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懂,所以有时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p>
“刘御史记的一点不差,就是这些!”赵恒丝毫没有被参的怒气,笑眯眯的,十分配合,好像被参的不是他。</p>
刘御史拂袖哼了一声,然后朝皇上道:“皇上,大理寺聚众受贿,此风不可涨,不能轻饶啊!”</p>
高鹏;这次真的不关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p>
赵恒不慌不忙:“父皇,事已至此,儿臣请求父皇公开审理!”</p>
孙天得也请旨:“请皇上公开审理此案!”</p>
刘御史:这俩人是疯了?</p>
皇上这时候有些骑虎难下了。</p>
半路杀出个刘御史,这老头子是个死犟派,到了他这里,事情就小不了。</p>
万一这再搞出点什么事,倒不如现在公开审理,免得再出其他岔子。</p>
说不定真如老五所言,这其中还有其他内情。</p>
老五这孩子虽然裹乱有一套,但也不是个轻易吃亏的。</p>
皇上拍板决定,公开审理,如今也没更好办法了。</p>
华清殿父子二人又闹得鸡飞狗跳,很快就传到了紫兰殿。</p>
这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五皇子但凡进宫,这华清殿里就要添置东西。</p>
皇上对五皇子那是厌恶至极,听说,若不是为了顾全皇家面子,皇上都打算把五皇子送给陆家当上门女婿了。</p>
这次皇上之所以赐婚,听说就是为了笼络陆伯山。</p>
贵妃娘娘听完小公公的汇报,心情那叫一个好,这个楚王真成不了什么气候,根本不用她动手,他自己就一堆的把柄,可真是个没用的废物。</p>
那个赵恒,别的本事没有,惹祸倒是一流的,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有的他受。</p>
“娘娘,奴才刚回来时,刘御史正在御书房里参楚王和孙天得呢,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p>
方姑姑听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p>
“刘御史?那可是个老顽固,上次穆儿可被他坑惨了,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这楚王到底发什么疯,好好的去查封什么赌坊,那个赌坊什么来路?”一个赌坊老板能把事情闹到皇上面前,也是有几分本事的。</p>
“什么赌坊小的倒是不清楚,听说老板好像姓徐……”因为是和贵妃娘娘同姓,所以听一遍便记住了。</p>
贵妃脸色一顿:“你说姓什么,可知道叫什么名字?”</p>
“姓徐,奴才听的真真的,不过叫什么名字奴才没听真切!”小公公确定道。</p>
贵妃手一抖,杯子险些掉下去:“快去打听那赌坊名字,还有那老板名字,一并打听清楚了。”</p>
小公公接了命令连忙走了,方姑姑这才道:“娘娘这是怎么了?”</p>
“方姑姑,你说那赌坊会不会是永胜,是不是宏书那边出事了?”贵妃紧张道。</p>
赌坊出事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藏在赌坊的那些武林高手,都是她让他这些年重金搜罗来,将来替穆儿做事的。</p>
“娘娘放心,徐公子做事向来稳妥,这些年从来没出过差错,一定不会的,娘娘多虑了。”</p>
贵妃没了刚才的幸灾乐祸,反倒忧心忡忡。</p>
说来也是奇怪,拓跋弘那边也好几日没有消息传来了,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p>
曾江已经把人带到,在宫门口候着了,就等着皇上同意呢。</p>
徐宏书把最后一笔银票送到大理寺就被扣住了。</p>
依大齐律法,行贿与受贿同罪。</p>
徐宏书一路眼睛被蒙着,关在马车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p>
皇上让高鹏去大理寺羁押犯人,才到宫门口就碰到了曾江。</p>
曾江向来话不多,严肃又古板,只朝高鹏拱了拱手:“有劳!”</p>
皇宫里的护卫是高鹏负责,大理寺带来的这些人不用跟着进宫,但曾江作为案件重要证人,是刘御史点名要的人。</p>
刘御史拿到的那些证据是曾江提供的,他自然要在堂上把事情讲清楚了。</p>
一路上也没人说话,都不在一个衙门,曾江又高冷,年长的高鹏自然不会和一个奶娃子没话找话。</p>
徐宏书越走心越虚,这是要把他带到哪里?不是要杀了他吧。</p>
怎么感觉越走离街道越远,越来越安静了。</p>
“曾大人,这是要带草民去哪里?”徐宏书问道。</p>
“马上就到!”前面不远就是华清殿了。</p>
今日这案子是三司会审,按说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共同审理,但因大理寺集体涉案,所以便由顺天府代替。</p>
为了案子公平,公正,公开,皇上只是听审,而且鉴于和涉案人员父子关系,只能坐在屏风后听审。</p>
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今日是最憋屈的一天,别问他为什么,不想说。</p>
徐宏书到了里面之后,头上蒙着的黑布才被扯掉,有些不适应的拿手去挡。</p>
当看到上面一身紫袍官服十分威严的三位官老爷,下意识的腿软:“草民徐宏书见过几位大人!”</p>
堂上做的这几位他都认得,刑部的曾大人,顺天府的宋大人,还有督察院刘御史。</p>
他的案子不是大理寺负责吗,怎么一下又牵扯这么多?</p>
这些个人不会都是想趁机捞一笔吧?</p>
徐宏书低骂了句,这些个老东西,没一个好人,等将来……他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p>
“永胜赌坊可是你的产业?”问话的是今天的主审官,刑部尚书曾大人。</p>
“回大人的话,正是如此!”徐宏书镇定下来之后倒是不害怕了。</p>
“你的永胜赌坊被查封那日你在何处,赌坊后院的那些人又是何身份?”曾尚书继续问道。</p>
“回大人,草民那日出行会友,回来才知赌坊被查封,至于后院那些人乃是草民请的护院,开赌坊多少会有些事非,草民请这些护院只是为了自保。”徐宏书又把在大理寺的说辞说了一遍。</p>
“会什么朋友,在何处会,可有证词证明。”</p>
徐宏书犹豫了下:“大人,这个与本案无关吧?”</p>
“本官问话,你只管回答!”曾尚书声音陡然抬高,十分严肃。</p>
“那日草民去了……雅然小筑!”徐宏书避重就轻。</p>
这个雅然小筑名字是雅,但却是个不太雅的地方。</p>
徐宏书这话一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开赌坊,逛窑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p>
“你昨日送了三万两银票到孙大人府上,可有此事?”</p>
徐宏书在想如何回答,这三司会审,按说是大理寺,可如今却是顺天府尹,搞不好,是大理寺出了事……</p>
“草民,草民是有苦难言啊!”徐宏书这句有苦难言说的极好。</p>
就差直接告诉大家,他一介草民无权无势,都是被逼的。</p>
孙天得咳了声,然后道:“本官有话要说!”</p>
刘御史到底还念了同科的旧情:“你有何话说!”</p>
“这件事本官确实冤枉,可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日……”孙天得把那日他和徐宏书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p>
三个主审官相互看了眼,觉得孙天得这话确实能证明这三万两不是他主动索取。</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