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映那嚣张无恐的反应,落在众人眼里,皆不同程度地露出了几分不满。
而白玥瑶却是十分淡定,直接无视了秦华映的嚣张气焰,慢悠悠道:“玥瑶的确是有证人,但并非是杨茵,而是赫国皇太孙,荀齐。”
此言一出,秦灏与秦华映的脸色齐刷刷一变。
秦灏目光里透着冷意与疑惑,不明白此事为何会扯上荀齐,同时心里更添了些许危机感。
擎王府竟然真的拉拢了荀齐?这是不是代表荀齐想要站队到秦霄那边?
秦华映听到有证人的时候眉头一紧,随即便舒展开了。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荀齐。
荀齐可是与她有合作,又怎么会帮白玥瑶呢?
“快请荀太孙。”秦灏道。
随着秦灏的命令落地,候在殿外的荀齐,提步踏入了御书房。
荀齐一直候在外面,这说明什么?
秦华映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再看向一脸漠然与自信的白玥瑶,不由暗暗紧张。
荀齐目视前方,无视一切异样的眼神,雅正行礼:“荀齐见过南秦陛下。”
“荀太孙免礼。请荀太孙入殿,便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秦灏语气温和,虚抬了一下手,看向白玥瑶,“擎王妃,你来说吧。”
“是。”白玥瑶颔首浅礼,转而看向荀齐,“荀太孙,本月初六那日,您在何处?”
荀齐略一思量,对上白玥瑶的目光,如实道:“那日贵国的太子殿下请我入东宫,商议一些事。”
“几时入宫,几时离开,途中可有看到什么人?”
“巳时入宫,午时初离宫。”荀齐面色淡然,每一个字的音色都是那般四平八稳,并无半分起伏,“出宫时恰好碰见长公主的马车,长公主也看到在下了,在下还上前打了个招呼。”
秦华映闻言,道:“没错,的确是遇到荀太孙了。”
荀齐视线收回,看向众人:“在下不仅看到了长公主,还看到一人从长公主的马车里出来,折出皇宫,继而离开了京城。”
此话落地,秦灏与罗孚同时露出诧异之色。
“此人是谁?”罗孚当即问道。
荀齐看向罗孚,平静回道:“此人是一位青衣女子。”
“此女为何要躲在长公主的车马之中?”罗孚又问。
荀齐微微一笑:“在下也是深以为惑,便暗中跟上查看了。只见此女一路出了京城,朝着骊山而去。进了山后,在下怕踪迹显露,便未曾继续跟踪,却在那时发现另一女子在山中搜寻着什么人。”
话到此处,荀齐的目光看向了跪在那儿的锦瑟,道:“在下遇到的正是此女。”
锦瑟磕了一下头:“民女被这位公子所擒,公子问我在找何人,民女不敢隐瞒,便如实告知了。当时的擎王妃已经逃出了山洞,杨姑娘命我与慕公子寻找。”
荀齐微微点了点头:“在下按着这个姑娘所言,找到了那个山洞,恰好救下了被青衣女子堵在洞口的擎王妃。”
说着,荀齐看向了白玥瑶,颔首一礼。
白玥瑶与之浅浅对视,眼中弥漫着感激之意。
秦霄斜靠在案几旁,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些许嘲讽:“本王得知消息登上骊山是在申时,后被一个阉人带进了山洞,见到了一个冒充王妃的青衣女子。本王一眼便识出了那个女子不是王妃,而那个阉人却在此时点燃了炸药。”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秦霄。
“若非本王命大,怕是早已葬身在山腹之中。”秦霄冷冰冰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狠色。
空气里的温度,仿佛随着秦霄的气场而骤然降低,令人的心底暗暗一寒。
“如此说来,那个杨茵便是与皇姐有关了?”秦灏定了定神,开口,冰冷的目光直视着秦华映。
秦华映一听秦灏这样的定论,顿时反应过来,否认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青衣女子!”
“那长公主如何解释她在你的马车里呢?”白玥瑶慢步来到秦华映的面前,声音里透着质问,“难不成是荀太孙在陛下面前作了伪证?”
秦华映一怔,目光转动,看向荀齐。
荀齐是皇帝中意的驸马,又是赫国的皇太孙,更是天下公认的君子,怎么可能会作伪证?即便她否认了荀齐的话,也没人会相信她。
短瞬的沉吟,秦华映迅速思考,目光一亮:“荀太孙自然不会作伪证,那个女子的确是从本公主的马车里出来的,可那是因为本公主被她挟持了!对,挟持了!”
秦华映好似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相信,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秦华映的回答,早已在白玥瑶预料之中。
“原来是挟持了长公主啊。”白玥瑶冷然而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那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呢?”
“信?什么信?”秦华映一脸茫然。
白玥瑶斜睨了一眼秦华映,转而看向上位的皇帝,道:“陛下,这封信是在公主府中找到的,乃是杨茵与长公主的通信。信中内容清晰,杨茵与慕青正是受了长公主所命,绑架了玥瑶,还险些致使擎王而死!”
齐公公上前,将白玥瑶手里的信呈给了秦灏。
荀齐那浅淡如水的容颜沉淀了些许的意外,目光在那封信上凝了凝,眸底深处藏了一份旁人看不懂的忐忑。
秦灏看完这封信,怒拍御案,瞪着秦华映:“长公主,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可能!”秦华映大呼,不可置信地摇头,脱口而出,不打自招,“那封信我明明已经烧毁了,怎么可能还在!”
那天荀齐将信给了她,她当时就给烧毁了,白玥瑶的手里怎么可能还有那封信?难道荀齐给她的信是假的?
秦华映还来不及深思其中关节,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射了过来,齐刷刷地呼出了声音,皆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盯着秦华映。
秦华映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巴。
“长公主这是承认了?”白玥瑶趁时询问,一缕异常的语气,轻飘飘吹进了秦华映的耳中。
秦华映惊讶回神,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慌乱:“我承认什么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便想定我的罪?别忘了,我可是长公主!”
“身为长公主,却通敌卖国,多年前谋害先太子,而今又指使人绑架擎王妃,刺杀太后与端惠公主,数宗死罪,当诛!”
秦霄夹杂着寒霜的声音掷地有声,颇有一锤定音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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