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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心尖宠5

    太近了!两个人近到咫尺, 尤露手指轻抵着对她压迫十足的胸膛,微微侧了下头,她闻到了酒味。

    还有一种, 他身上雨后青松冷泉的味道, 闻着清冽而妥帖。

    酒掺着这样的气味,竟然不觉得讨厌。

    尤露她本来泡完了澡,十点就准备睡了,但是第一天住进别人家里,房主还没有回来, 先睡了好像也不太好, 就把尤睿先哄睡了。

    一大一小中午的时候, 睡了美美的午觉,尤露起来后, 收拾了一下,陈朗这房子看样子是有人经常打扫的,很干净, 被褥都是新换的,她把衣服和东西在房间里归置完, 下午带着尤睿去商场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用的就是陈朗给的钱。

    尤露哄睡了尤睿,她就想着等一等吧, 等陈朗回来,这不显得她有诚意吗,毕竟第一天住进来, 她还有点小心思,想讨好讨好对方,住人家里,还一脸高冷, 那多讨人厌,自然笑脸相迎,欢迎回家才好嘛。

    这房子的色调,太冷,没什么人气,那她就人为增加点人气吧。

    她刚进这间公寓时,沙发上深灰色抱枕被放到了一边,看样子就知道陈朗从来不用那个四方抱枕,摆在那就是个摆设,颜色深也太沉闷了,尤露就又买了鲜绿色与金黄色的抱枕,与那两只深灰抱枕夹在一起,放沙发上,立即家庭气氛浓重了。

    空间也变得活泼童趣了一点,下午尤睿还趴在沙发上玩了会。

    尤露问他:“现在呢,你喜欢这里吗?”

    大房子对小孩子来说,可以随便在里面跑,再不是之前窘迫的屋子,他只能趴在床上玩,晚上还给他泡了澡,他在水里玩得很开心,尤睿还给他买了洗澡浮在水面的黄色小鸭子,一捏“嘎”的一声。

    他玩了好久,尤露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听到浴室里“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其实她能看出来,尤睿是喜欢的,但他不说。

    虽然他小,但他什么都懂,也许从小跟着妈妈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知道,这地方再好,也是别人的,是寄人篱下。

    他从不说好,这样妈妈带他去下一个不好的地方,也不会难过。

    尤露给他吹干了头发,抱到超大的双人床上,把他哄睡了,偌大的床,睡着一个小东西,她轻拍着他的小肚肚,自己打了个呵欠,她也想睡了,一看时间,十点多。

    但她要讨好男主,不能懒,要从细节上感动对方,现在不能谈爱情,还不能谈亲情吗?

    她眼晴一转,起身去了厨房,榨了一大瓶柠檬汁,用玻璃密封瓶装着,她很喜欢喝柠檬水,再加点蜂蜜,酸酸甜甜很好喝,她下午买了不少东西,柠檬蜂蜜和酸奶都有买。

    她用玉镯空间里的湖水,调制了两杯柠檬蜂蜜汁,她喝了一杯,留了一杯,加了湖水兑出来的柠檬蜂蜜真是太好喝了,入口甘美,杯子上还凝结了露珠呢。

    好喝是好喝,但也要美,她细心地在杯子边上插一小片柠檬,再放一片绿色的叶子,黄色加绿色,再放冰箱里冷藏一会,让杯子起雾,完美。

    等男主回来,她迎上前关心一句,然后拿出柠檬水,夏日里喝一口又清凉又解腻,酸酸甜甜,对她的好感一定会立即倍增。

    所以听到门响,她就一蹦一跳地跑过去了。

    人一进来,她就热情说了一句:“你回来啦。”然后就闻到了酒气,好大的酒气,不会喝醉了吧,她殷勤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但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子。

    陈朗可能喝醉了,竟然问她是你吗?

    两人因为推拉,很意外嘴唇蹭在一起,那柔软亲昵的触感,碰到一起后,彼此都不愿意离开,尤露还有些想念呢,但是他问的那句是你吗,让尤露微嘟起唇,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陈朗……

    他把她错认成别人了?

