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里的石头都要软上一些,小小的石子砸上去都能留下痕迹,于是我就贴着墙壁走,用石子在上面划线,一路上都留下了痕迹。</p>
我们三人就这么走着,但力气是有限的,尤其是行予,大病初愈一般,现在又要走这么长的路,体力已经跟不上了,所以我只能搀扶着他,慢慢的走着。</p>
忽然,我的视线瞄到右边的墙壁,上面居然出现了我刚才所划的白线。</p>
“陈老头儿,我们又回到刚才经过的地方了。”我指着白线叫停了陈老头儿。</p>
“是……鬼打墙吗?”我心悸的问。</p>
陈老头儿看了看摇头说不是,“这条路不通,我们赶快按原路回去吧。</p>
于是我们三个人按相反的路回去了,幸亏我刚才无聊划下的线,不然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耽搁多长的时间。</p>
就在我们从五号洞门出来的时候,我就又听到了喘息声,想来它是固定的,只会在洞口,以及不远处发出。</p>
到了叉口,我立马扶行予坐下来,大家都是又累又困的,于是陈老头儿就如同变戏法一样,从布袋里拿出了几个馒头,不大,也很硬,但做口粮是很合适的,而且这里的水也比较多,喝上去也甜甜的,大概是从附近山上引下来的泉水。</p>
“没想到我的算法居然不对。”陈老头儿看着罗盘,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刚才算过, 那条道比较通畅,是有很大几率能走出去的,却不想那是条循环道,无论怎么走都是回到一个起点。</p>
“这不怪你,这里太复杂了,当初我也是被困了很久才走出来的。”行予边吃边说。</p>
“那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我抓紧问起来。</p>
“没有,根本没有你说的情况,实话说,当初我根本就没有碰到这五个洞口。”</p>
啊?又是一阵诧异,想不到这个地方居然会自行变化。</p>
“那这样吧,这次咱们走第二个。”对,就是那个丢了石头下去没有回响的洞门,想来,那里面应该很空旷。</p>
陈老头儿收起罗盘,这次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建议。</p>
于是稍作休息,我们三人暂时填饱了肚子,就走进了第二个洞门。</p>
拿着火把,看了看四周,一样的石洞,一样的空旷,跟上一个没什么区别,我胆大的走在最前面,试探性的用石子在墙壁上划了划,没有,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留下。</p>
这里的石壁又变硬了,留不下痕迹。</p>
陈老头儿跟行予看着,面上的表情都复杂起来,一个石窟,里面的几个洞口却是各不相同,真不知道当初建造它的人是有多么厉害,也是多么的无聊。</p>
没有办法靠划线留下痕迹,我就只能找石头做标记了,每走几步,就在大约相同的位置留下一个石子,就这么走着,不多时,我们就看到了一堵石墙横亘在眼前。</p>
看来这条路不通了,虽然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往洞门丢石头听不到响声,但进来,它确实只是正常的道路而已。</p>
出来后,我就再想这里是不是都是臆造的产物, 即他们的存在都是迷惑我们的,行予所说的也是正确的,这里也根本没有什么洞门。</p>
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阎良当初给我的那个刻有蛇形图案的方盒来。</p>
“陈老头儿,盒子你带了吗?”</p>
“什么盒子?”</p>
“阎良的盒子啊。”我伸手,自己去找陈老头儿的书袋,在里面扒了扒,果然找到了方盒。</p>
现在看到它,倒有些物是人非,阎良已经跟幻熙同归于尽了,这个盒子算是他给我的唯一遗物了。</p>
“怎么?拿出这个干什么?”行予看到盒子,也想起了阎良。</p>
这个盒子当初是阎良给我,让我驱散鬼魂的,里面应该还有散粉,我打开,也没有往里面看,微微倾斜,绿色带有荧光的散粉就飘散出来,即使这里没有风,它们也好像飞舞着四散消失。</p>
而不多时,眼前的五个洞门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条直道。</p>
“果然,只是鬼魂的障眼法而已。”我呢喃着,同时心里对这个洞穴的建造者更多了几分好奇。</p>
收下了散粉,我们就走进了唯一的直道里,但令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几次我都站在最前面,给陈老头儿和行予指路,而不在想以前一样,总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p>
“赵成,你终于成长了。”陈老头儿笑嘻嘻的跟在后头说。</p>
“那还不是你教的好吗。”对于称赞,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开心还是有的。</p>
就这样,我们三人一路向前,走了大概一千米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圆形的石窟里,而且不再那么黑黢黢的,反而有了光亮。</p>
我的眼睛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觉得有些酸疼,微微眯着眼睛,我就看到了一张画像。</p>
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瓜子脸,大眼睛,有些好看。</p>
“怎么,看呆了你。”行予见我这般直接来打趣我了。</p>
我伸手一推,则把他推开,男人们,都喜欢美女,但我还真没有那个心思,因为我被那画像右下角的题字给吸引住了。</p>
“地府,元年,春题。”只六个字,我每一个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他的含义是什么了。</p>
会不会是上任或者前几任火丙地府掌事人的东西,我开口询问行予。</p>
“应该不是上任留下的,我对那个人有印象,而且他在任时间比较短,应该留不下这些痕迹,至于前几任的我就没有关注了。”</p>
行予可以提供的讯息实在是少,但这个元年是什么意思了。</p>
“地府也有自己的年号的,元年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了。”</p>
十几年前,哦,那还有谁记得了,火丙地府掌事人的位置都不知道轮换了多少次了。</p>
至于春题,或许是这个画像中女人的名字,又或许是画这幅画的人的名字,我就实在弄不清楚了。</p>
用手抚摸着这幅画像,突然画像中的女人冲我眨了下眼睛,不会……又是障眼法吧,我凑近去看,发现她是真的眨了眼睛。</p>
正准备细究了,</p>
陈老头儿就已经站在出口处催我了,“没有异常就快点走吧,赵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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