阳台有玻璃窗护栏，因为天冷，所以都关上了，不过并不影响看到外面的景色。
江雪柔拿了些零食出来，好像过年不嗑点瓜子不吃点炒货什么的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此刻外面应该还是很安静的，再过一个小时后，外面或许有烟花，或许有各种活动。
不过夜晚的灯光依旧还是很亮眼的，除夕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除了办公楼是黯的，其他都透过窗户泛着温暖的光。
江雪柔和顾泽川坐在一张藤椅上，顾泽川刚刚从客厅里拿了毯子过来，盖在了江雪柔穿着裙子的腿上，虽然里面热气很暖和，但是靠近阳台毕竟没有里面那么热。
江雪柔把脑袋靠在顾泽川的肩膀上，她看着窗外的天色，就想这么静静的待着。
对于今天的疑问，她并不打算问，过了今天，什么时候都好问。
顾泽川也不说话，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什么都没说，坐了好一会儿。
江雪柔其实有些犯困，但是她知道其他什么时候能睡就都能睡，但是今天她想和顾泽川一起清醒的过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夜。
江雪柔打了个哈欠，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开口了：;以前你们家里过除夕也都是出来过的么？;
;偶尔。;顾泽川听出江雪柔语气当中的困意，低头看了她一眼，;妈要是不懒的话就会在家里准备，要是一年下来觉得太累了，就会跟今天一样出来过。;
;唔。;江雪柔应了一声，;我爸他喜欢形式主义，觉得除夕就应该要跟平时不一样，每次都不愿意留在家里，我当时觉得过年就应该一家人在家里一起过才有意义，但是我在家里没提的权利。;
顾泽川看着江雪柔，眼神温柔。
江雪柔冲他笑笑：;不过我倒不是抱怨说今天的年夜饭不合心意，我到今天才明白，其实年夜饭去哪里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一起，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对我爸有意见，所以才会一直对他的选择抱有怀疑的态度。;
;即便那个时候他选择了留在家里，我也会找到别的地方的问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江雪柔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笑成了一朵花：;和自己在意的人一起吃年夜饭，一起过除夕，一起跨年，就算是在异国他乡，其实也是有意义的。;
;嗯。;顾泽川微微低下头去，唇瓣正好印在江雪柔的额头上，;以后都陪你过。;
江雪柔的双颊因为暖意微微的泛着红，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稍微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往顾泽川的怀里靠去，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既然还是犯困，她也不想强忍着了，顾泽川的承诺对她来说已经来说是最好的除夕礼物了。
江雪柔声音若蚊蝇一般，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眯一会儿，一会儿到时间了记得喊我起来。;
顾泽川应了一句，然后帮她把身上的毯子拢了一下：;我帮你看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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