    他问的肯定是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不想跟亲了,想推开他。

    本来被亲了一下她还挺开心的,她还是很喜欢跟男主亲亲的,但现在,她头一扭,就要挣开他,真是酒鬼。

    她不挣还好,一挣动,小手一推他,他就弓起身,低下头,克制不住的轻嗅她,从眼睛闻到耳后,又从耳后磨蹭到她唇边,然后就开始一下又一下激烈的吻她。

    激烈到他手的手肘都支平在她头侧,另一只手托着她后颈,往自己唇边送。

    尤露被吻得头晕目炫,左躲右躲都躲不掉。

    反抗不得,只好……吻就吻,谁怕谁,顺便……

    尤露也伸出了手,因为光线暗,她先轻摸了下他的脸,再慢慢向上,拇指轻压在了他右边的太阳穴上,然后其它四指轻轻地插他头发里面,好像在按摩一样,按揉着那里的穴位。

    还有比尤露更清楚人体穴位的吗?头上太阳穴耳上附近有无数穴位,那要按舒畅了,那简直无限上脑,有的按几下就不行了。

    她第一个世界可是按摩师啊,按在哪里,该用什么力道最舒服,她一清二楚。

    不过是轻按了几下头皮,又轻揪紧他的头发。

    尤露就能清晰地感觉他喘气的声音和节奏,他激动了,他混乱了,他的吻更加深了。

    没有几个男人能撑得了。

    不知过去多久。

    直到陈朗感觉到头发微微一痛,是被狠揪的痛,他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当他脑中意识到目前的状况,他深吻的人是谁时,他脑袋“嗡”的一声,他极度慌乱地将手抽了出来,仿佛碰到了烙铁。

    “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说完他就趔趄地退了一步,眼神都不敢看尤露,掉头就向房间走去,差点没被地毯一角给拌了一跤。

    尤露本来还不高兴地在他身后嘟着脸,他怎么就有女人了?虽然原身和他可能也许有什么?但她并不觉得吃醋,也不反感,可能觉得原身就等于她吧,但是,一旦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了,她就有点生气了。

    结果,就看到他狼狈差点摔倒的样子,手臂还支了下沙发。

    还回头看了眼她,

    她捂着嘴,差点没在身后笑出来。

    见他进了房间,她才拉了拉衣服,也飞快地进了房间,在灯光下,她抬起了手,清楚地看到自己雪白的指缝间,正有六根头发,别怪她揪了好几下,主要是这个男人身体太好了,都不脱发的。

    她揪了一下,都能感觉到那头发的韧性,那是相当的好啊,长在了头皮里,拔都拔不掉的那种,最后她可是下了大劲的使劲薅,她真是拿出了薅草的劲儿,总算被她带着毛囊扯下来六根头发。

    头发看着根根黑亮,质量是真好,一根残毛都没有,然后她寻了一只密封袋,将头发小心放了进去,封死后,就打开衣柜,放进了一只袋子里。

    时间快十一点了,平时这个时候,她都睡了,可是她不甘心,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她满脑子就想打听出来,都不受她控制的。

    看了看床上睡得肚子微微起伏的小尤睿,她用食指触了触他的小脸蛋,嫩得呀,一大一小皮肤都雪白,都嫩,尤睿睡觉是不安稳的,尤露碰了一下,尤睿的小嘴就嘬了一嘬,头扭了扭。

    尤露想了想,又出去了,从冰箱里把冷藏的柠檬汁拿了出来。

    这么一会,拿出来后,玻璃杯上果然起雾凝珠了,水冰冰凉,一口喝下去,全身舒畅。

    她拿着水去敲门,结果还没等敲两下,门自己就开了,压根就没关上。

    “我进来啦。”一推门进去,就看到衣柜前,陈朗正扒下上衣,西服早就被丢在了椅子上,他在解扣子脱衬衫,尤露进来的时候,衬衫刚扯下来,露出了经常锻炼健身的后背。

    身材好的人,那都是有健身习惯的,身上无一丝肥肉,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那种。

    尤露进来的时候,拿着衬衫的陈朗,微一侧头,他知道来人是谁,他的手一顿,最后还是把衬衫放到了一边,穿着西裤站在衣柜前,伸手匆忙将一件灰色上衣取下来,套到身上,将衣边迅速地拉下来,遮住了宽背窄腰。

