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沈夫人的这番话明显是暗指盛家, 毕竟除了王芙以外,其他来面见皇后的夫人们,就没有一个选择红线的图样。

    王芙初次入宫参与挑选图样, 并不知道这图样子不光是给殿内的诸位夫人们的, 剩下的还有要分配给京城里五六品官员的家眷。

    通常情况下, 那些简单的式样都是为了体恤俸禄不多的官员们,不过能被皇后娘娘招入宫里的夫人们都有头脸的, 是打死都不会选择那些简单式样的。

    可是好巧不巧的, 王夫人毫无经验,在沈夫人的误导下,竟然勾选出了分给京城下司官员们的式样。

    当她勾选完毕, 签上盛府名头之后,图纸再传给别家夫人那里时, 夫人们看了都是暗暗耻笑——盛家新妇不亏是从外省来的下官之女, 还真没有眼色见识,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若是贸然指正出来, 难免会让王夫人下不来台, 所以大家也全当不知道, 只等她自己发现。

    曹玉珊的母亲曹夫人跟盛家交好, 等她看见图纸时,倒是替王夫人暗自着急。

    可惜皇后与诸位夫人们正在说话, 她离王夫人又远, 真是想搭话都没法搭。不过现在图纸已经呈递上去, 一会就要送出宫放到精造局, 让下司官员们挑拣了。

    只怕到时候盛家人知道了新妇出丑,想改都改不过来了。

    而王芙就算再不懂规矩,此时听了诸位夫人们话里有话的言语, 也醒悟了过来,脸儿一下子青青白白。

    她隐约猜到自己方才的选择一定出了错,在皇后与诸位夫人面前显得小家子气丢丑了。

    可是这丢脸的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她是将盛家的脸面全都丢干净了。

    余下的时光里,王芙就这样心不在焉地搅动着手里的巾帕子,跟别人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直到皇后乏累,让诸位夫人们跪安之后,她踏出宫门,便迫不及待一把拉住了沈夫人的手。小声的问道:“我刚才是不是选错了冰灯?”

    沈夫人此时面上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若是从夫人您父亲的官职看,您也没选错,那简单的式样,应该没几天就能雕刻完,我该恭喜夫人您替夫君省了大笔银子呢!”

    她这话一说完,旁边听见的夫人忍不住开始偷偷窃笑。

    王芙气得语结,颤声道:“我原先选得可不是兔子,是你……你让我……”

    沈夫人将脸板起脸道:“请王夫人慎言,我只是告知你选那锦鲤有什么不好,谁想到你会圈了那兔子?你们家的女儿养得骄横无礼,你这新过门的主母可别被带得也是非不分!”

    说完这话,沈夫人衣袖子一挥,自顾自下台阶走人了,徒留下王芙傻愣愣地站在那。

    曹夫人哪能看不出王夫人的失魂落魄,她一个新妇入盛家还没有几天的功夫,儿媳妇的规矩还没学明白,更何况宫里的诸多套路了?想她当年初入宫,也因为曹家没有别家显赫威风,遭到隐隐的排挤。

    所谓门阀阶位高低,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若被人看低,一个无心之举,就会被别用心之人渲染得不成样子,这京城皇城里的水深幽暗,没有点能耐就能淹死在里面。

    可怜王芙年轻,刚入夫家就入宫丢了这么大的人。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曹夫人也只能柔声安慰王芙:“虽然你选的样子有些简单,但若能找个好手的工匠精心雕琢,说不定也能让人惊艳一番,这冰灯原不过是万岁布置下来与众臣之同乐的,你若是想多了成负担,便得不偿失了。”

    说完这话之后,曹夫人也不忍心再看王夫人似哭非哭的样子,寻着借口便领着女儿匆匆离宫而去了。

    再说王芙立在宫门前等女儿,直到香桥走过来时,她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等与女儿一同上了马车之后,香桥也看出了母亲的不对,便轻声提问“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王芙此刻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捂嘴呜咽,一下哭了出来:“香桥,我没有听你的话去选择那条锦鲤,却选了个傻头傻脑的兔子……你不知我刚才在宫殿内有多么煎熬……别家的夫人都选得有模有样,只有我一个,选了备给下品官员的式样……待到了元宵节时,我就要累得盛家上下丢人了!到时候夫君就会在陛下和同僚面前抬不起头,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回去跟夫君和婆婆交代?”

