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问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人一坐到自己的身边她就开不了口了呢。
刚刚还在厨房问了一堆别的有的没的，原本是打算为了铺垫后面的问题，但是问完之后江雪柔发现，其实直接问要比这么拐弯抹角的问要好多了。
或许是因为在顾泽川的面前有那么点的不自信，江雪柔会想要不那么直接的问，问完又发现，其实直接问才是最好的。
只是直接问现在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么？是什么样的？这样搞的她好像是那种胡乱吃飞醋无理取闹的小女生一样，江雪柔不想这样。
顾泽川也不着急，看的出来江雪柔的犹豫，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在一旁拿起之前没看完的书翻了起来，他指了指江雪柔前两天放在桌上摊开还没合上的书：“没想好的话就暂时别想了，等你想好了问，放心，我会配合的。”
江雪柔一怔。
很多人在面对别人对自己的质疑的时候，如果不知道对方到底想知道什么，就会陷入一种纠结的怪圈，会担心对方问的问题，又会担心别人最终不问，在想听又不敢听之间来回的猜测。
比如换做江雪柔，她一定会焦虑，会比犹豫不决该不该开口的人更焦虑，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问自己什么，自己能不能全盘的信任而愿意告诉对方。
但是顾泽川不一样，他神态自然，虽然不清楚江雪柔想问自己什么，但是却非常信任的告诉自己无论她问什么自己都会配合。
这是给足了自己信任，同样的，他对自己也非常的自信，自信自己没有什么是能够瞒她的。
顾泽川的话让江雪柔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相比起他，自己反而太计较了。
拿过一旁摊开的书，江雪柔默默的转过身背对着顾泽川，面对着靠墙的书架。
原本纠结着要不要问，现在江雪柔在纠结是现在问还是听顾泽川的下次准备好了再问。
这么好几个来回，江雪柔感觉自己都要被自己弄崩溃了。
当然，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顾泽川接到了电话，没办法陪她看书了，有个邮件需要他去确认。
顾泽川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好好看书，我先去工作了。”
顾泽川的掌心依旧温暖，只是江雪柔觉得这样的温暖让她的心越发的虚了。
她点点头，声音如同蚊蝇一般的轻：“好。”
……
第二天江雪柔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发消息问方小鱼要不要陪她去看场地，刷牙回来的时候发现方小鱼回了消息。
——场地我已经租好了，过两天就可以安排人装修了。
江雪柔打开手机的时候刚刚抹完脸，手上还残留着护肤品的黏腻，看到这个消息手机差点就从手里掉了下去。
——怎么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一点二十三分，昨天她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跟方小鱼一起出门的，也就是说距离她们去看场地也就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当初她给方小鱼租房子都看了好几天才敲定的，方小鱼看个工作室场地一天就搞定了？
——我回去又重新删减了一下，今天早上再去看了剩下的，然后就定下了。
江雪柔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的，最后只恢复了一个‘好’字。
方小鱼说到她今天早上又去看了之前剩下没看的，江雪柔莫名的想起了之前看到方小鱼手机上收到的那个消息，方小鱼比较独立，自己出去看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是在她已经答应陪她去看了之后她还是自己去看了，江雪柔总觉得方小鱼想避开自己。
既然是已经选好场地了，作为一个陪方小鱼出去看过场地的她，当然也想知道她选的是什么。
江雪柔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方小鱼那边倒是也没有让她等太久，铃声响了三次之后就接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江雪柔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热闹的声音，方小鱼的声音几乎是从这些热闹的声音当中挤出来的：“肉肉，我刚把合约签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江雪柔听着电话那头除了方小鱼还有热闹的人声：“你在哪里呢？”
“我刚刚出了大楼，在外面呢，这边好热闹，不知道是哪个店面在办什么开业大典，我正打算回去呢，你在家么？”
方小鱼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兴奋，那种恨不得立马把好消息告诉好朋友，立马想让好朋友知道自己完成了一桩特别厉害的事情。
“我在家。”
“那要不我直接来你家找你吧，设计图本子还有合同我都带着你，给你看看。”
江雪柔倒是没有犹豫，应了下来：“好。”
挂了电话，江雪柔便梳了头发揣着手机下楼去了。
方小鱼一会儿要过来，她得考虑吃的……
就在她下楼的时候，也正是刚挂电话没多久的时间，‘叮咚’两声，江雪柔的手机响了。
半靠在楼梯口，江雪柔打开了手机，消息是方小鱼发来的。
——刚刚电话挂的急了，你想吃什么，今天姐姐我心情不错，一会儿给你把午饭带过来。
江雪柔笑。
——昨天请过了，今天还请？
——你随便带点过来吧，我什么都吃，不挑。
方小鱼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
——好嘞，那你好好在家等着吧。
这轻快的语气把江雪柔隐约的一些不安也都清扫干净了，无论如何，那个帮助了方小鱼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帮了她，是为了她好的，江雪柔就不应该怀疑。
倒了杯热水吃了口饼干，江雪柔就窝在沙发上等着方小鱼的大驾光临了。
方小鱼来过家里，所以江雪柔倒是一点儿都担心她不认路。
她翻了一会儿的书，在肚子正要开始叫嚣的时候，门铃声传了进来。
江雪柔拖着拖鞋去给方小鱼开了门，人还没看到，就已经听到方小鱼咋呼的声音了：“来啦来啦，赶紧帮我把东西弄进去，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