    这才回头,也没有看尤露的眼睛,只是抿起唇,解释了下:“我今天,参加酒会,有些醉了,抱歉……”

    他眼睛不看自己,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他不知道,耳朵后面,烧红了一样。

    尤露刚才在他背后,就看到他后面的脖颈都是红的。

    也不知道是喝酒原因,还是他之前激动未消导致的,或者是觉得难以再面对她。

    “要喝柠檬蜂蜜水吗,能解酒,我做的。”尤露拿着杯子,试探走近他。

    尤露能感觉到他在注意自己的走近,她过去把蜂蜜水递给他的时候,他眼神落在了她脸上,并看到了那嫣红如樱桃一样的唇瓣,他就像目光被烫到了似的,飞快地移开了,然后取过她手里的冰水。

    也没有用尤露插怀子里的吸管,而是拇指隔开吸管,直接喝了进去,有几滴水在他仰头的时候,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喉结还上下起伏。

    尤露跟他不一样,他不敢看,可尤露敢看啊。

    除了某个位置她觉得丑从来不看之外,其它她都觉得好看,丑就是丑,但美也真美。

    用他的美色,养她的眼睛,她怎么都赚,所以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

    陈朗喝的时候余光瞟到尤露,就见尤露纯真的眼睛看着他,丝毫没有男女间任何那种暧昧的眼神,她眼睛非常纯真,就像婴儿一样,就像……妹妹一样。

    这让他内心卷起了不知是熟悉的痛苦,还是对自己龌龊的念头和行为,而感到羞愧,根本无颜见她。

    她不喜欢他,当年,她说的清清楚楚,他明了,他也从来没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她的家庭。

    “那个,你之前问的那句,是你吗,是什么意思,真的把我认错成别人啦?认成谁啦?”他喝完将杯子递过来,尤露接到手中,还无意识地碰了下他指尖,小心开口问。

    陈朗顿了下,抽回了手:“我喝醉了,把你认成……”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眼巴巴听他说下去。

    “认错人了。”

    尤露那个心啊,怒火朝天,但她笑,笑着问:“是女的吗?”

    陈朗扭回头,看着衣柜,微微咽了下喉咙,余光又瞟了她一眼,“嗯……”

    女的?不可以!尤露生气了,想扭头就走,但她忍住,她想到,她自己还带着个小尤睿呢,还结过婚?虽然失忆了,而且她现在有点怀疑……

    但那些想法也只是想法,还没有证实,加上又这么多年过去,她倒也不必要求人家冰清玉洁。

    她吸气,呼气,好,她脚尖又回来了,“那,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我认识吗?是你未婚妻吗?是那个许诗雅吗?”她一连三问,她道:“我前几天遇到雨菲了,她说你有未婚妻了,你们就快结婚了……”

    “别听她胡说八道。”陈朗立即开口,随即伸手取了件衣服,声音硬绑绑地道:“没有,我没有未婚妻,更没有结婚的打算。”

    “真的吗?”尤露凑他近些,手背在后面,两脚倒腾着在他面前晃啊晃,一如小时候和雨菲来找他的时候那个样子。

    “那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啊?”她锲而不舍追问。

    “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认识,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女人啊?”

    “没有。”陈朗已经开始解西裤上的皮带,很明显的赶人道:“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

    没有!既然没有,尤露能出去才怪,她把杯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眼尾余光看他解皮带的假动作,那根本就是准备赶人摆的样子,她道:“你刚才亲我那么用力,把我嘴唇都咬破了,你看。”

    说完她就挤到了衣柜那里,仰着脸,给他看自己嫣红嘴唇的一角。

    夜晚的灯光,有滤镜,虽然尤露有不需要滤镜的容颜,但夜深人静时,那是极有氛围的,灯光下看美人,更美三分,尤露看向他时,眼角的妩媚一览无余,尤露一用眼角看人,就显得特别妩媚。

