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承平：“！不是，白姑娘，你这是又准备敲诈我？”
“公子便可怜可怜奴才吧。”阿毛拿出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还顺带把衣裳上的脏东西清理掉：“奴才伺候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子看在奴才忠心伺候的份上，便帮奴才给了这药钱好吗？对公子来说，这药钱九牛一毛，可对奴才来说，便是把奴才全部家当……”
“停停停！”章承平听得直翻白眼：“我帮你给药钱！”
阿毛感激不已：“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奴才就知道公子是大大的好人！公子对奴才真好，奴才无以为报，只有尽心伺候公子……”
白无鸢挑眉，阿毛这碎碎念厉害啊。
章承平把打包好的羊肉塞到阿毛手里，崩溃道：“你赶紧滚！这羊肉拿回去给我父母，你顺带回去好好休息。”见阿毛又要开口，他抢先一步：“你给我闭嘴滚蛋吧！”
阿毛兴高采烈的行了一礼，便提着羊肉这些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白无鸢开玩笑道：“看不出公子是个好人。”
章承平继续啃羊腿：“白姑娘所谓的好人，指的是哪方面？阿毛忠心伺候我，我理应帮他一把。只是阿毛这家伙太爱碎碎念，又太爱干净，总把我气得不行。”
阿昊淡声道：“我看你甘之如饴！”
章承平横阿昊一眼：“你是羡慕嫉妒！”他笑看向白无鸢：“白姑娘懂医术？”
白无鸢谦虚道：“略懂。”
章承平：“……白姑娘懂做菜？”
白无鸢继续谦虚：“略懂。”
章承平的脸抽抽：“白姑娘懂打猎？”
白无鸢：“略懂。”
章承平：“白姑娘懂武？”
“略懂。”
“白姑娘懂做纸？”
“略懂。”
“白姑娘懂农事？”
“略懂。”
……
章承平问了半天后沉默好一阵儿，才道：“白姑娘可有不懂的？”
白无鸢眨巴眼：“我不懂的有很多。比如，我不懂你们为何非要我家的夜明珠。”
阿昊：“你不必懂。”
白无鸢颔首：“这倒是。我用不着懂，只需达成目的便可。”她用湿帕子擦擦手：“两位慢慢吃。等两位考虑好，我们再细谈。”
话落，她到了养桑蚕那屋。
阿昊望着白无鸢做事的身影。
章承平放低声音：“咱们回去再说。”他略抬高声音：“阿昊，还有这么多烤全羊。这羊杂汤真好喝，是用什么做的？”
阿昊：“羊内脏！”
章承平闻言被辣椒呛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咳咳咳……你刚说什么？”
羊杂汤是什么做成的？
阿昊瞥一眼章承平：“蠢！”
章承平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语调略有些许尖锐：“这东西能吃？”
阿昊看了眼章承平空了的汤碗。
章承平：“……”脸莫名好疼，怎么回事？
阿昊淡然的喝着羊杂汤，吃着烤全羊，发糕，凉拌木耳和馒头，一点儿为难的样子也没有。
章承平用勺子在剩下一小半的汤盆里搅一搅，忽的又给自己盛一碗喝：“还挺好喝的。我一直以为，这玩意儿不能吃，没想到这么好吃。可不能让我爹娘得知羊杂汤是何物做的，否则得出事。”
阿昊：“作！”
章承平不服气：“我就作，怎么样？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明知羊杂汤是羊内脏做的，还能心安理得的喝，我这样的普通人总得要一个心理接受过程才正常。”
阿昊没搭理章承平。
等两人用完晚饭，天边已是染上了如墨般的黑色。
章承平留下了五十个银币。
白无鸢只拿了十五个银币，剩下的银币她交给白鸣保管了：“爹，趁着如今东西多，多买点放着，不然过冬没东西吃。”
每到过冬，饿死冻死的不少，还时常会发生抢东西的事情。
人在饿狠之时，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白鸣拿给冯氏五个银币：“得空便陆陆续续置办。无鸢说得对，冬天太难熬，得提前准备。”
冯氏应了下来。
白无鸢帮着家里收拾干净，把骨头丢给大黑，可把它乐坏了。
白鸣笑呵呵道：“大黑是真听话，从不胡来。无鸢，可有想过到国都卖吃的？”
白无鸢不是没考虑过：“爹，国都贵人多，而村里人买不了什么东西。等以后再说，会有机会的。”
国都作为大西朝的都城，一块砖头丢下去便能砸中好多王孙贵族。她所做的吃食太打眼，又有阿昊盯着她家的夜明珠，容易招惹上世家的人。
不是每次都能像对付胡三那次一样。
白鸣见白无鸢有主意，便不再劝：“地窖明日应该能做好。家里的好东西，到时候全放在地窖里，也不怕贼来偷。”
白无鸢就是考虑到这些，才决定挖一个地窖的：“多余的肉腌制好，便能长期储存。爹，明日便停药了，每天喝一碗羊奶。”
白鸣：“好。”
羊母子早已经醒来，相互依偎着。
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王大花便来到了白家，勤快的把院子打扫了，又帮着劈柴等等，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用。
白无鸢看到这些并未说什么，她先是锻炼一番，然后到养桑蚕的屋里看桑蚕的情况，再熬制羊奶。
今早是冯氏做早饭：“大花这孩子是真勤快。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只可惜有那样的长辈。若是她自己立不起来，日后有的闹腾。”
白无鸢不予置否：“大嫂，多煮一碗。”
冯氏笑道：“知道知道。”
早饭时间。
冯氏热情的请王大花一起吃早饭。
王大花又惊又慌的摆着手，急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我是吃过早饭来的。”
话音还未落下，她的肚子便唱起空城计。
闹了她一个大红脸。
白无鸢把碗筷塞到王大花手里：“吃吧。”
卢氏劝道：“大花快别推辞了，会惹无鸢不高兴的。”
王大花一听，哪里还敢推辞，连连道谢。她眼眶噙着欢喜又感激的泪花，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吃着有生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早饭。
白无鸢：“等会儿和我一起上山。”
王大花忙应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无鸢姐姐，你知道牛豆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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