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行予就自顾自的去处理地府里的大小事宜了,新官上任,自然是要烧上一烧的,就是不知道那幕后之人现在又准备怎么做了。</p>
“你在想什么?”走在回去的路上,陈老头儿都看我闷闷不乐的,便问起了缘由。</p>
可我又该怎么跟陈老头儿解释了,我同情那个等待春的女人,却也在一定程度可怜死去的红槐,而且同样的,我连她们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没想到,这次地府一别,我就品尝到了这么多的苦楚。</p>
“我猜你在想地府里的那些红槐的同党是不是?”陈老头儿见我不说话,自己倒猜测起来了,他跟我相处了这么久,见过的人心有深有浅,对我的心里倒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p>
见没有办法在隐瞒了,我就开口道,“是啊,我们离开之后,行予这个阴阳长使的位置怕也是坐不安稳的。那日我们同黑影人较量的时候你也发现了,那人有多离开,只是一些替身就要把我们打的落花流水了。”</p>
“但那是行予跟地府的事情,并不需要你管的,难道,你又想去帮忙了?”陈老头儿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我。</p>
我立马摇头,我可不要在掺浑水,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天下的事情原来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p>
“我想不到表面光明的地府居然隐藏着这种肮脏的过去。”</p>
“那又如何,这些都是命数啊,赵成,你跟我这么久,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哎……”</p>
陈老头儿突然感叹起来,“而且,这名利权势谁人不爱,地府那些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理解的,只是有因就有果,先前的因种下了,如今的苦果就要由他们的后人承担了,咱们说到底还是局外人,只要默默离开就可以了。”</p>
“而,生或者是死,上苍决定。”</p>
随后,陈老头儿又说了些深奥的佛学理念来,我毕竟是个脑子不聪明的人,读书的时候都不能好好听讲,现在陈老头儿如教书一般的词汇,我是更加不是听进去了。</p>
好在,从地府到奈何桥,再到出口,距离并不是十分的远,等陈老头儿讲完最后一个因果循环的佛家故事之后,我们就已经离开了地府,来到了人世。</p>
呼吸着周围熟悉的汽车尾气味,我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安心过了。</p>
“有点饿了,要不我们现在在路边吃点什么?”现在正值早上,看着路边一个个的摊位,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好几下。</p>
鬼知道我们这些天在地府里都吃了些什么东西,跟糟糠一样,好在有了替身以后,我的食欲大减,一天少吃一顿也没有关系的,现在恢复了自由,自然是想要大吃一顿,弥补一下自己的肠胃。</p>
但陈老头儿明显不同意我的建议,他伸手挡住我的视线,“先别看了,我们先回去,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联系我们。”</p>
其实陈老头儿说的很对,他平时就是个很忙碌的人,消失了这么多天,那些想要联系他,待解决问题的人肯定要急疯了。</p>
没有办法,为了陈老头儿的事业,我只好选择牺牲一下自己了,于是就加快脚步,跟随着陈老头儿回到了家里。</p>
一打开门,我就被屋子里漂浮的灰尘给呛到了,想不到我们在地府几十日,这屋子里就有这么重的灰尘了,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地府的日子要比上面的长很多。</p>
而陈老头儿却没有理会这些,他直奔自己的小信箱,在里面摸了片刻,我就见他拿出了很多的信件。</p>
大概有20多封的,大大小小,颜色各有不同,陈老头儿则表情严肃,直接拉出椅子,坐在上面,准备好好的这些信。</p>
我自知这些都是工作,也不敢懈怠,于是就坐在了陈老头儿的对面, 观察他看信时的表情。</p>
陈老头儿则先在那些颜色各异的信封里挑出了红色的那些,这些都是比较简单的咨询类信件。随着我们名气的增大,越来越多的人想找我们帮忙,但时间一长,我们就发现其中有很多很简单的事情,别人也依赖我们去做,比如之间遇到的一位有钱太太就一直想让我们帮忙,找到她的爱猫,实在是浪费我们的资源跟时间了。</p>
所以我跟陈老头儿就决定了一个规则,如果想要我们的帮助,就必须购入相应等级的信封颜色,最简单最低级的是红色,稍微高一点的是黄色,然后依次是蓝色,绿色,最后才是白色。</p>
但今天的这些信件里我只看到了唯一一封的白色,夹杂在色彩斑斓的信封里,它显得很不出众。</p>
而陈老头儿也是一样,直截了当的从信件里抽出了这封白色的信件。</p>
只是,出乎预料的,这白色的信封上还烙着红色的胶漆,上面是一个我看不懂的三角符号。</p>
“陈老头儿,这是什么?”我指这个上面的胶漆,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古老的封印,有点好奇它的主人是谁了。</p>
“嗯,我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先让我打开来看看吧。”陈老头儿说着,正准备拆信。</p>
门外就突然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我跟陈老头儿顿时都竖起耳朵,紧张起来。</p>
我们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想来这么匆忙而来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了。</p>
陈老头儿直接把信藏了起来,唯独将那白色的信件放进了布袋。</p>
而说时迟那时快,想不到门外的人居然那么快,不多时,他就出现在门前,“哐当”一声,就踢开了木门。</p>
一个不算太高,也不太强壮的男人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穿着黑色的大褂,穿着布鞋,手里还拿着两枚黑曜石球,稍长的头发被他扎起,嘴角处还留着几道伤疤。</p>
“怎么,你们以为杀了我徒弟张良,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吗?”</p>
啊,想不到来的人居然是余牟,时间过的太久了,我都已经把这茬给忘了,想不到他居然找上门来了。</p>
这……</p>
我转头去看陈老头儿,却见他是一点都不紧张,我心里疑惑,难道他忘记我们之前跟余牟的较量嘛,那一次我们输的可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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