    陈朗只看了她一眼,就急急转开了视线,嘴唇的嫣红又让他想起了刚才在门口的放肆,他甚至还……

    心中不是没有涌起过疑惑,触感和记忆中太像了,那种凝脂玉滑,可是陈朗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无从分辨,也许女人都是如此。

    尤露见他不看自己,她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蹭到了他怀里,脸贴在他胸膛上,真是放肆大胆的举动。

    全举动大胆,语言可得收敛点,她不能说太亲密的话,要不他拒绝自己多丢人呀,她们的关系,也没到那个份上,她装作自己还是少女时期的样子,她才二十三岁,装一装还是可以很少女的,至于尤睿,已经被她抛之脑后,她没生,她没生,她模棱两可地叫他一声:“陈朗哥哥……真的好想你啊。”

    就一句,她就知道,陈朗其实对她有意思的。

    在她叫哥哥那一瞬间,她就迅速且直接的感觉到了。

    陈朗脸上有了一丝慌乱,伸手一下子将她手臂拉开,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快速道:“你,你出去吧,我要睡了。”说完他就转过头,背对着她,衣服都没有拿就狼狈地去了浴室。

    尤露拿着怀子离开陈朗房间的时候,站了好久,她将怀子放到台子上。

    她又开始搜索记忆,记忆里尤露对陈朗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几乎是陈家除了陈父,最喜欢的人,陈朗对她有求必应,没事给钱,虽然她和雨菲都给,但是,原主感觉到一种被尊重,被公平对待的感觉。

    其实尤露一般都是记忆里搜索有用的东西,因为记忆太庞大了,很多杂乱的小事,她都略过,这会儿她仔细的搜寻了原主在陈家的那一段。

    发现,虽然她表面很光鲜,作为一个寄养在别人家里的人,在陈家吃得好,穿得也好,上好的学校,家里也和睦,看着应该无可挑剔。

    但是,这里面恰恰少了一个小孩子成长时候最需要的亲情。

    是的,在物质非常充足的时候,亲情就吝啬了。

    陈家有两个孩子,陈父虽然对尤露很好,与自己的子女一视同仁,但他很忙,偶尔才会抽出时间与家人相处,而那份爱又要分成三份,尤露能得到的亲情关怀,很少很少。

    而陈母,她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她只爱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哪怕尤露长得再漂亮再可爱再懂事,界限分得是清清楚楚的,尤露无法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母爱和关怀,陈母的一腔母爱是分给亲生孩子的。

    而她,什么也没有,反而为了能在陈家安稳地待到成年,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察颜观色,懂得顺从,懂得忍耐,哪怕她不愿意,都只能在暗地里哭泣。

    她开始懂得伏低作小,隐藏自己,不被任何人发现她的好,只为在陈家安稳度日,哪怕她考了满分,她都没有丝毫快乐,她会担心害怕自己压了雨菲一头,会担心雨菲阴阳怪气,会担陈母不高兴,到最后,她甚至不敢让自己优秀,已经到了自我厌弃的地步,可她又不敢让自己变成废物,那会让陈家人厌弃她,她要把握好不上不下的度。

    她甚至特意穿不显眼的衣服,特意梳丑的发型,甚至用粉底将自己的嘴唇涂淡,只因为雨菲说她的嘴唇太鲜艳像那些成年女性涂了口红一样。

    连别人的喜欢,她都惧怕,惧怕他会表白,会给情书,因为雨菲喜欢那个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在陈家的定位,她是寄养的,是好心人收留了她,她不能有其它的奢望,奢望人家爱她,有衣服穿有饭吃有学上,她就应该知足了,她就是陈父陈母善心的存在,她也是雨菲的玩伴和陪衬,懂事就是她的代名词,她不能发脾气,不能出风头,不能太开心,不能随心所欲,因为,这里是别人的家,她只能懂事,只能乖,只能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不需要的时候隐藏,她不是自己,她只是一个角色,她要做好这个角色,只要她大学离开了陈家,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而陈朗对于她。

