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岳飞夜破壶关
天统十年,五月初五日,邓国吴国公岳飞、魏王邓裕统率五万安国卫兵临壶关城下,赵国壶关守将连忙派人前往高都求援,但是让人纳闷的是,邓军只是一直在城外驻军,并没有对壶关发起过一次,哪怕是试探式的进攻,让壶关守将十分费解。
天统十年,五月初八日,上党郡,高都城,赵军主将陈凭正和副将郑宣议事,近日来,洛阳方面的邓军有所异动,主力部队都已经渡过了黄河,来到了河内郡的野王城,这里离太行山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去年六月,邓昇宣告天下,会在天统十年开春出兵北上之后,赵国便开始调兵遣将,用以抵御邓军的进犯,赵国方面知道想要依靠黄河来阻挡邓军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陈凭率军南下之后,就放弃了驻扎河内郡,一来,河内郡经过多年的战乱,早就破烂不堪,根本无法支撑十万大军驻扎,二来一开始赵国就是希望依靠太岳山、太行山、壶关、邺城这几个点来阻挡邓军,以赵国目前的实力,想要击败邓国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只要能够守住这几个点,邓军就无法威胁到赵国的腹地,可是好死不死,赵阔妄自尊大,率军南下邺城,试图将邓军拦在黄河之外。
这样一来,陈凭就只能选择率军南下河内了,不然赵阔就会被邓军从河内郡方向抄了后路,可是陈凭还是晚来了一步,慕容恪先他一步进入了河内郡,并且拿下了野王城,让陈凭进驻河内郡的计划破产,在无法进驻河内郡的情况下,陈凭也多次致信赵阔,希望他能够退守邺城,可是最后赵阔虽然还是如陈凭所愿退回了邺城,但是并不是主动退的,而是在黎阳吃了一个大败仗,被迫退守的,十五万赵军折损过半,着实让陈凭很揪心。
后来听说李如秉率军南下了,这才让陈凭松了一口气,有李如秉在,河北就乱不了,邺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过程不太理想,但是结果还是让陈凭能够接受的。
就在陈凭与郑宣商议如何应对洛阳邓军北上的时候,壶关派来的信使也到了,得知邓军进犯,军中主簿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壶关守将的求援信来见陈凭。
“启禀陈老将军,邓军进犯壶关,壶关守将杨焘将军请求支援!”主簿说道。
“邓军去打壶关了?”陈凭似乎早有预料的问道。
一旁的郑宣说道:“老将军,邓军攻打壶关也是预料之内之事了,壶关有一万守军,我们再增派一万兵马前去增援,便可保证壶关无恙。”
邓军攻打壶关是意料之内的事,赵国主动放弃河内郡,而上党郡作为赵国都城晋阳所在的太原郡的屏障,邓军绝不会对上党郡视而不见的,而邓军想要进入上党郡,一是走太行山,二是走壶关,而壶关是离上党郡治所长子城最近的,所以陈凭在南下上党郡之后,便派了大将杨焘率领一万兵马前去驻守壶关,以壶关的地势,一万兵马绰绰有余了,就算有什么危险,再增派一万人左右就足够了。
陈凭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想到,邓国三大将,薛仁贵、慕容恪在邺城,李嗣业在野王,那去攻打壶关的人又是谁呢?虽然邓国名将如云,但是能够独领一军的大将也是有数的,而这些名将大多都有了明确的位置。
“可知进犯壶关的邓军有多少人?打着什么旗号?”想到这里,陈凭连忙向主簿问道。
主簿回道:“回老将军,杨焘将军信上所言壶关外的邓军有数万之众,打着吴国公岳的旗号。”
“吴国公岳?吴国公岳?”陈凭闻言后,连忙打开求援信,果然如主簿所言,但是这个吴国公岳,却让陈凭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于是便苦思冥想着这个姓岳的邓国吴国公到底是什么人,突然陈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惊恐的神情,喃喃道:“吴国公岳?难道是他?没错,一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下可就麻烦了!”
一旁郑宣看到陈凭惊恐的表情,有些不安的问道:“老将军可是知道这个邓国吴国公是什么人?”
