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收我,我还不想加入你们,谁稀罕!”</p>
我梗着脖子横了一句,当时在气头上,完全没看到这几个人已经铁青的脸色,飞快的跑出了门。</p>
等从门里跑出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还在这栋别墅里面,只不过刚才所处的地方是别墅的地下室。</p>
我迅速走出别墅,完全不顾自己现在满身是血的狼狈样子,一路狂奔跑出去。</p>
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到我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p>
我懒得理会他,没等他过来拦住自己,我已经跑出小区,好在现在是晚上,街上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自己,我拦了一辆车,报出店里的地址,就靠在后座上休息。</p>
刚才的一幕幕还在我的脑子里闪现着,起初是被田毓巧言欺骗,然后是被巴猜鞭打威胁,险些丢了小命,再后来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结果还被人羞辱了师门,这段经历实在太特么操蛋了。</p>
想到这我忍不住攥紧拳头,用力锤了锤后座的垫子,却根本不解气,郁闷的有点想吐血。</p>
司机见我拿他的车垫发泄,还有点不满,但大概是看到我一身血,表情又特别狰狞的样子,立刻吓得一缩脖,愣是没敢吭声,只是暗暗加快了车速。</p>
一个半小时周,我才终于回到店门口,透过车窗就看到陈友良正站在店门口的路灯下,眉头紧锁的瞪着自己。</p>
我这才松了口气,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然而这一放松,浑身的疼痛再次袭来,我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付了钱就匆匆下了车。</p>
“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一天一夜都去哪了?”</p>
我坐在车里的时候,陈友良肯定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现在下了车,走到他面前,他自然看到了我身上的鞭伤,当下倒抽了一口凉气。</p>
“师父……”</p>
我鼻子一酸,觉得眼睛都有些湿了,强忍着没哭出来,就被陈友良连扶带拽的带进了店里。</p>
进了店之后,我立刻跑到桌边,拿起茶壶就猛灌起水来,喝了一整茶壶的水,才终于缓过来,肚子立刻咕噜噜的叫了起来。</p>
陈友良推给我一只烧鸡,我立刻啃了起来,他也没有催我,而是等我吃完半只鸡之后,终于吃饱了,才眉头紧锁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p>
我的心情有点沉重,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整个人还惊魂未定,正想着怎么开口说,就又听到林小幽冷哼了一声。</p>
“陈大师,这家伙被一个被下了蛊毒的女人色诱,跟着那女人回了家,结果被人家迷晕了,如果不是后来那几个道士来的及时,我们两个都死定了。”</p>
我还不等我开口,林小幽那边已经开口,劈里啪啦的说了起来。</p>
陈友良听完之后,转头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林小幽说的是不是真的。</p>
既然林小幽都已经抖落出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扯下一个鸡腿,边吃着边将事情的经过,和陈友良说了一遍。</p>
末了,我还特意提到了那几个道士,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这几个家伙虽然厉害了一点,但凭什么就能瞧不起玄鬼门?</p>
我越说越生气,愣是没看到林小幽已经翻了个白眼离开了,陈友良则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直到我发泄完了,他才给自己倒了杯茶,表情平静的喝了起来。</p>
“师父,你是不是也经常遇到这些家伙,你就不生气吗?”</p>
我有点不解的看着陈友良,一想起灵一那些人,心里就觉得特别别扭。</p>
“嗤……你难道忘了陈毅?我们当年年轻气盛,背着师父偷偷跑到道术大会去,结果被揭了老底,当时很多人鄙夷我们。陈毅当年就是因为意识到玄龟门不是名门正派,就算待在鬼门也不会出头,才背叛师父投奔天师派的。结果呢,你看他投入天师派,就过的更好了吗?”</p>
陈友良喝了几口茶,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p>
我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我能感觉到,这件事对陈友良的影响很大。</p>
“你不用难受,甚至不用把他们当回事,名门正派做的事情,也不一定就全都的是对的,就像鬼也分善恶,比如林小幽,就是个心性纯良的鬼。”</p>
陈友良见我没有吭声,以为我还没从郁闷的情绪中缓和出来,于是又继续说道。</p>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之前天师派的黄之,如果阻止我们对黄家的钱财动手脚,成功将自己过继到黄家,继承了黄家万贯家财,还让黄家夫妇“意外”死了,如今黄家的一切肯定都归天师派所有了。</p>
这样的做派,怎么看都不太磊落,但人家做的很顺手,这么一想我的心情突然开阔了。</p>
“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根本不必在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p>
我点了下头,笑着说道,谁知道动作太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我疼的哆嗦了一下。</p>
“以后可长点心吧!赶紧把一副脱了,我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p>
陈友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起身去去拿药箱了。</p>
我赶忙费力的将衣服给脱了,露出自己身上纵横密布的伤口,忍不住抽了口冷气。</p>
不经意间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林小幽正站在门口,满脸担忧的看着我,见我发现之后,立刻转过头飘到西屋去了。</p>
“小姑娘吃醋,不用太在意,过几天就好了!”</p>
陈友良这时候拿着药箱走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几声说道。</p>
我抹了抹鼻子,疑惑的问:“吃醋?吃谁的醋?”</p>
“你小子活该被女人骗,这都看不出来,小幽明显是气你和那个叫田毓的女人回了家!”</p>
陈友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卫生棉,轻轻的擦拭伤口附近已经凝结的血迹。</p>
我忍着疼,心说,这怎么比挨抽的时候还疼?我脑抽的看着陈友良,小声说:“你没被女人骗,你老还没有女人呢……哎呦,师父,我错了,你轻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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