    或者有着淡淡的喜欢,她在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有人目光给她善意,有人尊重她,有个人会送她合适她风格的衣服,从种种细节处关怀她。

    她对陈家的儿子,是有淡淡的好感的,可原身在好感萌发的时候,就将好感压下去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与男主有任何一点交集,哪怕她知道他们异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永远不敢去喜欢这个人,哪怕对方给她示好,她能想像到一旦那样,陈家人会如何看她,说她是妄想枝头变凤凰,说她恩将仇报,雨菲甚至会鄙视地说她恶心。

    陈家是有钱门第,她只是一个寄养在他家的孤女,陈朗将来是要娶门当户对的人,而不是她这样的人。

    她从未有过非份之想。

    而在她内心深处,离开陈家,重新自由做自己,她愿意笑便笑,不愿意笑就不笑,这是她内心极度渴望的,她感谢陈家人将她养大,但她还是想离开陈家,大学后,在一个离a市很远很远的城市工作,过新的人生。

    这是原身真实的想法。

    之后要上大学前的记忆就断了。

    空白一片,从那里就失忆,失忆前,好像雨菲和她一起参加一个毕业酒会,私人的,在路朵亚酒店……

    尤露扫完记忆,原来,原主是这样的想法。

    她回了房间,小心上了床,把拽着鳄鱼玩偶睡着的尤睿圈在怀里,闻着他小身体上甜甜的奶香味,手轻轻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心里想着,一个女人,陈朗却不知道是谁?从他醉后认错人深吻,他们很可能有关系了,否则怎么会这么亲密,

    这真是想起来就不舒服。

    可陈朗对她这个妹妹也是真喜欢,很明显,她稍微一试就试出来了,无论醉酒还是醒酒时,他对她是有那方面强烈遇望的。

    那如果……

    她看向五岁的尤睿,也不知道她猜测的对不对。

    但时间太巧合了,怎么会那么巧,她五年前离开a市,现在尤睿五岁。而且生父不明,结婚证她翻遍了也没找到,五年内都没有出现任何男人称是尤睿爸爸,手机里也没有任何记录,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是原身编出来的。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她编给谁看呢?是不想让人知道尤睿生父是谁吗?还是不想让陈家知道尤睿是谁的?

    若尤睿……是陈朗的孩子呢?

    失掉的记忆很可能就是关于这个孩子由来的记忆。

    那为什么原身要说,永远不回a市,若尤睿是陈朗的孩子,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与陈家没有仇恨,她与陈朗也没有,为什么这么决绝呢,可能她说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小孩了,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要生下来呢?

    越想越是一头乱麻。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头发拿去与尤睿做鉴定,看到底跟陈朗有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没有,那她推测的一切都是错的。

    那她只能,努力找找生父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好带着尤睿跟男主谈恋爱,让男主当便宜爸爸?

    尤露:……

    想想就窘迫,感觉自己脸有点大。

    但男主对她,好似也不是无情无意的样子,他反应那么大呢。

    她想了想,尤睿已经拱进妈妈怀里,小手攥着尤露的衣服,全身冒着奶香气地呼呼睡着,尤露决定不想了,困得闭上了眼睛,一秒入睡。

    ……

    不知是不是怕见面尴尬。

    第二天尤露起床,发现陈朗已经走了,桌子上放着大包的早餐,是楼下的一家卖得特别贵的粤式早点。

    盒子入手还是热的,看来离开没多久。

    尤露打开一看,盒子里煎得微黄,香喷喷萝卜糕,切成了长方形。

    还有砂锅粥,椰丝球、豆沙酥、水晶饼、香芋卷、蛋黄酥、干蒸烧麦、炸春卷,虾饺……

    啊这,怪不得这么一大包,好吃是好吃。

    这东西也太多了,她和尤睿才吃多少啊,就算如此,还是借了他的好,她与洗漱完的尤睿,仍然美美地吃了一顿早晚。

    “这些都是舅舅给咱们买的,好吃吗?”尤露给吃得嘴角油乎乎的尤睿,擦了擦嘴。

    尤睿看着手里拿着的萝卜饼。

    过了许久,才点点头,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小脑袋看了尤露一眼,这才低头吃起来。

