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看也不敢看程啸,衣服也没整理,直接从车上下去,头也不回的往单元楼里走。
程啸弯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陆淮深,冲他一冷哼,骂了句:禽獸。
说完跟上了他姐的脚步。
江偌走在单元楼空旷的楼梯上,没过一下,后面程啸的脚步也加入了进来,她驶出百米冲刺的劲儿猛地往楼上冲。
知道丢人了?
楼梯间回声寥寥,程啸落了一层楼,那不徐不疾嘲笑的声音却清晰传入江偌耳中。
什么怒啊气啊的情绪,统统变成无地自容,充斥萦绕整个胸腔。
江偌加快脚步,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进了门,江偌直接进了自己房间,把门锁上了。
她刚把自己砸进床里,程啸在外面敲门,谈谈,别怂。
江偌闷着头,脑子一片空白,并不打算打理他。
程啸等了片刻,没听见动静,便扯着嗓子说:我就说你怎么下去喂个猫还要接热水,敢情现在的夜猫都这么讲究了?我就跑到厨房旁边的阳台往下看,结果我看见
门倏地被打开,江偌动了动喉咙,仍然是不看他,说:想谈什么?
程啸从门缝里挤进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江偌惊魂甫定,声音还不稳,程啸,大人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别惹事就行了。
少跟我来这套,程啸作苦口婆心状:你是不是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受虐成习惯了?这是心理疾病,咱有病要去看医生,不能放任自流。
江偌恼羞成怒,涨红脸说:我没病,你才有病,扯什么浑?
那你怎么还跟他亲上了?那姓陆的,一边把你搞成这样,一边又给你甜头尝,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江偌辩驳:夫妻之间,正常行为。给自己洗脑,也给他洗脑。
程啸不屑:什么狗屁夫妻。你跟他也能算夫妻?他是打定主意要娶江舟蔓的人,你想过没有?
江偌登时感觉凉水兜头而下,整个人都如梦初醒,瞬间变得异常冷静。
程啸看着她的表情震了震,放轻语气说:我是担心你,怕你跟他纠纠缠缠,对他动感情,到时候你要怎么收场?或许那不过是他骗你离婚的把戏。
江偌心神晃荡,只说:不会的。话音刚落,觉得这三个字的分量太过单薄,忍不住补充:他没那个闲心拐弯抹角跟我浪费时间,我更不会对他动感情。
她说完之后,两人之间气氛静默且怪异。
程啸问:那你们刚才算怎么回事?
江偌木木地说:他一时冲动。
程啸又问:那你就任他为所欲为?你分明连反抗都没有,我看见了!
江偌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乱了,回想起那一幕,她的确没有反抗心理,只是生气,气什么具体不知道,但是她又不想在程啸面前承认。
她憋足了气,低着头说:男女都会有冲动!
冲动?冲动凭什么替你们背锅!说完瘪瘪嘴,怒其不争地看她一眼,关上门出去了。
江偌心乱如麻,捂着脸弯着身子重重呼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紧紧抿住唇,唇瓣上传来一股刺痛,她‘嘶’地倒吸一口气。
陆淮深说的那些话如潮水涌入脑海,她整个人都像被没入水中,难以呼吸。
两姐弟走后,陆淮深满心烦躁地坐在车上,单手支颐,抬腕看了眼时间,发现小臂上有几个月牙形状的指甲掐痕。
接吻时江偌想扯开他钳住她下颌的手,一直用力掐着,还在不知觉中越来越用力。
陆淮深不在意地看向别处,发现了江偌吃了两口的芝士蛋糕,他拿起来,也不管是不是冷的,塞嘴里咬了一口,淡甜香腻的味道让他受不了,随手扔在一旁。
司机片刻后赶来,上了车载他回了临海别墅。
陆淮深躺倒在沙发上,没一会儿一通电话打来,他看也没看,闭着眼接了,少年声音沉沉威胁:姓陆的,以后离我姐远一点。
陆淮深脸色绷紧,压着脾气道:滚。
一个两个,就没个省心的。
陆淮深将手机扔到一边,客厅里灯光如昼,四下静谧,只有不休蛙声从远处传来,传到耳里只剩一缕微不足道的余音。
挨过了那段难受期,胃部的疼痛稍缓,陆淮深摸到手机给陆重拨了个电话出去,城东度假村的项目暂时搁一搁,老爷子那边不答应,态度坚决,跟他硬碰硬怕他从中搞破坏。
陆重说:人我都帮你联系好了,那边的地价涨势太猛,拖的时间久了,成本恐怕有点高,怕有些投资方不愿意等,觊觎那块地的人又很多,难保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老爷子现在一心把关注点放在dS,觉得那边风险高,暂时不宜开大刀阔斧地立太多新项目,陆淮深哼了一声,不屑道:人老了,只顾稳妥,却没有长远之见。
陆重没意见,陆淮深又说:你那边先帮我拖一拖,把人稳住。
陆重说行,便挂了电话。
次日周六,江渭铭去了陆家陪陆终南打球。
庄园别墅掩映在枝繁叶茂的中,前方是一片面积广阔的人工湖,碧波荡漾,山水相映,湖的沿岸是空旷延绵的绿茵地,在保姆和管家的陪同下,陆终南和江渭铭挥杆慢行。
陆终南再次一杆进洞后,心情不错,问:你告诉舟蔓让她晚上过来吃饭了吗?
江渭铭看了看时间说:说了,我让她早点过来陪你聊会儿,应该快到了。
陆终南笑:他们年轻人,能跟我们这种老头子,兴趣爱好不同,观念有代沟。家里那群小崽子,每次回来吃饭就知道玩手机,连淮深跟我除了公司的事,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那也不怪他,本来就是寡言的性格,跟蔓蔓一起的时候,他的话也少。
陆终南叹息一声说:跟我们老年人无话可说那叫代沟,跟女人在一起还那样,叫不解风情。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