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缄昂着下巴,不吭声。
操。程啸骂了句,满不情愿地脱下上衣,换上了‘兄弟装’。
陆缄像只昂首挺胸公鸡,大摇大摆进了电影院,程啸下车前,顶着大热的天气,没忍住,将校服套在了外面。
两个高大的清隽少年,难免引起别人注意,散场的时候,有个女生目光暧昧地巡视在两人身上,跟自己男朋友说了句:这两个男孩子好好看哦,还穿情侣装。
陆缄脸上立刻不爽了,程啸也皱了下眉,本不想理会。
女孩子的男朋友戴着大金链子,见那两小白脸吸引了女友目光,一脸不屑地笑:搞基呗,臭小子年纪轻轻还一副欠抽的吊样。
陆缄走在程啸后面,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听见这话,折回来,指着还坐在座位的男人,挺温和地问:你他妈说什么,老子没听见,麻烦再说一遍。
爸爸说你个臭小子年纪轻轻还一副欠抽的
话都没说完,陆缄一个拳头就往那人脑袋上砸去。
傍晚的时候,江偌和乔惠刚吃了饭,她正在衣柜里找明天要穿的衣服,突然接到陆淮深的电话。
她站在衣柜前,扭头看了眼床上的手机,不大想接。
愣神了一会儿,刚伸手过去要接,那边又挂断了,立刻又重新拨了过来。
江偌立马接了,那头劈头盖脸就问她:干什么去了一直不接电话?
江偌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跟他讲话,正准备直接挂断,陆淮深又道:过来中南区派出所,你弟被扣了。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一道雷直劈在她脚下那种,连躲都无处躲,来不及问原因,拿着包就往派出所赶去。
这种事,江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乔惠开口,支支吾吾胡乱说自己有个朋友在附近出了车祸,跟肇事者吵起来了,朋友孤身一人害怕,她出去陪她等交警过来。
出去之后,想起这借口多搞笑。
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人措手不及,江偌坐在出租车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陆淮深没跟她说清楚,她也没细问,这时单方面以为程啸又去惹了陆淮深,把他惹急了,直接把人送派出所去了。
到了地方,江偌小跑进去,被一穿制服的人拦住问什么事。
江偌说:我找程啸,我是他姐姐。
你就是那小子的监护人?那人烦闷地吐了一口气,指指里面,进去吧,都在那儿呢。
什么叫都?
江偌一面寻思着这人为什么要用这词,进去看到那乌烟瘴气场景,才算是明白过来。
程啸和另一个少年穿着一样的白T恤,坐在一张桌子前,低垂着头,对面是一民警。
而她还感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循着感觉,越过那两孩子的头顶,看见了坐在接待室里的陆淮深。
他交叠着腿面无表情坐着,目光黑沉,却看不出情绪,看她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向接待室正在交涉的律师和负责人身上。
江偌心里惴惴,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另一旁‘乌烟瘴气’的源头,好几个挂了彩的地痞流氓模样的成年男人,闹哄哄地差点跟审讯的民警打起来。
周围民警大声喝道:谁再闹,派出所里还他妈敢动手是不是?这么迫不及待想吃牢饭?
那几人立刻安静如鸡,只敢小声抱怨。
江偌来得急,奔跑中发丝凌乱,她勾了勾耳发,走过去,沉着嗓子喊了声:程啸。
程啸背脊一僵,没敢回头。
坐在俩少年对面的民警看她一眼,程啸的监护人?
江偌说:我是他姐姐,算不上监护人,但我妈生病了,不好过来。
对方嗯了一声,看了眼面前的记录本,你弟跟人聚众斗殴,损害对方财务,危及民众生命安全。
江偌整个人如坠冰窖,立刻又听程啸旁边的少年梗着脖子说:车是我撞的,跟他屁关系没有。
那民警‘哟呵’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的?你更扯,无证驾驶,蓄意制造混乱,幸好对方车上的人没事,不然你就是蓄意谋杀,人身伤害。
陆缄咬牙切齿,一拳垂在桌上,要我说几遍,他先撞我车的!
民警冷笑说:你先动的手。
他先骂的我。
他撞你时,你车上没人。
我撞他时,也没瞧见他车上有人。
那是你瞎!民警无奈,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地看着眼前的混小子。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陆缄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凶神恶煞威胁。
你跟谁称老子?陆淮深这时拉开接待室的门出来,目光凌厉地扫了眼陆缄,语气低沉愠怒。
江偌简直被气昏了头,又从这些对话里理不清事情经过,只好怒声怒气问程啸:说,到底怎么回事!
程啸低着头,抿唇不回答。
民警替他开口说:这两少不经事的孩子,看完电影跟人生了口角,姓陆的那个先动手打了人,你弟去帮忙,帮着一起把人揍了。结果对方都是些混混,一起来的有好些人,跟着俩孩子除了电影院,在外聚众斗殴,后来对方开车撞了陆缄的车。陆缄无证驾驶,直接开车往对方载了人的车撞过去,还差点伤及路人。就是这么回事。
陆缄第一个不服,我们是未成年,大哥。
民警冷笑:未成年又怎样?你想炫耀你们两个未成年把人八个成年男人揍得鼻青脸肿,厉害死了,要我夸你好棒棒?
陆缄一副皮糙肉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冲人抱拳吊儿郎当地说:谢了,夸奖就不必了。我就是希望你们能严惩那几人公众场合持械伤人的事。
江偌看着民警一脸郁色,还有那嚣张得要上天的孩子,脑袋阵阵发疼。
程啸到底怎么跟陆缄混在一起的?!
就算进了局子,陆缄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小到大出了事都有人帮他摆平,助长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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