    五岁了,吃饭都不用人操心,到时间就能自己吃,像人家那样拿着饭追后面跑喂,尤睿从来不,这一点,能看出来他是很听话又自律的孩子,有时候原身忘记了,他还会提醒,妈妈吃饭,饿饿。

    “真可爱。”尤露目光看着尤睿,笑了下,看着他吃得脸颊鼓鼓的,看来,跟着男主,的确就有饭吃了,看看这一桌子,多到吃不完。

    她轻捏了捏尤睿的小脸蛋。

    又弹又软,她说:“睿睿,一会儿带你去看医生……”

    话还没说完,正专注吃东西的尤睿,头立即仰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尤露。

    看样子,天底下所有的小孩子都害怕看医生,尤睿也不例外。

    见他害怕,尤露轻笑,不吓他了:“好好好,咱不去,一会儿,带你去剪头发,头发有点长了。”她边说,边用手拨了拨他的头发。

    吃完了饭,尤露把尤睿送到了幼稚园。

    就直接去了鉴定机构把头发交给了里面检测的人,检测的人很多,等结果需要八到十天。

    尤露进出还戴着口罩,免得被人认出来。

    出来就匆匆的离开了。

    ……

    对于星睿来说,陈总来上班的时候早,没有什么可惊奇的,陈总本来就是工作狂,单身的老总,除了工作,还能干嘛呢,虽然成家的老总,手下的员工一样没有轻松多少,但陈朗他严啊。

    但手下为什么没有跳槽?

    因为,他虽然严,但公司好啊,奖金高,工资高,待遇还好,舍不得走,宁愿苟着。

    李秘书来得够早了,结果,来的时候,陈总已经西装革履地坐在办公室里办公了。

    “陈总,咖啡。”每天早上陈朗都要喝一杯咖啡。

    陈朗手中笔一停,他想了想,手指点了点陈秘书,“你……”他手攥拳放鼻下咳了一声,道:“你订些不要太暴露,低调一些,得体一些的衣服,要当季新款,适合二十三岁女孩子穿的,送到我住的地方。”

    说完他想到什么,“啊,你再买点童装,五岁男孩穿的,一起送过去。”

    李秘书何等的聪明,关键词低调,不暴露,得体,还有年纪二十三岁,还有五岁男孩……

    他立即想到了,这不就是那天来找陈朗的母子吗?尤露今年刚好二十三,带得小孩也是四五岁的样子,这才几天的工夫,已经住到陈朗家了?

    不过李秘也没有说什么,人家本来就是陈家养大的,是有感情的,而且她们母子住群租房确实不安全,陈总给接出来应该的,而且对陈总来说,尤露还是比旁人亲密些,毕竟从小看着长大……

    可转念一眼,陈总的房子,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可从来没让女人进去过,而且就算看着尤露母子可怜,也可以给她们另找处房子住着,找个房子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儿,还需要接到陈总住的地方吗?

    陈朗面色严肃,心情看着是不太好的,

    李秘书立即应了下来,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就出去了。

    做总裁助理兼秘书,那是生活工作上的杂事都得门清条顺才行,繁琐又事多,但好在跟着陈朗这么多年,给他的待遇极好。

    当年因为找衣服给陈家那两位小姐,各大名牌衣饰品他都了解了一些,现在还记着。

    连尺码他都知道,前两天刚见着人,当年的衣服她穿着还很合适呢,人还更瘦了些。

    ……

    办公室,手机响起,陈朗接通,一边阅览文件,一边听对面的人说话。

    “陈总,尤小姐她早上送孩子去幼稚园,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鉴定中心。”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朗翻页的手停了下,“鉴定中心?”

    “就是亲子鉴定中心。”

    陈朗把看完的那页纸慢慢翻了过去,“她进去多久?”

    “进去好一会儿,后来我找人问了下,就是dna鉴定,其它我就问不出来了。”

    陈朗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是不是失忆了,开始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她做的是母子鉴定吗?

    电话那边紧接着又说道:“尤小姐做的好像是父子鉴定。”

    “什么?”

