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丫头忽然变卦,会不会跟宋家有什么关系?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苏染了。
苏染看着他们,笑容浅淡:“三叔,既然你这么不待见侄女,那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
苏州听到这话,眉头紧皱,这苏染居然威胁他?
而苏正和宋瑛心里则是齐齐想到:原来这死丫头,真的和三房联盟?
诡异局面横生。
一时间,苏州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当众发火吧。
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的苏裕,像局外人,他摆弄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苏染淡淡扫了过去,她这个大伯,藏得可真深啊。
话锋一转,她看着苏裕,
“大伯,你说句话啊,我能不能带走我母亲?我看到她的脚被铁链拴着的!她上次还说,是有人在害她。!”
她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看上去很是无辜。
这就是苏染,话语听来温柔亲和,但字字句句却狠扎别人痛处。
果然,苏裕脸色有些微微变化,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原貌。
不过还不待他有任何反应,有的人却暴跳如雷。
“放肆!她就是一个疯子,说得话也能信?!”
苏正抓着桌上的茶杯往苏染身上砸去,还好陈妈眼疾手快,将苏染往旁边一拉,才免受了这意外之灾。
每次谈及夏菀羽,反应最大的就是苏正。
再看苏裕,他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到他有问题,这次肯定又被他蒙蔽过去。
他们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又会和秦家有什么联系呢!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苏正心底盘算了一番后,觉得自己今天太不理智了,谁知没把苏染给斗下去,反而又被她吃的死死的。
大不了先顺着这孽子,等把君悦的股份搞到手再收拾她。
可是有点奇怪,这孽子什么时候这么维护夏菀羽了?
以前她不是还觉得以这样疯子的母亲为耻吗?
忽然,苏正敛着神色,开口道:“我知道你心善,但我并没有说不允许你派个人照看你母亲。”
这话,算是他主动递个台阶下。
“她栓脚链那件事,我已经核实了,都是家庭医生和白管家做的,你母亲这病发作起来,没几个人能制服得了。我上次也是被她用刀伤了,所以,这都是迫不得已。”
好一句迫不得已!
苏正端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实则衣冠禽兽,将所有的锅,都推给别人!
苏染心中怒气上涌,不过,她再抬眸时,将那份戾气收敛住,眉目宛然,不紧不慢:
“行,有爷爷这句话就好,那今晚开始,陈妈就直接住在我母亲房间里了。”
这话语,一下子又从老爷子变成了爷爷。
在场都听出来了,看来苏染的软肋真的就是夏菀羽。
“好。”苏正眸子寒色越来越深。
夏菀羽的房间里全是摄像头,他就不信,这孽子还能在他眼皮子下做出什么事?
好好的一场批斗会,此刻画面全变了。
不是说好了矛头一致对准苏染吗?
怎么到头来,她却发无损,反而在场的人心情都不太好。
老爷子还真的允许她派人去照看夏菀羽了,而且那人还是秦九爷的奶妈。
倒是宋瑛和苏州,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涌上疑惑。
临走前,苏染看向宋瑛,她笑容平和,殊不知笑容里面却淬着毒:“大伯母,你这眼下乌青不少啊,可得多注意休息。”
“……”
宋瑛听到这话,一脸防备看过去。
她这两天被苏染怼的,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等她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就见苏染直接转身就走了。
可何止她看不懂,连苏州也一头雾水。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此刻,所有人都散了,客厅只剩苏州和陆芹。
“离心呢?”
说是跟天佑在一起。”
苏州一听,脸色铁青,“打电话叫她回来!一个女孩子,跟个男人夜不归宿,像什么样!”
提到秦天佑,他就一肚子火。
他下午先是打电话试探过秦天佑,可他闭口不提。
于是自己找人去查润泽公司,表面看着就是个皮包公司,可确实跟秦天佑脱不了关系。
陆芹小心翼翼地看了苏州一眼,
“怎么了?不是你说,让离心多跟天佑走动的吗?俩孩子正谈恋爱呢,这热乎……”
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苏州打断。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苏州没了往日的沉稳,阴沉的语调冷的骇人。
陆芹见状,一个激灵回过神,她脸色黑了下来说:“是,我知道了。
苏家的男人,一个个都爱装个大圣人,表面看似好相处,实则脾气差得很,她也不是头次领教。
可这感情和日子,本来就是她偷来的,除了忍,还能怎么办呢?
苏染一回到小别院,紧跟在她身后的陈妈再也忍不住了,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双手覆面,就哭了起来。
“陈妈是个外人,本不该我来说这话,可是染染小姐,这一年,你都是这么生活过来的吗?
这哪里是什么家,明明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全是冷血和算计!”
陈妈一边抽泣,一边说,苏染心上一酸,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哎哟,陈妈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亲人,不应该仅限于血缘的。
她和陈妈不也没有任何血绿关系,
可陈妈心疼她,这完全胜过亲人了。
陈妈连忙反手将苏染抱着,“哎哟,染染不哭,不哭……”
说着说着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亲母女。
王昇有些吃醋,“妈,你别哭了,你是没看到,苏染上次回来,三五下就把苏家人怼地说不了话,今天这算什么……”
陈妈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滚一边儿去!
王昇一脸懵逼,“我才是你儿子!你居然吼我!”
“你是充话费送的。”管瑾抱臂靠在墙边,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你可闭嘴吧。”
直到冷风一阵又一阵涌入,陈妈才停止了伤春悲秋,她满是惆怅。
很早之前,她听染染小姐跟自己说过这个事,既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那她自然还不能掉链子。
“把这个药给你母亲吃,她没有什么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