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回神,收起手机继续吃饭,告诉乔惠:我收到了录取通知,是之前面试过的比较满意的公司,待遇不错。
真的啊?乔惠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喜色,那就好,定下来就好。
其余的乔惠不多问,也不多说,对待江偌的态度也与之前无异,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得到稳定。因此江偌愈发好奇,陆淮深到底对乔惠说了什么。
正想着,一则电话进来,是跟了江启应三十多年的管家柳明,江启应出事之后,是他一直在照顾,江偌经济拮据的那段时间,也是他暂时垫上了医院产生的费用。
后来江偌拿到钱,还了他垫付过的医药费,也硬塞给他一些钱当做酬劳。
江偌放下筷子问:柳明叔,有什么事吗?
柳明语气慎重,暗含忧虑,小姐,江觐来医院了。
江偌脸色一变,饭也顾不上吃了,撂下筷子就往心内科去。
江启应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衰退,自我修复能力也大大降低,都说老年人生一次重病就是一个坎,过不过得去都看命。
江偌从陆淮深那里拿到钱,立刻让医院给江启应做了手术,从那之后他一直躺在重症监护室,到了探视时间,江偌和柳明轮流去重症医学科去看看他。
今早才刚从重症监护室转普通病房,估计是江渭铭听到风声来寻事。
江舟蔓找乔惠的事,江渭铭父子应该都知情,江偌担心江舟蔓无功而返后,他们又在爷爷身上打主意。
两个至亲前后病危,江偌本来已经快崩溃,站在电梯里她发狠的想,若再因为这些人出了什么事,她冒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险,也要挨个让他们不好过。
江偌到了病房的时候,柳明等在外面,房门紧闭。
江偌一刻不敢耽搁,一路跑过来的,呼吸急促,身体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栗。
柳明叔,他单独跟爷爷在一起?
柳明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微霜,瘦削而精神,此刻也临危不乱一如往常,安慰江偌,你爷爷让我出来,我一直盯着在,江觐他不敢胡来。
江偌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江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挡去了部分视线,她看不到江启应的脸。
没等两分钟,江觐就已经起身出来。
看见站在门外的江偌,江觐看了看手表,勾勾唇角说:我说了几句话的时间,你就到了,是有多怕我对老爷子下毒手?
江偌说:柳明叔,你去看看爷爷,我跟江觐说两句。
病房门关上,江偌冷着脸对上他的目光,遏制不住地冷嘲热风,你们兄妹俩倒是分工明确,还专挑病人下手,攻其软肋。江舟蔓告诉我小姨我道德败坏插足她和陆淮深,让我想想,你对爷爷又说了什么?
这叫战术。江觐西装革履,笑里藏刀,慢条斯理道:谁让妹妹你对我们敌意重,叛骨天成,一根死脑筋对老爷子言听计从。既然你左右不听劝,我就只好追本溯源,看下有没有机会能改变始作俑者的想法。
江觐话锋一转,冷笑溢出,谁知道老爷子大半个身子都进棺材了,老骨头还是那么硬,他逼近两步,压低声音冲江偌说:我算是明白了,做完坏事那一刻,就该手起刀落永绝后患。
那语气后悔中透着无奈。
江偌灿然一笑,换个说法,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抢来的东西,每分每秒守着都安不下心吧?
他看着江偌,审度着她的脸,笑容愈发阴冷,看来我当初还真是小瞧你了,区区一个小村姑,现在倒成了最大的麻烦。外面长大的丫头就是不懂规矩,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当忠犬,你以为江启应是重视你?他只是重视他的公司他的心血。你那短命哥哥要是没死,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玩泥巴!
这种话听多了,自然就免疫了,江偌反而扬起懒懒的笑,拿一个外面长大的小村姑都没有办法,是不是很气?再说了,忠犬总比无法驯养的野狗好,你说是不是呢?
我看你是最近在陆淮深那儿尝到了不少甜头,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了。江觐笑容越大,眼神越阴鸷,刚才我告诉了江启应,让你趁早罢手,至少不用闹到送你去见你亲爹妈的地步,你猜江启应选什么?你,还是他的公司?
江偌再沉着,在听见江觐轻飘淡然说送她去见亲爹妈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惊颤了下,背脊升起一股凉气。
最后说一句,明钰能帮你的也就那一次了,自己找死,牵连到别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江偌听出他话中威胁,顿时心中一凛,慌急说了句:江觐,她是你的人,你别太过分。
江觐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理理衣襟,斯文体面如初,扫她一眼,冷哼一声之后,从她肩旁擦身而过。
江偌心有戚戚,担心江觐会对明钰做什么,她站在门口良久,脚踩在地面,都还觉得虚浮不切实际。
过了片刻,她才推门进了病房,江启应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不知在跟柳明说什么,见到江偌进来,偌偌
见江启应有话对江偌说,柳明立刻给江偌让了位置。
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现在连眼神都浸在一片茫茫雾朦中,好像随时都要失去意识一般。
江偌的心情紧了又紧,走上前坐下,轻声问:爷爷,想跟我说什么?
你来江启应声音很低,点了下头,示意江偌靠近些。
以前高随就说过,江渭铭可能在病房里安了窃听器,江启应难道是想说什么重要,但又不能被江家父子知道的事?
江偌脑中想法一闪而过,便把耳朵凑近。
陆淮深在离开公司之后,被陆终南一个电话叫去陆家。
老爷子精明得不动声色,提前就确认过他的行程,知他晚上既无需不加班,也没有应酬,电话中顺口一提,陆淮深连拒绝都没有理由。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