陈凭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本将没有记错的话,邓帝称天子的当天,便昭告天下,赐爵当时的邓国大将军岳飞吴国公爵位。”
“什么!”郑宣闻言,惊讶道:“老将军你是说壶关城下的人是岳飞?”
陈凭点了点头,说道:“邓国名将如云,但是姓岳、爵封国公,又能独领一军之人,除了他,本将想不出其他人了,据闻他几年前便已经辞官归隐,没想到今日连他也出山了。”
邓国在赵国境内安插了无数探子,用来探查赵国的消息,无独有偶的是,赵国同样也安插了很多探子在邓国的境内,岳飞辞去邓国大将军一职的消息,赵国也是知道的,在得到消息的时候,赵国上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岳飞给赵国的压力太大的,赵国大将军李如秉率领几十万大军在中原被岳飞打得一败涂地,让赵国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陈凭没想到,退隐多年的岳飞居然再度出山。
郑宣脸色阴沉的对陈凭说道:“老将军,如果出现在壶关外的人真是岳飞,那增派一万兵马恐怕也不保险啊,岳飞用兵鬼神莫测,虽然已经老迈了,但是也不是杨焘能够对付的。”
“不错!”陈凭颔首说道:“多年以来,岳飞一直都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大山,虽然已经老迈了,但是虎老仍有余威,杨焘肯定对付不了的,可是李嗣业在野王蠢蠢欲动,本将一时半会也离不开,壶关又不能不救,郑将军,唯今之计,只有请你率领两万兵马火速增援壶关,绝不能让壶关有任何闪失,不然我军后路就有危险了。”
本来陈凭只打算增派一万兵马前去增援壶关,但是听到率军攻打壶关的人是岳飞的时候,顿时觉得一万人不保险,于是便翻了个倍,让郑宣带两万人去壶关。
郑宣闻言,有些迟疑的,说道:“老将军,如果末将带了两万兵马去,高都就只剩下七万人马了,应对李嗣业的十万大军,恐怕会有些吃力啊。”
陈凭摇了摇头,说道:“无妨,现在李嗣业北上,本将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高都的了,你离开之后,本将就会率军南下太行山,依托太行山的地势,抵御李嗣业大军,如果七万人都没能挡住李嗣业,那么多一万人和少一万人也没什么区别,当务之急,壶关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去吧。”
“喏!”郑宣应道。
天统十年,五月初七日,岳飞来到壶关已经四日了,虽然岳飞估计赵军援军抵达壶关需要十日,但是如果赵军一路急行军的话,也用不了十日,可能七日就到了,具体多久,就要看陈凭对壶关有多大的底气了,同时自己的名字能够给陈凭多大的压力,不过岳飞觉得,自己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陈凭身上,于是便让军中的明镜成员设法通知城内的内应,准备破城。
是夜,壶关城内一处民宅内,几名大汉围坐在一起,一人说道:“吴国公传讯,希望我们能够在这两日配合大军破城,你们有什么看法?”