    “正规鉴定中心,什么也问不到,但我找的那个人,他说看见了样本,是两个短头发,尤小姐是长发……”

    陈朗停顿了半天,才道:“嗯,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

    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倚向了办公椅,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之前尤露说过,她出过车祸,撞到了头失忆了,陈朗已经找人求证过,一年前w市时,她确实发生了一起车祸,确实是因撞击头部,而暂时性失忆。

    所以,之后不久,她才会离开了w市,带着尤睿回到了a市,那不是像陈雨菲说的,她后悔了。

    而是她失忆了,失忆后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或者想找回失去的记忆,重回到了这里,也许对陈家她还存有畏惧,她没有回陈家,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在群租房待了半年多。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来找自己?

    半年多的时间,她都没有来。

    不过,他想到,或许真的山穷水尽,欠了外债不得不偿还,才会找到他求助。

    陈朗呼出口气,那么他拿着尤睿的头发和谁做鉴定?

    尤睿……

    她为什么取名叫尤睿呢?

    和他星睿的睿是同一个字。

    “陈总。”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打断了陈朗的思绪。

    “进来。”

    ……

    尤露别的画图的工作都扔了,但咖啡店的工作没扔,一个是时间自由,然后工作环境还不错,关键是小费高啊。

    虽然现在男主给钱。

    但是尤露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是努力地想要还他钱,而不是真的就赖上人家了,什么也不干吸血一样,只出不进。

    赚多少无所谓,她努力赚钱的态度得有,而且她要求排的基本是下午班,正好上完班去接尤睿放学。

    也方便。

    而让尤露欣喜的是,这咖啡馆真的不错啊,来的都是不差钱的客人,这个世界给小费是很普遍的事,给多给少而已,而这家店,可能服务太好了,俊男美女云集,客人小费给得可欢了,尤露就对人甜甜一笑,也没做什么,就露出真心笑容就可以了,让自己眼睛里有星星,同事教她,谁付款她就看谁笑就可以了,她笑起来又甜又美。

    她再态度好一点,说话刻意咬字好听一些,再加上笑意盈盈一张脸,她来第一天的时候,还不太熟悉,正上手,当天四小时就拿到了四百多的小费,接待了几十桌。

    结果,今天她换了住的地方,不在群租房住了,换了大房子,生活舒适了,她开心了,笑容就更甜了,工作起来心情也轻松,她不是为了吃饭来工作的,她是为了好玩来工作的,没有生存的压力,爱咋咋地,反正她有人给吃的,就随意轻松的心态做做吧。

    抱着这种想法,真没想到,她下午小费收了快一千块。

    有一桌就给了她二百,几乎是他那桌消费的一半额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前的原主怎么过的那么穷困潦倒?明明光小费就能很好的生活了。

    她翻了下记忆,原主那时带着孩子,又是一个人,长得又是几个服务生里最漂亮的,但她工作都是面无面情,面对客人笑也很客服式笑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不能招惹任何人,出任何事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她若是出事了,孩子就没有管了,也没有人帮她。

    尤露就不同了,她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因为有事就找男主啊,找他就行了,有人骚扰,那她就不做了,没有任何负担与担心。

    就是要vx她有点承受不来。

    小费虽然赚得不少,但她也不留恋,她算着时间等着下班去接尤睿。

    结果,换班的人来晚了,这会人还特别多,她又走不了,眼瞅着放学时间就到了,一想到别的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就尤睿自己小可怜,背着书包站在栅栏那里,眼巴巴的孤零零的,她这个心呐。

    直接打电话,等着接通时,尤露转着眼睛,想着怎么说。

    本来以为他忙,结果手机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听到了他低沉简略的声音,“什么事。”

    她才不管他是冷漠还是低沉还是简略呢,直接跟他求助道:“呜,陈朗QAQ,我现在还在咖啡店上班,替班的人没有来,没有人接睿睿,你帮我接他,谢谢你。”说完就(TεT),对着手机亲了两下。

