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846/528697846/528697913/202011041247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朝堂之上,顾准双目凛然看向坐上之人。
“当年竟谣传你已死于乱军之中,没想到时隔多年,顾家军终于回来了,往后你在这里,也不会再受那般苦楚。”
顾准闻言微微抬头,半晌只道:“当年之事,臣片刻不敢忘。”
老皇帝眼神微眯:“当年的事情纷杂,你不忘也属实正常。不过现在朕再想起当年之事,心中仍觉有几分疑虑。”
顾准捏紧掌心:“这世上对此事有所疑虑的人,何止皇上您呢?如今臣想起来,亦觉复杂。”
“你怀疑此事另有隐情?”
“自是如此。如果当年没有人再背后指挥掌控一切,臣大抵是无须一直躲避民间,等了皇上的召回才敢回来。”
此刻有谁听不出来顾准语气里面的嘲讽埋怨呢?
“可知背后之人是谁?”
老皇帝的问题问的简单,却也直接。若是换做旁人,此刻哪敢多言?
而顾准听了这话之后,面上寒气分毫未减,甚至更加骇人:“臣在外多年,早已将当年之事查的清楚明白,只是说出来,恐无人信罢了。”
老皇帝唇角微动:“若是知道真相,你尽管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莫非是觉得朕还没有那个能力来为你洗刷冤屈吗?”
“若是皇上您能为臣洗刷冤屈,自是臣之幸事。但,若那人就是皇上您呢。”
老皇帝身子僵直,耳边嗡嗡作响。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良久之后才爆开一片沸声。
“顾准!你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分重!不过是看在你为了边境之事贡献良多的份上把你给召回来而已,现今你倒是没了规矩,竟当堂指认圣上!”
一花白胡子大臣上前一步,怒声对顾准说道。
然而顾准保持着沉默,漠然看着座上人。
“丞相所言极是!顾准,你不要以为你们顾家有些兵力你就可轻易犯上!我看当年那些人说你们顾家有意勾结乱党欲图谋反之事,不见为假!”
“枉顾皇上对你们一片信任,亲自把你们召回!”
“可见人心难测啊!这顾家人各个看着老实,却不知道那底下是藏着怎样一颗狼子野心!”
“还请圣上下了决心,将这等犯上作乱之徒打入打牢,听候发落!”
为首的老丞相俯身对坐上的老皇帝如是言道。
朝堂之上不少大臣自觉排列成一队,朝着老皇帝行礼:“臣附议!还请皇上将顾准打入打牢,听候发落!”
……
各个掷地有声,控诉着顾准的存在。
而作为当事人的顾准,只是抬眸冷冷看着皇上,未发一言。
“顾准,你若是此刻认错,朕还可谅你无心。”老皇帝对上那双寒眸,良久才道出这么一句。
可顾准的唇角只是挂了一抹笑意,甚至在看向这些臣子时,眼神中流露出一片悲悯。
“顾准不知,臣错在何方。当年的顾家军,面对旁人诬陷,只能够选择远走他乡,忍气吞声不置一言。”
顾准冷声说着,周围愈发安静:“但远走他乡的用处便是,我的父亲和那些将士们只能够永远守在边疆之地,受风沙之苦,思家之痛。不知这些苦楚,你们这些文官可曾受过?”
他语气之中夹杂了嘲讽之意:“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家国天下之人,不过是把我们这些躯干看作是一堵堵人肉城墙,好为你们去防抗风沙罢了。”
“如今我们回来了,你们也要想着我们何时再去。因为若是没了我们这些人,你们的安稳日子从何而来?只可惜当年我的父亲没有看明白。”
他的声音越说越寒,在看向那些臣子的时候,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在嘲笑。
“顾准,你不要太过嚣张!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老丞相自认为抓住了这天地的最高法则,狠声吐出这么一句。
“若还是当年的我们,此刻恐怕不会多说一句,为了求得你们的信任,甘愿远走。但是现在我们回来了,又怎会轻易离开?”
顾准说出这些话,顿时觉得痛快至极。
这些年以来顾家军只能作为一个沉默的存在,甘愿做这些人的护卫军。可是他们护卫着的,到底是一群精于治国的忠心臣子,还是一堆堆尸位素餐的腐肉?
如今他回来了,第一步便是让这一切扭转。至少,他要把一切事实真相说出来。
可坐上的老皇帝仍旧心有不甘:“看来你是做足了准备才回来。”
“若没有做足了准备,我自然不敢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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