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他,一面前往走,一面压低声音,你说我怕什么?你这是公共场合挑衅滋事,陆淮深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吃牢饭!
我没伤到他,顶多是个闹事的罪名,能将我关多久?程啸不服,埋着头,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那样的动作比较好观察江偌的表情,你也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只会犯蠢,陆淮深跟那个女人能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没几个人知道你们结婚的事么?要是吃点牢饭能将这事传开,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也值了。
江偌脸色顿时不好,你什么意思是?什么叫将这事传开?
程啸说:我就是骂了他不敢正儿八经打官司离婚,当时人挺多的,估计都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不过你放心,我没说他老婆是谁。
江偌动了动嘴唇,一时无言,心中乱得要死,程啸带来的后果,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她又想,程啸干了这样的事,陆淮深还会轻易放人,简直匪夷所思。她忽地像被上了发条似的,怕陆淮深中途反悔,拉着程啸加快脚步往外走。
程啸上电梯之前,还不忘去安全通道的门后面把书包拿回来。
上了电梯,稳稳下降的密闭轿厢让江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就刚才程啸说的话责他不知轻重,你马上高三了,明年要高考,如果因为这事落了案底,你怎么办?以后做事先考虑好自己的未来,别跟着瞎操心。
程啸有种好心办坏事的感觉,少年气盛,委屈又倔强,看着江偌冷着脸的模样,闷哼了一声,可别说,你这训人的姿态怎么那么像陆淮深呢?
你
程啸看着他姐,幽幽开口:陆淮深训你的时候,你一声不敢吭吧?反倒是学了他的精髓来教育我。一头压一头,你对我耳提面命的时候想想你自己,会不会感同身受呢?
江偌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最后恼羞成怒说:反了你!你长大了,说不得了是吧?
程啸一副任打任骂绝不认错的倔样,你就说我说得有没有错吧。
江偌气得不行,扯着他袖子出去打车要送他回学校。
上了出租车,程啸嗫嗫喏喏说:姐,我才跟老师请了病假,现在就完好无损去学校,是不是有点不打自招?
江偌简直无语,说起这事气笑了都,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一个大男生,心思倒是细,懂得掐点,请假时老师要上课没办法及时通知家长,你还真是会钻空子!
程啸缄默,烦躁地看向车窗外。
还有,你的通行证是从搞来的?江偌从包里掏出那张通行证,在手里扬了扬,又把上面程啸的证件照撕开,看着上面的名字说:这东西要是落在陆淮深手里了,一查这名字,轻则开了这员工,重则顺藤摸瓜找出提供通行证给你的人,也不是难事,到时候牵连了别人,你过意得去?
程啸越发沉默,看着通行证久不出声,过了片刻才说:他是陆家的人,陆淮深为难不了他。
陆家?你哪里认识的陆家的人?
江偌左思右想想不通,搜肠刮肚将那晚吃饭时陆家的人回忆了一遍,陆家是有跟程啸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男女都有,也跟程啸同一个学校上学,但她一时想不起那些孩子的名字,遑论记住他们的年龄,压根对不上号。
但是程啸就是不肯招,还仰脸傲头地说,是兄弟就要讲义气。
哦,兄弟啊,是个男的吧?陆家是有两三个在上中学的男孩子。
程啸一怔,哼声之后再也不理江偌了。
江偌撬不开他的嘴,便作罢。
最后还是没直接把程啸送回学校,给老师回了个电话,说程啸确实发烧,已经送了药让他吃下了。
江偌让他自己在家里待着,自己吃了午饭过后去学校,随后又赶回了医院。
江偌和程啸离开之后,保镖离开回到岗位。
陆淮深坐在大班台后,冷峻的脸上怒气沉沉,使劲地扯了扯领带。
陆淮深将会议推迟了一小时,现在还剩十分钟,裴绍现在不敢招惹他,只静静立在一旁。
偏偏这时候,新来没几天的女秘书不懂事,端着茶水进来,抿抿红唇,娇滴滴地说:陆总,先喝点茶消消火吧。
陆淮深抬头瞟她一眼,然后将目光钉在她身上,那深沉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得秘书不知所以,低下头来。
这么穿着不冷?陆淮深忽然指了指她的月匈前。
啊?秘书抬起头,眨着满眼茫然问。
陆淮深冲她挺和气的笑笑,大楼里冷气开得挺重。
秘书这才用手虚虚地遮了下大开的衬衫领口,随后又放下手,说:没关系啊,我怕热的。
你没关系?陆淮深反问。
那低沉语调加重尾音的反问,听得秘书一怔。
陆淮深往后一靠,表情也还和善,我记得员工手册里清楚写着,什么是规范着装。
我秘书又是一怔,心里乱做一团,说话都不利索。
你这种着装,要是在公司外,倒是投了大部分男性所好。陆淮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又苦又涩。
秘书觉得上司大多时候话里有话,要仔细揣测才能明白其中深意,加上她惦记着这位年轻有为的老板,自动把话理解成:公司毕竟是工作场合,需得保守,至于下班之后么
她心里窃喜,刚要说话,陆淮深突然脸色一变,盯着她,表情凛然地厉声缓缓道:上班时间穿着暴露,心思不在工作上,严重破坏我司形象,自己到人事部去把这几天工资结了。
秘书这心情宛如坐过山车,一来一去,都不知道怎么就把工作丢了的,老板神情冷骇,她不敢多言,擦着眼泪去收拾东西了。
招的什么人。陆淮深将茶盏往旁边一推,瓷杯碰撞发出刺耳声,足可见他力道多大,心情多不爽快。
裴绍看了眼时间快到了,提醒:陆总,该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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