    香桥起初没有听懂。直到王氏勉强抑制住哽咽,才说出了自己被沈氏诓骗,选错了冰雕的事情。

    王氏虽然是香桥的继母。但她的实际年龄也不过是比香桥大个八岁而已。虽然平时为了嫡母的威严装得老成,但现在遇到的事情,她慌乱了心神,立刻显得没有城府了。

    也难怪王芙哭得六神无主,如此焦虑,香桥知道,冰雕的事情并非像曹夫人所安慰的那样无非轻重。

    身为后宅女子原本就应该是协助夫君料理好后宅事务,打理夫君的衣食住行。

    而京城的夫人们更要出得厅堂,替夫君打理好冗杂的上下交际。这需得女子婚前不断地学习,熏染才能摸清里面的门道。

    而王芙原不在祖母为父亲挑选的名单之列。她又自小生病,不太交际,在见识口才上都要学习一番。可恨那沈夫人便捏算了这一点,算计了王芙,让她第一次入宫就犯了如此大的错误。

    祖母私下里跟身边的老嬷嬷担忧过儿子挑选的新妇,除了她身子羸弱之外,就是不知这位王家姑娘的本事秉性能否撑起偌大的盛家。

    盛家如今不过是靠着祖宗庇佑,累世的福荫过活。盛宣禾在朝政上无甚大建树,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攀附”上了慈宁王府,在朝廷上只能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只怕继母今日犯的错,在盛宣禾看来,便是晴天霹雳般的大错。

    以香桥对盛宣禾的了解,肯定是要狠狠责骂王氏的。

    一个新妇入门便被家主责骂,又如何在盛家宅门里立威?

    看着王氏鼻尖泛红的样子,香桥忍不住拿手帕替她擦拭眼泪。低声道:“早知这样,我跟母亲您一起呆在殿里就好了。”

    王福摇了摇头道:“这里有你什么事?都是我不听你的劝,盲信了沈夫人的话,如今皇后与诸位夫人都在背后笑话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等回了盛家,王氏不得不去见婆婆,跟她讲一讲宫里的事情。

    看到王氏哭得眼皮儿发肿的样子,秦老太君也吓了一跳。

    等老太太听到儿媳妇讲述了一番选冰灯却被人误导的事情后,真是被王氏的糊涂气得不行。

    不过面前的是新妇,老太君也不好说得太狠,话在舌尖里兜了一圈后道:“你明知沈夫人与我家交恶,怎么就糊涂听了她的指点?再说我虽然不知今日皇后让你们挑选冰灯的式样,但我不是老早便跟你说过凡事不必太冒尖儿,但也不必落了下乘……香桥,你入宫时难道就没有提醒你的母亲吗?”

    香桥并没有提及自己求了曹小姐开后门,为嫡母做的一番苦心安排,只是坐在一旁乖巧认错道:“是女儿疏忽了,忘了提醒母亲。”

    可王氏听了这话却脸上一红,知道继女懂事,替她分担过错。

    秦老太君也知道,现在骂出天来也是无用,唯有长叹一口气对着母女二人道:“你的父亲原本还指望着今年勤勉政务,得到陛下的提携。在官位上进一进。可你们倒好,自给他找晦气,给他选了个五品冰灯自己降了官品。这是要在年节里触他的霉头……若他知道了,生气时说得难听些,你们也先得忍住了。”

    而盛宣禾知道了这事之后,就像他母亲预料的那般,果然气得暴跳如雷。指着自己的新妇鼻尖狠狠地骂了一顿。

    可没骂几句,人就被老太太的嬷嬷给叫走了。

    老太君跟儿子说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这位夫人是你选的,当时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什么也不听,非得娶她入门,我担心的便是她因为体弱缺少些世故历练。可她也不是个傻子,吃一堑长一智,年纪轻轻的妇人,不吃几次亏,怎么能明白人心险恶的套路?你若是骂狠了,你媳妇可是体弱多病的身子,她要是刚刚新婚就犯病倒下,仔细你岳丈王家找你来索命要女儿!至于官家那里,无非就是觉得你吝啬些。可你不是一向追求先帝节俭之名吗?如今你媳妇随了你的愿,你也别在那再吹胡子瞪眼了!”

    老太君不想儿子背上克妻的骂名,算是替王芙拦住了一顿骂。

    盛宣禾被母亲堵得无话可说,对着病弱新妇不能言语太多要了人性命,对个假女儿瞪眼讥讽了几句,又怕她破罐子破摔,撂挑子不干,也不好骂得太狠。

    最后只气得盛老爷当天晚上去了妾侍白氏的屋里休息,至此以后几天都没有回王氏的房间。

    王芙那几日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忧伤难抑。

    这天,几个小的又来到表哥成天复的书房里温书。

    香兰因为自己娘亲白氏在爹爹那复宠的缘故,显得异常活跃,特意在表哥面前挑着话题说:“母亲那日若是带我入宫就好了。我是决计不会让母亲出错。害得我们盛家丢脸的……”

    她说完这话,原指望引来表哥的讨伐,教训一下无用的盛香桥。可是她说完之后,书房里静悄悄的,成天复依然在看他的书,而盛香桥躲在小桌子上堆积的书山后,不知在鼓捣了什么,也压根不接话茬。

