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对叶美娇的印象十分的不好,她认为女人就应该依附于父母和男人过日子,要是自己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不道德的。当年叶美娇求着叶老太太让她上学时,叶二就十分的看不惯。
叶老太太的四个女儿里,只有叶美娇央求过上学,当时做为哥哥的叶二简直惊掉了下巴,一个女孩子家还要上学,简直是做梦,她怎么不上天呢!叶二当时是这么想的。好在叶老太太把叶美娇打了一顿后,她才打消了上学的念头。
现在叶美娇改过这么多次的嫁,这让叶二更是不能理解和接受,他认为,只要家里不穷到吃不起饭的时候就应该过下去,而且要是真到了穷的吃不起饭的时候,那也应该像戏里唱的一样,让男人来决定女人的去留。
对于叶美娇一次又一次不经过父母之命,媒酌之言,自己在外面就把自己嫁了,简直就应该浸猪笼。
叶二不喜欢叶美娇,也不喜欢叶美珍和叶美玲,因为她们都改过嫁,以叶美娇改嫁的次数最多,所以他对叶美娇的成见最大。
像叶美娇这样的,叶二都想锤胸顿足来说教一番,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瞧得起这个二哥,回来以后竟然先去看了寡妇大嫂,后来看的自己,这让叶二怎么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叶二认为自己是最正派、最正直、最正经的人,对于他这种正经人,自然是看不惯叶美娇那样不正经的人了。
叶美娇现在说走就走了,也没来和自己打声招呼,叶二简直都要气疯了,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怎么说也是当哥哥的,而且现在也算是叶家的当家人,别的不说,就叶老太太养老这件事儿,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大伙不都依了他吗?这就是对当哥哥的应有的尊重。
叶二觉得他也应该得到这样的尊重,尤其是在住家的妹妹们的面前,他应该有一定的地位才是,怎么能就这样被忽视了?
当得知叶美娇不打招呼就走了时,他找不到发泄的窗口,所以只能堵气的说:“走了好,走了省得请吃饭了,就当省下了。”小气之态尽显。
叶二媳妇心知肚明,叶二这两天心里憋着气干活,儿子叶丰被骂的频率也多了起来。从叶美娇回来,他就没说过一句要请叶美娇吃饭,现在拿这话来说事儿,让叶二媳妇只能无语凝噎。
叶二媳妇虽然有时候能跟叶二吵上两句,但很多时候都是以叶二胜利收场。所谓的“有理不在声高”,在叶二家是不好使的,叶二的声高会战胜一切,叶二媳妇一听他来了火,也就偃旗息鼓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给孩子一个相对安静一些的环境。
叶二要是不讲理,任你是谁都无法控制。尤其是老婆孩子,那是一定跟着遭殃的。那状态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眼珠子瞪的滴溜圆,扯开嗓子就开喊,虽没喝一滴酒也能喊出酒后气势来。
叶二媳妇听他说起叶美娇‘不正经’的话,虽然自己对叶美娇改嫁多次的事儿也是怀着不赞同,但是自己没有经历过叶美娇经历的过程,所以就不想做过多的评论。以她对叶二的了解,生怕他出了家们也控制不住,再说点不好听的出来惹人非议。
想了又想叶二媳妇道:“她虽然改嫁了多次,她应该也有自己的不得已,要是能过下去,谁还能改嫁呢?”
叶二道:“有什么过不下去的?你没看到她养那么胖,那像是日子过的不好的?”
叶二媳妇道:“吃的好,穿的好,就不一定是过的好,心里不顺也是过不下去。”
叶二瞪大上眼睛道:“吃好穿好就行了呗!哪来的那么多事儿。我看啊!现在这老娘们儿一整就拿离婚说事儿,那就纯属闲的,都是好日子惯出来的。”
叶二媳妇见他越说越跑偏,又开始不讲理起来,就不想跟他说了,瞪了他一眼,不做声。
叶二却没有停嘴的意思,继续道:“你不要不信我这话,咱们年轻那儿会有谁听过离婚,你看看现在这小年轻的,两口子吵个架,拌个嘴就把离婚挂在嘴边上,真是世风日下。”
“叶美娇这个住家的一定就是学那年轻人那一套,说换一家就换一家的,也不正经,哪个好人家要她那样的,那还不是和破鞋一样。”
叶二媳妇听他越说越难听,在儿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敛,就对一言不发的叶丰道:“你去西屋睡觉吧!”
叶丰听了起身正要走,叶二突然喊住他,大着嗓门道:“明天就把你那行李卷搬到这屋来吧!这眼瞅着天就冷了,不能两个屋子烧火了,浪费柴禾。”
叶丰顿了顿,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出了屋子。
叶二看着媳妇,还不尽兴的道:“当年咱妈可是说过,这个叶美娇就是那破鞋的命,要喝够七眼井的水才行。”
叶二媳妇实在忍不住劝道:“你不要老是破鞋啊不正经啊的说,那必竟是你妹妹,是小丰的三姑,你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多不好。再说了,咱小丰还没成家,这些话让一个孩子听去成什么了。”
叶二一听,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起来,道:“我在自己家说话,怎么还这么多道道呢?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碍着谁事儿了?小丰怎么了?小丰是我的儿子,我就是要让孩子知道,找媳妇也是要看人品的。”
叶二媳妇先是缩了缩脖子,见叶二说完了,自己在恢复了正常道:“谁说要给你画道道了?我就是劝你一句,这么难听的话,你在家大着嗓门说,低墙矮院的,保不齐别人听不去。你不嫌丢人啊?”
叶二更提高了嗓门道:“我丢什么人?要丢人也是她叶美娇丢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的?她能做,别人连说都不能说了?”
叶二媳妇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疯魔了一样的人,小声喃喃道:“所谓的上行下效,咱妈当年不是也走了这一步了吗?”
她这一声虽小,叶二却被震撼不小,叶老太太这事儿,虽然叶家大人都知道,但自从那个老张头死了以后,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不提,好像没有了那段历史一样,当然,叶家屯的老人也有知道那事儿的,同样也没有人会提起。
这件事也是叶二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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