    内心却急得很:快点帮我接睿睿(暴躁拍桌)。

    手机那边半晌才“嗯”了一声,都没有问尤睿在哪个学校,就挂了。

    尤露总算放心了,瞅人不注意把手机放回去,有人接就好。

    她的乖睿睿,不用最后一个站岗哭鼻子了。

    ……

    此时的陈朗,正在车上,对司机道:“先去欢欣幼稚园。”

    陈母正在早年的一个好友家,她好友家不是什么富贵家庭,但是书香门第,主要是女儿长得十分漂亮,还很古典美,为人还孝顺,陈母就看上了,陈母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娶什么门当户对的,她没有,就喜欢合心意的,教养好的,脾气别太大,最好像尤露那样……

    她看上人家归国才回来的女儿,就动了心思,没打算叫司机来接,直接打了陈朗电话,这时候他该下班了,叫他来接,顺便这两人不就见上面了吗,到时候……

    陈母很少麻烦自己儿子,她知道儿子忙,家里又不是没车没司机,但今天不一样,那个好友女儿长得还有点点像尤露,挺乖的,她就觉得儿子肯定会喜欢,因为她知道儿子就喜欢尤露那样的,要不这么多年,他没有把一个女孩带回家过。

    所以,陈母说什么也要把陈朗叫过来。

    陈朗去幼稚园接尤睿,因为是陌生面孔,老师不放心,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骗子,好在尤露打了电话过来,老师问尤睿,“是舅舅吗?”尤睿看着门口来接他的高大身影,半天才轻轻点了点头,

    陈朗身上还穿着商务装,尤睿朝他走过来的时候,那小人被她妈打扮的就像小布偶一样可爱,上身橘子颜色,裤子绿颜色,穿着小白鞋,就像个胡萝卜,长得唇红齿白的,远远站在那儿也不靠近陈朗,只是仰起头,看着他,不说话,眼睛还直往他后面望。

    “谢谢老师。”陈朗冲门口送孩子出来的老师点点头,那老师才二十多岁,看着帅哥目不转晴,心里哇,没想孩子家长还有这么帅的,好想拿出手机拍啊。

    陈朗走过去,直接从地上将尤睿抱了起来。尤睿不沉,一抱起来,尤睿小手就揪着陈朗衣领。

    “妈妈在工作,一会带你去找妈妈。”他安抚了一声,不用言语,就知道他想什么。

    上了车后,让司机先开到陈母说的好友地址,离欢欣幼稚园不远。

    陈母满心欢喜,想着让儿子和这姑娘见一面,说不定就一见钟情了呢,结果儿子到了,还不上楼,让她下来,他在楼下车里等。

    陈母:……

    老友要送她,陈母说:“那就让颖儿送送我,你就不用了。”

    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上来是吧,那我把人带下去。

    她满心欢喜的地将好友的女儿给带下来了,结果儿子从车里抱着个孩子出来了。

    陈母脸都黑了。

    陈母急忙对身边的颖儿解释,“不是我儿子的,我儿子未婚!”

    颖儿那姑娘 ,脸都红了。

    看了好几眼那位高大的英俊的男人,那西装一穿,太有型了。

    陈母强笑着跟儿子介绍说:“这是我好友家的女儿,刘颖,今年二十三岁,是学美术的。”

    “你好。”刘颖主动道。

    陈朗只扫她一眼,别说一见钟情,连样子都没有看清楚,点点头:“你好。”他怀里的尤睿挣了下,陈朗立即把他抱紧。

    然后看向陈母,“没什么事了吧,走吧。”

    坐上车的时候,陈母还气得,“你说说你,哪来的孩子。”

    刚才没看清楚,现在这么一看,被儿子放到后座的那个小男孩,小手正抱着小书包,唇红齿白,长得那个漂亮,那眉眼,陈母愣了。

    陈朗坐上车:“朋友的孩子,我帮她接一下,一会儿给送过去。”他没有说尤露。

    陈母看到尤睿时,她什么都忘了,眼里只剩下这孩子了,她细细地打量着尤睿的眉眼,最后忍不住把尤睿抱怀里,对着他脸蛋就亲了一下,她道:“我一定是想孙子想疯了,这孩子怎么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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