    这样一来香兰里面有一些下不来台。干脆起身来到姐姐的小桌前,探头看她在做什么。

    结果她看到姐姐香桥居然在绘画——其实也不是绘画,只是她在嫡母领来的那只冰兔图纸上又覆盖了一层描摹纸,用细细的勾线笔又描摹出几个兔子,然后在这些描出来的纸上勾勾抹抹,增添一些花式图案。

    很显然,姐姐在做亡羊补牢的举动,试图让那只简陋的兔子变得好看一些。

    香兰歪着脖子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姐姐怪有意思的,撇着嘴角泼冷水道:“你什么时候有过这等丹青技艺?还是别瞎费工夫了。就算兔子上满是花纹,也比不得其他府宅那些历代名师的精巧设计。再说了,我可打听到了,今年满京城的巧手工匠可全都被成家请了去。谁都知道他家领了最难的麒麟戏球,光是看式样就是今年的灯王头筹。而且他家工匠不够用,别的府宅请的工匠也都要去帮忙。我们家只花了那么点钱请来的二把刀子的工匠,可雕不出什么复杂的图案。”

    香桥似乎没在意香兰的冷嘲热讽,继续在图纸上勾抹。香兰伸手便要去抢。

    她也察觉出来盛香桥私奔回府以后,似乎也知道自己创了闯了大祸,开始学会夹起尾巴做人,似乎不太爱跟人起争执了。香兰几次试探了香桥的底之后,也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如今香桥和嫡母一起入宫闯了大祸,她更觉得自己站在道义之上,顿时又忘了长幼之分,想趁机得教训一下姐姐。

    可她的手刚伸过去,便看到香桥捏着一根细长银针,迅速在她的手背上扎了一下。

    也不知她扎的是什么穴位?香兰直觉得透露骨髓的疼痛一下子从手背上蔓延至全身。

    疼得她嗷的一声惨叫,连连后退,一下子就撞在了尚书云的桌子上。盛书云抄了半天的书,眼看着就要完成了,可被二姐一撞,顿时前功尽弃,书页上溅满了墨点子,压根没法呈递给夫子了。

    盛书云心疼自己花费的功夫。立刻跳起来,瞪眼儿对香兰道:“你疯啦?无缘无故乱叫乱撞个什么?你看看我的功课!明日就要呈递给夫子了,我若交不上去挨手板子,便跟你没完!”

    盛香兰疼得眼泪噼里啪啦地淌,连连吸气后才觉得痛意勉强止住,立刻气得捂着手背指着依然埋头绘画的盛香桥嚷道:“你这个毒蝎子!竟然用针来扎我,我要将你告到父亲那里去。”

    盛香桥这时才放下笔来,抬头看着香兰道:“你也知道嫡母入宫不慎失误,丢的乃是盛家全家的脸。可你不想着该如何补救,却在这里冷嘲热讽,卖弄着自己的机灵。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若进宫’?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想跟着嫡母进宫去,除非再投一回胎,投到嫡母的肚子里去。我好好的画画,你无事生非地伸手来抢。你这样的礼仪若真进了宫,只怕也要被仗毙在庭下祸累全家!”

    以前这姐妹俩打架是常有的事情。起因通常是一些鸡毛蒜皮,过程也是胡搅难缠,结果往往是各打五十大板,轻重轮流,各自哭闹一番了事。

    盛宣禾向来懒得断小姑娘们的案子,胡乱判一番,就指望她们长大后懂事清净些。

    可是今日哭的是盛香兰,而一向会被香兰气哭大吼大叫的香桥却一脸镇定,说得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她看似没有动怒,可看向盛香兰的眼神,就好似她手捏的银针一样,尖利得很。

    盛香兰竟然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死死抓住她扎人的这一关节,强词夺理道:“不过是想看看你画的是什么,你就拿针扎我,你知不知道这一针都疼死我了,有你这么当姐姐的?我非到父亲面前告你不可!”

    盛香桥不再搭理她,只转过身子来,低下头拿起笔来,淡淡语道:“你若觉得被扎得委屈,尽可以去向父亲告状。不过父亲今早因为公事出了京城,大约得三天后才能回来,你须得细细照料手上的针眼子,可别等父亲回来时已经长死了,失了证据才去告状。”

    相较于姐姐以前的大喊大叫。现在她这等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气死人。

    香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别说等三天以后。就是现在她的手上也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孔,连一滴血都没冒出来。

