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我告诉你,想离婚,没门,你想走,我偏不放,除非我们两死一个。”
他的话狠极了,沈唯一的眸底满是错愕和讶然,眼底满是晶莹的水光“墨亦禛,你就这么想我死是不是?”
他想她死吗?他不想啊,他想的话,就不会从英国赶回到海城阻止那个手术,他大概是气疯了,嫉妒疯了,才会口不择言。
男人没有说话,女人笑了。
“我知道我欠着你的,孙阿姨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乐意吗?”沈唯一吸了吸鼻子,却挡不住簌簌而落的泪珠“如果你想我死,就给
我来个痛快吧。”
“你……”男人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她的脸被甩到一侧“……那岂不太便宜了你。”
她笑了,笑的无望,笑的颓然。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如果,如果当初,她同意了他的追求,他们会不会现在很幸福?
不会的,她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沈唯一擦了擦眼角的泪,拉开车门,下了车,男人没想到她下车走了,他刚要下车把她拽回来,一辆疾驰而过的跑车,发出一
阵尖锐的刹车声,
车子是冲着女人开过去的,刺眼的车灯下,女人是一张惊恐到极致的脸。
“沈唯一……”
墨亦禛几乎是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把女人扯了回来。
咆哮的跑车,也几乎是在同时,刹住了车子,车里的年轻外国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着,比划了好一会,才悻悻的离去。
沈唯一被吓傻了,刚才她听到刹车声回眸望过去时,她以为,她一定是会被撞出去的,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死定了……
男人紧紧的抱着她,她能感受的到他有些紊乱的呼吸。
刚才,是他救了她?
他为什么要救她?
他是不希望她死吗?
“乱跑什么?”男人狠狠的推开她,脸上翻腾着怒气。
她浅浅垂下眉梢,压下慌乱的心跳,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她被他重新拽回了车里,司机缓缓的开上了回家的路,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到了他的惊慌失措,是错觉吗?
一定是错觉,他应该怕她被车撞了,没了折磨她的乐趣吧。
他怎么会因为她,惊慌失措呢,根本不可能。
沈唯一涩笑。
回到家,墨亦禛也没再理沈唯一,沈唯一回了房,不一会的功夫,她就听到了隔壁房间里面摔东西的声音,
他又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卧室的门,声音很大,几个花瓶碎裂的声音,让她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
他怎么又生气了,
他不是已经把气撒完了吗?
刚才把她骂成那样,还没有让自己的气消吗?
沈唯一抿着唇,脚步在门里,她不知道要不要迈出去,
算了,
她重新关好了门,
她有什么资格管主人的脾气,去了,也会被骂,她的脸皮又不是城墙。
一晚上,沈唯一都没有睡好,
因为墨亦禛摔了一晚上的东西。
一大早,她起来做早餐,好像佣人变少以后,她就成了厨娘,但又好像墨亦禛从来没有吃过她做的饭。
依旧是面包,火腿,牛奶,她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反正他也不会吃,就简简单单的弄一弄,
做好早餐,
她依旧走到了他的卧室门前,恭敬又低姿态的叫他起床。
以往,她也会这么做,
但大多数,他早已经走了,
所以,在听到他的卧室没有动静,她就会进去整理打扫。
今天,她想应该也一样。
“墨先生。早餐好了。”
“墨先生。早餐好了,您可以起了。”
“墨先生。请吃早餐。”
依旧是三遍例行公事的问话,确定没人回就她,她便推开了门,准备给他整理房间,
门刚被推开,她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他擦着半干的头发,垂眸看着她,凛冽的眸子有即将迸发的怒气,
沈唯一没想到,他竟然在家,
那她叫了那么多声,他为什么不答应?
“对不起,墨先生,我不知道你在家。”她急着退出卧房,他却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是每天这样进出我的房间吗?”
什么意思?
沈唯一不解的望进他的眸底“我……”
“是,还是不是?”
“我负责整理和打扫……所以……”所以,她当然要进他的房间啊。
“谁给你的权利,进出我的房间?嗯?”
男人的脸上氤氲着怒气,沈唯一不知道,不进他的房间,怎么来打扫整理“难道墨先生的房间,不需要打扫吗?”
“你在跟我顶嘴?”
沈唯一垂眸,交了一下唇瓣“我不敢。”
“沈唯一,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家,我是主人。”
“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不需要他重复。
她不过是佣人,她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你知道?你知道,还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我没觉得的委屈。”
“那你甩这个脸子,给谁看。”
“我有甩脸子吗?”她不懂,为什么他总是跟她过不去。
“沈唯一,你似乎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男人嗤笑。
“身份,呵。”她抬起下巴,望向面前的男人,他每天这样有意思吗?“墨亦禛,你想怎样,给我来个痛快行不行?是,我是你们
墨家的罪人,是因为我,才让孙阿姨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恨我,我不怨你,但是是你非要拉着我跟我结婚的,结婚了,你
也没把我当老婆看,我……”
沈唯一有些哽咽,有些话,她憋了许久了,
他每一次借故找她的茬的时候,她都想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可是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很少顶撞他,忍忍就过去了
,
但他总是这样没完没了的,
她觉得,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也不可能拿我当你的老婆对待,我也没有奢求过,但是,我也是一个人,无论这个婚姻是否是你情我愿,我会
克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我也不会去勾搭任何一个男人,你也不用非得用那么龌龊的语言来攻击我,就像伊藤,我们不过是萍水
相逢,聊几句天而已,你没必要把我想象成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