另一人说道:“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们在壶关有一百多人,另外有二十几人混入了守军之中,通过运作,这些人全部驻守壶关东门,我们可以在夜里联络这些人,打开壶关城门,将大军放进来,只要大军进城,那壶关就唾手可得了。”
明镜可不是只是单纯的让人混入壶关,毕竟在战时,普通百姓是不可能靠近城门的,因此,明镜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将二十几名内应安插进了守军之中。
“好,那就定在明日夜里,传讯吴国公,就说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还请吴国公把握好。”
次日,岳飞接到了城内内心的传讯,召集众将商议,说道:“殿下,诸位将军,明镜传讯,今夜,他们会袭击壶关东门,让我们配合。”
“吴国公,你觉得可行吗?”一旁的邓裕问道。
岳飞想了想,点头说道:“老夫认为可行,自从陛下设立明镜以来,三十多年,明镜从未让人失望过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邓裕虽然执掌安国卫,但是带兵出征的机会不多,所以和明镜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对于明镜的了解可能不如岳飞的,既然岳飞都对明镜有信心,那邓裕也自然选择相信了。
“既然吴国公都对明镜有信心,那就请吴国公下令吧!”邓裕说道。
岳飞环视左右,安国卫四大上将军和军师赫然在目。
安国卫是邓国最年轻的卫军之一,主将还是邓裕这个年轻人,所以安国卫里面,大多数都是邓国的年轻将领。
四大上将军分别是罗成之子罗通、秦琼之子秦怀玉、王彦章之子王弘毅、高思继之子高行周、高顺之子高青,这些都是邓国的勋贵二代,而且十几岁就从军了,别看才刚过而立之年,但是领兵打仗的经验一点都不差,而安国卫军师也是张宾之子张密。
“高行周听令!”岳飞下令道。
“末将在!”高行周出列应道。
“今夜子时,你率领一千人马,趁着夜色,悄悄摸到壶关城下隐匿起来,明镜内应今夜会不惜一切代价打开壶关城门,但是赵军在城门处的守军有两千人,以明镜的实力,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你的任务就是在城门打开的时候,杀入城中,顶着赵军的反扑,等待支援。”岳飞说道。
“喏!请吴国公放心,末将定不会辜负吴国公的厚望的。”高行周兴奋道。
岳飞可是邓国第一名将,邓国无数年轻将领都希望能够在岳飞麾下效力,可是能够在岳飞麾下听命的将领,都是邓国成名多年的名将,年轻将领们的资历都太浅了,没有这个资格,后来岳飞退隐,让他们很失望,因为他们都没有机会,可是没想到,打一个壶关,邓昇会将退隐的岳飞重新请出来,高行周和一众安国卫将领非常幸运的来到了岳飞的麾下,实现了多年的梦想。
“罗通听令!”
“末将在!”罗通出列应道!
“本将命你率领本部人马待命,待高行周率军杀入城中之后,你火速增援,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击溃城门处的守军,将壶关东门控制住,等待大军进城。”岳飞说道。
“喏!”
“其余诸将,严阵以待,等待本将军令,一同杀入壶关,将关城夺下来!”岳飞看着众人说道。
“喏!”众人应道。
夜幕悄悄降临,岳飞让大军饱餐一顿后,静待子时的到来。
子时时分,壶关城内,数十名黑衣人悄悄来到壶关东门,因为有内应,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趁着守军换岗的机会,近百名明镜暗探骤然发难,赵军顿时懵了,趁着守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二十多名身穿赵军服饰的明镜暗探摸到了城门,拼死打开城门,这时,守军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看到城门被打开之后,连忙杀过去,试图将城门再次关闭,但是明镜暗探拼死护住已经打开的城门,悍不畏死,守军一时半会也夺不回城门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潜伏在城外的高行周,察觉到了城门的骚动,便知晓,明镜已经开始行动了,当下不敢怠慢,连忙率领一千兵马杀到城门,从明镜暗探手中结果城门的控制权,而这个时候,死守城门的二十多名明镜暗探只剩下不到五人,而城内发难的一百多名明镜暗探也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有了高行周和一千邓军的到来,守军再也没有办法夺回城门,只能在狭窄的城门与邓军展开厮杀,激战一刻钟之后,罗通终于率领本部人马杀到,有了罗通的支援,邓军很快就冲入了壶关之内,击溃了东门的守军,将壶关东门控制住了,随后邓军大部队火速赶来。
与此同时,东门的杀喊声,也惊动了已经歇息的杨焘,杨焘连忙披甲出门,刚走出门口,就有人来报,东门被破,邓军大军已经杀入了城中,杨焘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集结兵马赶去东门支援,他要趁邓军主力还没有全部进城,将邓军赶出去。