    无论她怎么说给父亲听,大约父亲也想象不出那种钻心刺骨的疼法。到时他只会觉得她闲得无事,搅乱府里的清净,顶多不耐烦地挥一挥衣袖,让她到一边玩去。

    无奈之下,香兰只能求助表哥。

    可表哥抬眼看了看她泪目婆娑的样子,毫不怜香惜玉道:“你姐姐说的在理,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以后若是在这般言语伤人,岂不是伤了家人的和气?无论嫡庶,你都是盛府的千金,闺阁里的小姐,也入了学堂,学习了女学礼仪。总不能学了那些市井妇人们无事言语,招惹是非。”

    万万没想到表哥成天复这番话说的毫不留情。香兰小姑娘的脸薄,实在是兜不住了,登时呜咽一声,捂着鼻子哭跑了出去。

    成天复这时又对盛书云说道:“我方才说得重了,你去劝劝你的姐姐吧。”

    一心想要完成功课的书云少爷无奈,只得抓着头皮起身往娘亲白氏的院子走去。若是他料想得不错,二姐一定回去跟娘亲告状,娘俩关起房门来痛骂盛香桥一顿。

    可怜他的一寸光阴若金,却要白白浪费在小妇人的口角里了!圣人说得太对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待他走了之后,成天复才转眼看向了盛江桥。

    他放才看得分明,香兰痛得岔了音,可不是假装的!分明是被人扎中了要紧的穴位,才疼的不能自抑——这个小姑娘倒是学以致用,平日里没少扎瓜练习针法……

    不过香桥看他望过来时,却一脸的坦然道:“表哥,我这次记住了您的话。方才教训了妹妹,让她懂得长幼之分。你看我拿捏的分寸可还好些?哪里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成天复听明白了,原来香兰今天招的这场皮肉之灾祸起于他,是他在赏雪那日教训香桥不可一味忍让而招惹来的。

    小姑娘的记性可真好,不光记得药单子,还很记仇呀……

    香桥今日的确是故意的。先前时,她认为香兰虽然聒噪些,但与她并无关碍。

    可是这几日来,她冷眼看着香兰与白氏坑瀣一气,总是有意无意的寻机会在言语里暗暗嘲讽。直说的家中有了当家的主母,竟比没有主母的时候还不像样子。

    王芙这几日一直受夫君的冷落,听了这些话里拐弯儿的话,只能气的忍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香桥在花园里逛的时候,有几次看着王芙撇开了丫鬟,自己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哭,她身子本就娇弱,若是这般下去只怕会引发旧疾。

    盛香桥看了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难受,总觉得王家的姑娘嫁过来怪可怜的,嫁了个老男人,家里的孩子多,妾侍又刁横。那盛宣禾也不是个真正体贴妻子的人。

    就好像她自己以前被人买去做童养媳,入了人家的门,却连个丫鬟都不如……

    王芙虽然闯祸,但有情可原。她若不是受了盛家跟田家交恶的牵连。又怎么会被沈夫人诓骗?

    虽然这不关香桥的事儿,但香桥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一帮王氏……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才知,原来这灯会居然还要选拔灯王,若是拔得头筹,可是好大一笔的赏呢!

    香桥在赚钱的事情上一向头悬梁锥刺股。

    没想到今日香兰又在她旁边冷嘲热讽,甚至还想扯了她好不容易画好的图纸,所以香桥当时是想都没想便扎了那一针。

    她以前一直是拿瓜练习针法。

    瓜太老实,不会喊疼,她也不知这一针扎下去会有多疼。只知道这穴位并无性命关碍,大概会略疼一些。

    不过看香兰叫的跟杀猪一般时,她自己都暗暗吓了一跳,心里也做好了被表哥责骂的准备。

    没想到的是成天复居然只是淡淡的说道:“下次换个地方,她也比你大不了多少,禁不住你这么扎。”

    表哥轻描淡写,盛香桥感恩地冲他一笑,连忙拿着自己画的图纸给表哥看:“表哥你看看我画的这个图样子可还好?你应该是每次过年都能看到冰灯的,知道它们大致的样子,可不可以帮我想一想,需得如何改进,才能让这个冰灯升堂入室,拔得头筹?”

    成天复看了看她画的图纸,总的来说还是有些模样的。

    她的记性好,一定是先前在宫里看过其他设计复杂的图样子,于是移花接木将一些花纹纹理转接到了兔子身上,但总的说来,拼凑的痕迹太过明显,若真就此雕刻下来,也端不上台面。

    更别提什么痴心妄想着被官家选为灯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喵~~买了一口铸铁锅后,特别费肉……安利下法式红酒炖牛肉,好吃到没盆友~~~

    ~~感谢在2020-11-02 23:12:26~2020-11-03 23:4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尾猫 2个;天舒、chem、仙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arods 50瓶;alma&l 20瓶;角落里的兔子、19841209、追星少女沈沈 10瓶;红绳鱼、jojo8129、混迹人间小九九 5瓶;夜璀璨、20249026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你是天才,:,网址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