杨焘的想法虽然很美好,但是事实却没有如他所愿,杨焘率领守军虽然拼了命的与邓军厮杀,但是已经敲开壶关城门的邓军又怎么会前功尽弃呢?壶关内只有一万守军,面对源源不断的邓军,赵军最后为没能守住壶关,一万赵军全军覆没,守将杨焘被罗通斩于马下,壶关这座雄关也落入了邓军之手。
厮杀一夜,天空渐渐放白,岳飞和邓裕率领大军开进壶关,对壶关内进行清洗,准备向上党郡治所长子城进军。
天统十年,五月初九,从高都出发,前去增援壶关的郑宣,一路急行军,终于是来到了屯留城,距离壶关也不过一日路程,正当郑宣休整完毕,打算前往壶关的是,就接到消息,邓军已经攻破了壶关,壶关守将杨焘战死,一万守军全军覆没。
郑宣闻言,大惊失色,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赶上,现在壶关已经失守了,这个时候再去壶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就在屯留城又太过危险,所以郑宣权衡之下,决定率军退守长子城,长子城是上党郡治所,也是高都陈凭的后路,绝不能有失,所以郑宣果断率军撤离屯留,退守长子,同时,还派人给陈凭传讯,希望陈凭能够率军退守长子,壶关已经失守了,邓军进入了上党郡境内,陈凭再留在高都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唯今之计,最好的选择就是死守长子城,只要守住长子城,邓军就无法继续北上。
就在上党郡局势风云变幻之际,薛仁贵和慕容恪也率领主力大军退回了黎阳,繁阳的李如秉也没有想到,薛仁贵居然如此有魄力,放弃了攻打邺城,率领主力大军退回黎阳,但是对此,李如秉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总算是解了邺城之围了,虽然接下来他要与薛仁贵的几十万邓军对阵,压力很大,但是能够将邓军逼回黄河一线,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在薛仁贵率军退回黎阳之后,李如秉便传讯邺城赵阔,让他率领大军南下内黄,与繁阳互成掎角之势,虽然赵阔不想听从李如秉的安排,但是也知道进驻内黄,与李如秉互成掎角之势,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所以赵阔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率领七万大军南下内黄。
天统十年,五月十一日,赵阔率军进驻内黄,正式与驻守繁阳的李如秉大军成掎角之势,遏制邓军北上的势头。
黎阳城中,薛仁贵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诸位,如今我军已经退回了黎阳,李如秉驻守繁阳、赵阔进驻内黄,互成掎角之势,试图阻挠我军北上,你等有何主意?”薛仁贵问道。
一旁的慕容恪想了想,说道:“大将军,李如秉与我军交手很多次,彼此之间知根知底,现在我军占据上风,这种情况下,李如秉肯定不会轻易出击的,而赵阔在黎阳吃了一个大亏,肯定也不敢出城,所以想要拿下繁阳和内黄,我军只能强攻,而以我军的实力,如果分兵前去攻打繁阳和内黄,很难占到便宜,所以以末将之见,我军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马牵制住一方,集中兵力强攻另外一方,只要拿下内黄或者繁阳任意一城,便可破局。”
薛仁贵想了想,也是认可了慕容恪的想法,繁阳李如秉有十二万兵马,内黄赵阔有七万大军,而邓军现在还有三十六七万的兵力,如果分兵,面对坚守不出的赵赵军,很难拿下城池,牵制住一方,集中兵马攻打另一方,是上上之选。
“那慕容车骑认为,我军应该集中兵力攻打繁阳还是内黄呢?”薛仁贵又问道。
慕容恪笑了笑,说道:“肯定是打内黄,一来,内黄的赵阔,兵力上不如繁阳的李如秉,二来,赵军之所以选择同时进驻繁阳和内黄,就是希望互相照应,如果攻打繁阳,一来难度较大,二来李如秉可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一旦我军攻打繁阳,李如秉肯定舍得下面子向赵阔求援的,而赵阔就不一样了,他可不一定能够舍得下面子。”
赵阔和李如秉之间的矛盾,不但赵国人尽皆知,就连邓国这边也是略知一二的,赵阔一心想要压过李如秉,如果向李如秉求援,岂不是承认自己不如李如秉吗?不到万不得已,赵阔是不会这样做的。
薛仁贵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慕容车骑所言甚是啊,那我们就去打内黄,既然在黎阳没能留下赵阔,那我们就将赵阔留在内黄。”
“大将军所言甚是!”众人附和道。
这时,军中主簿匆匆进来,一脸喜意的拱手对薛仁贵说道:“启禀大将军,壶关方向传来捷报,吴国公、魏王率军攻破壶关,进逼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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